第22章 要不收她当妹妹?
凌祐侧目看了一眼小姑娘毫无防备的样子,心想他这样算不算趁人之危?
但转念一想,她的命都是自己救的,况且若不是怕毁了她的声誉,谎称自己是家丁,救了人后又销声匿迹,她恐怕得把自己当成救命恩人供着。
这样一想,心里就舒坦多了,况且他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她也算是自己罩着的人了。
要不收她当妹妹?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凌祐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当了妹妹,以后还得眼看着她嫁给别人,她若是嫁给别人了,他就不能像今天一样亲亲抱抱了呢。
一想到别的男子也可以亲她抱她,他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要不等她大一些,若是还像现在一般合他眼的话,就勉为其难考虑一下娶她回家吧,就跟父皇和母妃一样。
想着想着,少年干净的脸庞上溢满了笑容,狭长明亮的眸子里满是星光点点,他仿佛都想好以后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了。
但是随即他叹了口气,现在好像只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小姑娘兴许都不认识他,看来他得找个机会了。
但脑海里又有一个声音说,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自己又是大周堂堂的七皇子,只要何大人和何夫人答应了,小姑娘不认识他又何妨,反正娶回府后,朝夕相处地,定能慢慢相熟。
突然林严来禀报,有个少年在门外自称是找妹妹。
凌祐握着小姑娘的手一顿,从窗户往门外看了一眼,不过这个角度门外的人是看不到他的。
门外站着一个少年,一身月白直裰,虽瞧着清瘦,但身量身形都和他差不多。
他的视线又落在小姑娘的脸上,食指一挑她的鼻梢,戏谑地说:“怪不得你会认错,你这表哥身形倒是与我一般无二。”
随后顿了顿,“既然是你的哥哥,那我必须得给他留个好印象。”
门外的林严石化般立住了,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赶忙撇过头。
七皇子何时对一个姑娘那般亲昵过,就连皇后送过来的貌美如花的侍寝宫女都被他送回去了。
凌祐站起身来,对着林严吩咐了几句,随后走向了里屋。
不一会,李阳春就进屋来了,看到表妹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面上一紧。
方才他在路上碰见了琥珀,琥珀一脸慌张,一问才知道表妹与她分开后就不知去向了。
于是他便在这附近找寻了起来,恰巧在门口的草堆里寻到了表妹今日佩戴的香囊。
方才那小厮已经跟他解释过了,他也不多问,抱起妹妹就径直就离开了屋子。
等他走后,凌祐从里屋出来,面色似有几分暗沉,眉眉这表哥倒是对他担心得紧。
李阳春把表妹抱到她的厢房后,放到矮榻上,她还是没醒,但是眉头微微皱起,嘴里还低声喃喃着,显然是对方才的颠簸扰了她的清梦颇为不满。
见状,他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这丫头怎么还睡得这般沉。
随后,他给她掩了掩被角,想到了方才的那个院子。
院子看似只有一个小厮,可周围掩着的不知有多少暗卫。那小厮看似衣着普通,实则用得是皇家进贡的海丝棉。
这种阵仗排场想必江州现下唯有那一人。
他陷入沉思,心下对那屋的主人有了猜测,随即看了一样酣睡的表妹,心想表妹什么时候惹上他了。
没有他的允准,那小厮怎么会允许她躺在榻上。
他若没猜错,那人就是大周的七皇子凌祐,现下住在江陵王府,他不久前曾见过一面。
七皇子现下会在此处,八成也是因着江陵王。
江陵王求仙问道已久,时常居住在文峰寺后山的青云观。
前段时日犯了旧疾,天元帝爱弟心切,便叫了赋闲的七皇子前来聊表问候。
而这江陵王也是他的义父,当初若不是得义父赏识,他也报不了仇。
今天他避开众人去往青云观,与义父商谈些要事,倒是发生些让他意想不到的事。
他同义父说了话会后,突然门外小厮通禀了无师太前来拜访,而义父的神情则是有几分怪异。
他起初有些诧异,这“了无师太”为何人?义父为何如此失态。
义父让他回避,他点头照做。
离去时,他与这了无师太擦肩而过,无意中瞥了一眼,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尼,但是眉眼间似乎有几分熟悉。
他心下纳罕,合上门的动作故意慢了些,听见那老尼说:“江陵王,许久未见,贫尼这厢有礼了。”
良久,他听见义父回了一句:“别来无恙,母妃。“
他一怔,面上不显,快步离去,心里却因方才听到的两句话翻江倒海。
他的义父,大周的江陵王,当今圣上唯一的同宗弟弟,深受圣上荣宠却视荣华为无物,一心求仙问道。
李阳春心里知道这不过是个假象,正所谓善守着,藏于九地之下。
义父既然能左右朝廷的候补官员,想必在朝中早有势力安插,那么肯定不像表面看起来一样与世无争,无心权势。
方才义父喊那老尼为母妃,这是何意?
