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被扇了一巴掌
“小姐,小姐,快醒醒……”
许清眉被玛瑙推醒,睡醒惺忪地揉揉眼睛,还有些恍惚,她傍晚时分有些疲累,便小憩了一会,“发生……何事了?”
“老爷夫人吵起来了!老爷发了好大一通火……”
玛瑙一脸焦灼,她一听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跑来告诉小姐,随后面上有几分犹豫,“木妈妈瞒着不让告诉老太太,也不让下人靠近,我也是方才偷偷听到的。”
“什么!”许清眉一怔,赶忙下床,趿拉着鞋就往屋外跑去。
这是为何,何临竟然会和李氏吵起来?
他们俩平日里你侬我侬的,何临就连一句重话都未曾对妻子说过,俩人每日就像新婚夫妇一样蜜里调油。
有些时候就连许清眉都看不下去了,这个便宜爹爹眼里到底有没有她这个女儿?
许清眉刚跑到屋子门口,就听见了何临的声音,嗓音低沉,似乎夹杂着些许怒意。
她心里一咯噔,顿住了脚步,倚在屋门口,没有进去。
“你告诉我为何偏要生下这个孩子?”
“孩子在我肚子里,我是他母亲,我想生便生!”李氏的语气有几分呛人。
“我们已经有夭夭,足够了。”随后何临的语气带着几分恳求,“荷儿,你听话,咱们不要这个孩子……行吗?”
许清眉猛地瞪大眼睛,手指一缩,眸色中有几分惊恐,何临竟然不要他的亲生孩子!
“凭什么!你凭什么替我做主!“李氏哭着说,随后声音发抖,“你……又凭什么诓我喝了那么多年的避子药,还撺掇着木妈妈瞒我说是补药……”
“你……竟然都知道了?“何临身子一僵,语气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我那是怕……”他欲言又止,那年正月大夫的话仿佛仍在他的耳畔回荡,让他不敢冒险。
“要不是我一月前去找了府外的大夫,你难不成想一辈子把我蒙在鼓里吗!”李氏嘶吼着,情绪有些激动,身子有些不稳,踉跄了几步,背靠在身后的桌沿上。
何临见状,赶忙伸出手去搀扶,谁料被李氏一把甩开了。
许清眉心里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虽然这间屋里的动静有些大,但船足够大,老太太的屋子在船尾,想必木妈妈拦得紧,她还不知晓,她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
许清眉往屋里看了一眼,昏黄的灯光照得何临的面庞有些瘦削。
只见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后走上前去将李氏搂在怀里,低语着。
看着他们彼此依偎,清眉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去,并不打扰他们,她知道何临欲言又止的是什么。
她并没有回船舱,而是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甲板上,望着沐浴在夜色下的江面,眸子里映出波光粼粼的光影,若有所思。
白天红胜火的江花在夜幕中稍失了几分风采,清冷的月光更显出它们的寂寥来,绿如蓝的江水此刻仿佛深不见底,幽黑得像一双捂住口鼻的大手,直叫人喘不过气来。
一阵江风袭来,许清眉冷地哆嗦一下,她下意识地抬手,结果发现身上并没有披风,许是方才走得太急,一时竟忘了。
她觉得心里乱糟糟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头蔓延,世上当真有像何临一般的男子?
可传宗接代对于他们而言不都是尤为重要的吗?若不是如此,有些人为何要娶那么多妻妾?
哪个女子不想同丈夫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如何临一般的当真是少之又少。
想当初,徐立谦虽然嘴上说得不在乎孩子,可哪一回不是狠狠地折腾她……
她死之前,徐立谦倒是没纳过妾,对自己也算一心一意,可从前的她现在早已经死了,他又会怎么做呢?
他会不会同旁的女子……
她猛地摇了摇头,似乎想否定自己方才的想法,可她心里隐隐有些异样的感觉。
她不敢细想,毕竟现下还未过三年,他的心里许是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但她有些摸不准他对她的心思,若论夫妻情深,似乎谈不上,毕竟他们成婚不到三年……
她也只是个庶女,在府里不受重视,身份不显,就连嫁妆也没多少。
何况这三年她还无所出,若不是他们这一房在府中不受重视,她在府里的日子恐怕没那么好过。
若说娶了她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可在她心目中,自从出嫁那天将手放于那人宽厚掌心那刻,自己的这一辈子就交付给他了,无论生老病死,无论贫穷富贵,她是他的妻。
可他到底是如何想的,自己对于他而言会不会只是一个搭伙过了两年多的过客?
其实那时嫡母通知她婚讯那时,她愣了半晌,有些不可置信。
长兴侯府徐二公子?她似乎从未见过这人,只偶然听别人提过一嘴,是个嗜酒如命的,但长相风度在京城里却是排得上名次的,虽是庶子,想嫁与他的却是不少?
