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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探望


清眉再次睁眼时,已经是在何府了。

        因着背上的伤口,她只能俯趴在床上,大夫说她起码得在床上趴上个十天八天。

        她微微偏头,能瞥见架子床帷幔上那一圈明晃晃的宝石坠子。

        可略微一动,背上就传来一阵剧烈的撕痛感,所以她只好放弃挣扎,认命般地静静趴着,像院子池中那两只乌龟一样。

        不过乌龟背上的是壳,她背上的是一道大口子。

        那日听到那个声音,心口泛起的酸涩与撕裂感,醒来后早已消失殆尽了。

        若不是背上如密密麻麻的细针扎入传来的刺痛般,她都觉得自己只不过做了一场梦罢了。

        梦中的她似乎一直在口是心非,说放下却还是做不到真正地不在意。

        想起那日的事,她现在倒是有些许的后悔,他们现在都是与自己不相干的人,为什么还主动去和他们有什么牵扯。

        但转念一想那又毕竟是自己的长姐,从前在伯府时,长姐对自己这个庶妹也是客客气气的,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打,似乎又不忍心。

        这几天,严清雪常来看表妹,一开始是担心她,后来见她伤势渐好,便开始抱着双臂,倚在桌子旁,板着脸一顿一顿地数落她。

        说她不愧是对征北将军一往情深,既然还去替情敌以身挡鞭……

        那日严清雪也算是看明白了,敢情她和表妹是撞在了枪口上,这四人的爱恨情仇,半年前在京城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

        这事得先从正月里的那场宫宴说起,征北将军凯旋,被圣上封为金吾将军,承袭爵位,是宫宴上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而晏平郡主就是在那日对他一见钟情。

        晏平郡主可谓是大胆得很,几次当众示爱,死皮赖脸地追着长兴侯,不过被他当面不留余地地拒绝了。

        再后来,不知发生了何事,晏平郡主又喜欢上了国公府的世子爷,这位可不简单,是有婚约在身的。

        若不是三年前,国公府的老太爷驾鹤西去,这门婚事也不会推迟到现在。

        按理说,他们俩人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可不知晏平郡主使了什么招数,又或者说是背后那权势滔天的韩王。

        最后硬是让忠勤伯退了女儿的婚事,圣上还亲自给孙侍郎和晏平赐了婚。

        再后来,长兴侯推了圣上让其尚公主的美意,求娶忠勤伯府的大小姐许清月。

        晏平郡主知晓后,据说曾多次当众刁难那许大小姐,让她难堪。

        许大小姐不堪其扰,闭门不出,嫁入候府后更是深居简出。

        清眉每每听表妹说这些数落的话,都不觉拧紧眉头,这丫头的忘性怎么那么大,先前还说再也不在她面前提起这人了。

        这才多长时间,又忘了。

        几天后,许清月来了何府,以长兴侯府夫人的名义递了拜帖。

        首先自然是被请去老太太屋里的,长兴侯现下可谓是天子近臣,在朝中的地位越发稳固,现下的长兴侯府在京城可谓是蒸蒸日上。

        何家人自然是知道清眉出事了的,毕竟那天压根就是被抬着回来的。

        那天徐江特意来何府交代了前因后果,还以长兴侯府的名义送来了不少药材和膏药。

        许清月穿着一身素白对襟褙子,梳了个简单的挽髻,头上只插了一根素净的白玉珠花簪,一举一动还是印象中的大方得体。

        清眉起初有些好奇,凭徐立谦现在的权势地位,长姐为何要打扮得如此素净。

        她虽然没有做成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可对于一个侯府夫人来说,如此装扮确实是简单了些。

        许清月进屋后,先是打量了她一番,见她气色好了许多,便在丫鬟的搀扶下小步走到床前。

        琥珀见状,忙给她端了个绣墩。

        许清月坐下后,执起清眉的手,寒暄了几句后把一个小瓷瓶放在她的手里,柔声说:"这是冰肌膏,清清凉凉,而且最能去疤,你年纪还小,自然是留不得疤。"

        清眉觉得许是自己现在对长姐有恩,让长姐对自己有一种自来的熟稔关心。

        毕竟从前长姐的这种关切神情只在她和二房的嫡妹妹许清霜相处时才有。

        嫡母不喜他们这些庶子庶女,虽不会苛待,可委实算不上亲近。

        嫡姐许是顾忌着母亲,对自己这个同房的妹妹也只是客客气气,不亲近也不冷淡。

        她曾听府里的下人提起过,当初许伯爷将姨娘带回来时,嫡母曾和他大吵一架,险些动了胎气。

        清眉望着手中半个巴掌大的药盒子出了神,随后木木地点点头,示意玛瑙把冰肌膏好生收起来。

        许清月觉着这个小姑娘合她的眼缘,不知不觉地便和她话起了家常。

        ……

        "你同我妹妹一样都喜欢吃姜蒜甜糕,话说那糕点,又辣又甜,我也实在是吃不来,也不知道我这妹妹为何那么喜欢……"

        许清眉乍听这话时长睫微微地颤了颤,随后眼睛疑惑地越瞪越大。

        她印象中长姐也是喜欢的呀,而且每次买多了,倘若吃不完就送给她。

        她自是来者不拒,乐得自在,毕竟凭她的月例,也不知要攒多久。

        从前她十三岁那年,府里的女先生告病回乡。

        伯府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合适的女先生,因而府中的小姐就不用进学了,只在自己的院子里学些女红织线,定期交由女师傅检查便好。