义父是老江陵王的独子,由正式原配崔氏所生,可崔氏早十几年前就已经过世,那现在的这老尼又是何人?
屋内两人的谈话他自然是无从得知的,也不知晓那两人也提及了他,不过最先提及的是何家。
了无师太双手合十,“我已了却红尘,无牵无挂了,你要做什么我自是拦不了你了,不过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凌遂恭敬地说:“母妃您说便是。“
“今日我来文峰寺时讲经时,恰巧看到了何府的马车,便与故人攀谈了一会,得知他家的老爷要去京城为官。我来只是告诉你这何家动不得。”
她的眼眸垂了垂,思绪回到从前,“几十年前,何家老太爷和老夫人救了我们一命,把我们带到了江州,若非何家,我恐怕早已死于那场宫变了。“
凌遂的目光变得幽深,似是在思虑着什么,“若是如此,这何家我必定好好相待,况且我已经收了他们家的表少爷为义子,怎么说,也是荣辱与共的。”
不过,他既然将这何临抬到了京城,他何家早已成为他棋盘中的一颗棋子。
一根绳上的蚂蚱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若事成,念着从前的恩情,他必定不会亏待了何家。
“阿弥托福,贫尼的话已经讲完了。”了无师太垂下眼眸,微微颔首,”施主,贫尼告辞。以后请不要再叫我母妃了,这世上早已没有这个称谓了,只有了无。“
另一边的凌祐则是开始犯了愁,坐立不安。
他要怎么跟眉眉介绍自己的身份,若是直接告诉她自己是大周朝的七皇子,她会不会跟别人一样畏惧他的身份,以后就不和自己来往了。
不行,他得想个万全之策。
其实当少年人肯为一个人苦思冥想时,一些莫名的情愫早已不知不觉中在心里生根发芽。
而另一边的许清眉则是刚刚起身,她觉得这觉睡得委实不太安慰,睡梦中隐隐约约有蚂蚁在她脸上爬。
她仿佛还在梦中啃起了鸡爪,不过这鸡爪还长了脚,自己跑了。
再后来她又梦见了徐立谦,这倒也怪,上次梦见他仿佛都是月余前了。
那时尤老太太的寿辰就快要到了,她正在绣百寿图,准备给祖母当寿礼。
结果那厮刚写完一首诗,笔墨还未干时就跑来和她吹嘘。
她那时看着纸上未干的墨迹,心里隐隐有些担忧,想让他离自己的贺礼远一些,结果那厮没脸没皮,硬要凑到她跟前。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那纸张一时没拿稳,硬生生地掉在绣架上,污了她绣了一半的寿礼。
她当时气极他了,结果那厮见状立马低头认错,龇牙咧嘴地朝着她乐呵。
见她想开口骂人,眼疾手快地伸脖子,径直亲了她一口,堵住她的嘴。
她作势想打他一下,结果他一下子就制住了她妄图挥舞的手臂,随后又按住了另一只,圈着她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
随后在她脸颊上左亲一个,右亲一个,亲一个就说娘子我错了。
男子的力气自然远大于女子,她挣脱不开,只能气鼓鼓地瞪着他。
这厮分明长得人模人样的,在外总有姑娘的眼睛像粘在他脸上似的,没想到背后竟老喜欢做些欺负弱女子的勾当。
梦境似乎是那么真实,醒来后却早已物是人非。
“醒了?”李阳春进屋,发现表妹醒了后,给她递了一杯热茶,随后像是不经意间询问了一句,“你为何会出现在那小院里?”
许清眉一看到水,顿觉口舌发干,接过杯子后就猛灌了一大口,闻言动作一顿。
她总不能告诉表哥她因为好奇去跟踪人,后来跟丢了就迷路了吧。
她又灌了一口茶,舌头舔了舔嘴角,两只白嫩嫩的小手捧着茶杯,一脸乖巧,缓缓道:“寺庙里的小和尚告诉我,这后山有一处长满了梅花,我便自己寻来了,但不知道为何就睡了过去。”
“以后不要乱跑了。”李阳春似乎是不想戳穿她话里的漏洞,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如果想去什么地方的话,表哥可以带你去。”
清眉见表哥相信了自己的话,心里还有几分讶异。
没想到自己三言两语就把表哥搪塞过去了,有些窃喜地点了点头。
太阳正要落山时,何府一行人坐着马车离开了文峰寺。
西边的金乌一点点下沉,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在山路上。
突然几声清脆悦耳的铃铛声传来,清眉起初有些疑惑,四下望了望,似乎想找寻一下马车里何处挂着小铃铛。
随后,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伸手往头上一摸,手指触碰到了头上的簪子。
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一愣,竟不知琥珀早上给她簪上了这根簪子。
但也难怪,她今早困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哪还记得这事。
不过这铃铛声听着还挺舒心的,什么时候她也去打一支自己的铃铛簪子。
回到府后,这支簪子就被清眉妥善收到最底下的小匣子里了,她还想着什么时候还给柳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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