可他为何会向自己提亲?
但婚事讲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不准他也同她一般只是被安排的那一方。
毕竟那段时日父亲时常去长兴侯府拜访,说不准是想把自己嫁过去加深两家情谊,毕竟京城哪家贵女的婚事由得了自己,有也是少之又少。
这段时日她想清楚了,若是徐立谦现在还孑然一身,那么就算她与他此生还算有缘分,她必定立马跑去侯府告诉他自己回来了,若是……
她叹了口气,不敢再深想。
“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凌祐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凑到她的身旁,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垂着眸子定定地打量着她。
许清眉被吓了一跳,脚下没站稳,身子晃了晃,一个踉跄,差点往正前方跌去。
凌祐赶忙伸手扶住她的腰,一把搂了过来,许是力道过大,两人一齐跌落在了甲板上。
“哎哟……你可真沉。”凌祐脸皱成一团,躺在地上嘀咕道。
“我……”许清眉面上顿时有些羞赧,怎么会有这样不懂礼数的混小子,“我一点也不重!”她佯装挥起手,想教训林严一顿,这个小子和她说话越来越不客气了。
结果凌祐眼疾手快地一把抓过她伸到半空中的手,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脑袋,一个翻身,许清眉就被压在了下面。
许清眉愣了半晌,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随后另一只手腕也被钳住了。
四目相对,两只手还紧紧地交握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一般。
凌祐一脸洋洋得意,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小姑娘,脸蛋滑滑嫩嫩的,视线往下,红唇娇艳欲滴,他的喉结动了动,鬼使神差般地闭眼,慢慢把头垂下来。
现下她醒着,这不算趁人之危吧。
许清眉见他如此,霎时瞪大了眼睛,挣扎着想起身,但双手像被铁钳箍住一样,动弹不得,她猛地偏过头,那温润的触感就落在了她的面颊上。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凌祐一愣,猛地睁开眼睛,眼眸里一瞬间满是厉色,“你竟然打我?”这辈子还没人敢对他动手!
趁他愣神的片刻,许清眉猛地推开他,挣扎着起身,退后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她呆愣愣地捂着方才被他亲过的一侧脸颊,“你你你……”
凌祐一脸阴沉,周身似阴云笼罩,一步步朝她走近,“你为何打我?”
许清眉一步步后退,“你……轻薄我,我怎么不能打你,怎么……你还有理了……”
“轻薄?”凌祐顿顿地止住了脚步,低头垂眸,掩住眼底的神色,“是我的错。”
许清眉见他冷静了下来,看准时机,从他身侧飞快地逃走了。
此时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凌祐立在原地,望着她狼狈逃走的背影笑了笑,只当她是害羞了,并没有放在心上,晚上到真是他心急了些。
她日日给自己亲手熬制补汤,那么关心体贴自己,想必心里定是有他的,只是姑娘家面皮薄些。
凌祐走后,隐藏在甲板后的一个人走了出来,正是前几日的那个少年船工,他攥紧了拳头,冷哼一声,眼神晦暗不明。
回到自己的屋内后,许清眉连灌了几杯冷水,但心就像擂鼓一样,久久不能平静。
这人莫不是喜欢她?
她想起了他飞扑过来给自己挡刀的身影,想起了少年平日看她含笑意的眼神,还有他竟然把他母亲留给他的玉佩送给了她……
她从前竟然没有细究这些东西,现下想来,处处透露着不对劲,他竟然存了这些心思?
稍稍冷静下来后,她看了一眼一脸担忧的琥珀,问了一句,“你觉得林严这个人怎么样?”
琥珀见小姐急匆匆地跑回屋内,气喘吁吁,脸色潮红,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闻言愣了愣。
“林公子是小姐的救命恩人,但……奴婢有一事不知当说不该说。“琥珀凑近了些,语气轻了几分。
许清眉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小姐有一日睡着的时候,奴婢看到林公子翻进了屋子里,然后走到小姐的床边……”
她顿了顿,面上似乎有些为难,“他拉着小姐的手,然后低头凑近……他背对着奴婢,奴婢看不清他做了什么,只知道这事不太好,所以便没有伸张,而且小姐又当他是救命恩人,奴婢就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小姐……”
许清眉听完,皱起了眉头,这小子胆也忒肥了吧!
她把他当恩人,好吃好喝地供着,他竟然他竟然……
难不成他以为仗着救命恩人的身份,她就会对他感恩戴德到以身相许,他甚至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小小年纪不学好,以后恐怕要走歪路,不行不行,她得赶紧制止他这种念头,若是被何临知道有人想欺负她的宝贝女儿,这人许是要遭殃。
“这事我知道了,”许清眉瞥了眼琥珀,“这事你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
琥珀怎会不知晓其中的利害,忙不迭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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