        她自是放心自己的女红,每每绣完都还有大把的时间空余,便偷偷跑去书铺里看话本子。

        姨娘从不管事,而且院中的小丫头也是她事先交代好的,因而她每次偷摸出去回来的都很顺利。

        那时弟弟阿坤同府里的男丁们一起跟着西席念书,所有她有时外面呆个一整天,也没人发现。

        话说第一次吃到这糕点也是在那书铺里,那时还是误拿了一个小男孩的。

        那小男孩小她几岁,长得白白胖胖,脸肉嘟嘟的,怪是可爱,因而她就叫他小团子。

        不知为何,她总能在书铺里偶遇那个小团子,小团子又常常带这糕点来书铺,而且大大方方地同她分享。

        她那时吃不过瘾,想自己多买点带回府内,便央着小团子告诉她铺子地址。

        小团子一开始犹犹豫豫的,不肯告诉她,最后拗不过她几次三番恳求,还是不情不愿地说了。

        等到她自己去买时,才知道这糕点价格竟然贵的出奇。

        自己竟是白白吃了小团子那么多银子,本想弥补弥补他,但后来自己定亲后,却是再也没有见过那团子了。

        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许是因着东家小姐在自家店里受了伤,掌柜怕被责罚,这两天往何府里送了四五盒姜蒜甜糕。

        许清眉倒是开心了,许是怕味道太重,还跑去院子里。

        可一众小丫鬟婆子倒是不乐意了,每每小姐吃得开心忘我的时候,她们都不动声色地跑到别的院子里。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某一天,清眉突然收到了凌祐寄来的信。

        信上说他一切安好,还被主子提拔,作为他贴身侍卫陪他去外巡察,但这一去就要大半年。

        凌祐被圣上派去了江州,听说江陵王旧病复发。

        江陵王作为大周宗室里唯一的亲王,地位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圣上打算派了一个皇子去探病,起初大皇子和二皇子都争破了脑袋。

        皇上迟迟不立太子,大皇子虽是中宫正统所出,可现下这太子之位会不会会落在他头上却是说不准了。

        毕竟那么多年,若论立嫡立长,早就非他莫属了。

        天元帝现下共有三个儿子,大皇子凌瞻是皇后所出,年二十二。

        孙氏是郑国公的嫡长女,温婉端庄,自潜邸时嫁与当今圣上。

        大皇子从小温文儒雅、举止有礼,在朝堂上的支持者多是一些推崇正统的阁老和大学士。

        二皇子凌炽是嘉贵妃所出,正值弱冠之年,嘉贵妃是西北韩王的妹妹。

        二皇子自幼习武,熟读兵书,因着皇上迟迟不立太子,许多人揣度圣意,越发觉得二皇子也极有可能继位。

        二皇子背后有西北韩王的助力,韩家军驻扎在西北几十年,地位不容小觑。

        而且朝堂上大多数武将都是出自韩家,因此二皇子在朝堂上也不乏支持者。

        七皇子凌祐是已逝惠妃所出,年十五,惠妃来自民间,但最受皇上宠爱,可惜佳人薄命。

        七皇子从小就不学无术,文不成武不就,但皇上似乎爱屋及乌,对他并无苛责,反而宠爱异常,反观对其他的两个皇子却异常严厉。

        正当两个皇子争得不可开胶的时候,皇上突发中风,关中因为大旱爆发大规模流民作乱。

        因而特由大皇子监国,二皇子去关中镇压流民,因此这个机会就落在了七皇子的头上,但两位皇子非但不恼,反而松了一口气。

        城门口,旌旗飘飘,大皇子亲自来相送。

        “七弟,到了江州,一定要代皇兄像皇叔问好,皇兄虽不能亲自相去,但心里仍然是记挂皇叔的。”凌瞻重重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我一定会向皇叔传达皇兄的寄挂之情,还望皇兄能多为父皇分忧。”

        凌祐说完后便踏上了南下的道路,这次可不同于上一次。

        上次他前往江州,只是听到了些许风声,寻他那同母异父的哥哥,完成母妃的遗愿。

        因此看望皇叔只是他的一个借口,毕竟父皇最是看重皇叔,以此为借口,他是不会生疑的。

        不过这次皇叔许是真病了,否则父皇也不会如此忧心。

        但这次他可不仅仅是要去江州探望,更是得了父皇的密令,沿途巡查民情,因而没个大半年是回不来的。

        望着七弟离去的背影,凌瞻若有所思。

        自古倒是皇家无情,但他这个弟弟倒是真让他感受到一丝亲情,母后说要多多拉拢凌祐,毕竟他最得父皇宠爱,拉拢他可以让他博得个兄友弟恭的美名。

        而且这个弟弟虽得宠爱,但对他的皇位没有丝毫的威胁,毕竟当年惠妃临终遗言父皇是答应了的。

        但即使没有母后的叮嘱,他也是喜欢与这个弟弟来往的,这个弟弟心性单纯,对他这个哥哥是信赖得很。

        若是自己以后即位,就随了他的愿,封他去南方做藩王,倒也全了他们这兄弟情深。

        而这边的二皇子一早便去了关中,但遣人送来了沿途官员的资料和地方民情,而且更是早早派人为弟弟打点好沿途的官员。

        皇后所想亦是嘉贵妃所想,当今皇上推崇孝道仁德,最忌手足相残,她自然也是希望儿子在皇帝面前落个兄友弟恭的名头。

        许是皇上念在哥哥的面子上,因而迟迟不立储君。

        只要太子不立一天,儿子就有成为储君的希望,因而她暗地里拉拢一切能拉拢的人,为儿子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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