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千
转眼间
七天过去了。
没有手艺的晚柔天天替白云做饭洗衣，空闲时间就到隔壁大娘家学学手工活。
白云则找到了一家赌场的工作。
开始的两天负责给客人兑换银票，端茶递水，每天有100文铜钱可以拿。
赌场东家见他踏实，又提拔他做了记账，工钱涨到了每天300文，每月就是9两银子。
凭借自己在矿场清点铁矿锻炼出来的眼力劲。
白云看一眼账单就能记在脑子里。
过目不忘。
以至于他做账很快。
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在各个赌桌旁看人玩骰子。
几天下来他已经可以凭借自己天赋异禀的听力，精确的分清每把骰子开大开小。
安静的时候甚至能听出点数。
这天，
他百无聊赖的在柜台前看着账本。
心里盘算着，
这七天一共进账578两零329文，之前在百艳楼自己一个月才二两银子。
这赌场的东家来钱可真是快啊！
当他感叹之时，
店里一个伙计走了过来，
“白哥，再兑一百两。”
伙计递过来一张百两的银票，
接着说，
“哎～才一个时辰，赵小姐已经输了三百两了。”
听到这话，白云也来了兴趣。
清点了九十五两银子放在伙计的盘子里，
“哦？带我去看看。”
赵小姐他也见过几面，名叫赵蕊。
是赵氏镖局的千金，经常来这里消遣，逢赌必输。
每天不输个几十两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换作平时，白云也懒得管谁输谁赢。
但这是三百两，对于他所在的这个小赌场，可称得上罕见。
桌前已经围了一大圈观众，个个都情绪高涨，议论着赌桌旁博弈的两人。
“苏文带来的那个蒙面男好厉害！”
“你们猜这把谁赢？”
“那还用说，苏文连赢九把了。”
“...”
见到白云来了。
人群让开了一条道。
他们都认识白云，知道是赌场的记账先生。
白云径直走到了赵蕊身后。
只听她怒道，
“这把比小，押五十两！敢不敢？”
见输红了眼的赵小姐发火了，周围的人声音顿时小了很多。
“五十两啊，这可不是五十文。”
“是啊，很少见她玩这么大。”
“这下就有意思咯。”
“...”
对面的蒙面男回头看了眼苏文。
苏文对他点点头，邪笑道，
“跟她玩。”
这种对弈的玩法在柳河城很常见。
一人一副骰子。
输家说比大比小，压多少银子。
对方同意就玩，不同意就散场。
连输九把？
肯定有蹊跷！
白云认真的盯着蒙面男手里的骰盅。
当骰盅落下的时候，白云听到蒙面男骰盅里的骰子弹了三下才停。
其中两颗撞到桌面时声音清脆，点数是5点和6点，另一颗的声音很沉闷，是1点无疑。
一共十二点。
赵蕊的骰子听出来是2点、4点、3点。
一共九点。
所以这把赵蕊必赢！
赵小姐咬牙道，
“开！老娘不信还会输。”
周围的观众屏住呼吸。
死死盯着二人手里的骰盅。
不出白云所料，
赵蕊的骰子，2、3、4正好九点。
另一边，
蒙面男开骰盅的动作很慢。
一边开一边偏头看手腕上的银环。
有一瞬间，
白云听到了指甲撞击骰子的声音，声音很小，几乎难以察觉。
白云猜到，
他动骰了！
一眼看穿了他的手法！
他在打开骰盅的瞬间。
通过银环反光看到点数，用小指以极快的速度拨动骰子，换成自己想要的点数。
旁人根本无法察觉。
当骰子开出来的时候，白云笑了。
自己听出来的那颗六点变成了一点。
“1、1、5，总共七点！苏公子又赢了。”
“连赢十把！”
“天呐，这也太厉害了吧。”
“花手摇得好啊！”
“...”
周围的人都沸腾了起来，苏文更是意气风发。
赵蕊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的骰子。
跟丢了魂一样。
一旁的白云，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动了怒意，
老子现在是赌场的人！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跟我玩花样！
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白云暗暗想着。
决定收拾一下对面的蒙面男。
他附耳对赵蕊说，
“赵小姐，认识我吗？”
赵蕊转过头，
看到和自己讲话的是白云，调整了一下心态，平静道，
“账房先生？有什么事？”
赵蕊虽然生气，但也没有迁怒于白云。
白云看了看她手里的骰盅，说到，
“我替你玩一把，信得过我的话。”
赵蕊迟疑了一会。
想到自己已经输了这么多，又看到白云胸有成竹的样子，点点头，
“好！你来。”
说完就把位置让给了白云。
观众看到赵蕊让赌场的账房上了桌。
都大为不解，
“他要干嘛？”
“白账房，你会摇花手吗，哈哈哈。”
“我看他是看上了赵小姐的美色。”
“眼睛放家里了？男人婆哪儿来美色？”
“...”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苏公子是吧，我替她玩两把。”
白云冲着苏文戏谑道。
说完还晃了晃手里的骰盅。
苏文皱了皱眉，摸不清白云的底细。
众人见苏文不说话。
不少人便开始对他出言讽刺，全然忘记了这刚刚还是十连胜的狠人，
“苏文，怎么不敢说话了？”
“他好像怕了。”
“你们看，白账房很有自信的样子。”
“...”
苏文终于听不下去了。
又想到有蒙面男这位高手在，顿时放宽了心。
怕个屁！
男人要有格局！
他直直看着白云，皮笑肉不笑的说，
“奉陪。”
苏文刚说完，
蒙面男就拿起骰盅准备摇。
这时，
白云开口打断了他的动作，
“等一下！玩点刺激的。”
苏文也有点不爽了，冷声道，
“怎么玩？”
“别这么激动，苏公子。”
白云淡淡说到。
“有屁快放！”
苏文不耐烦。
“三颗骰子，他摇，我猜。赌500两，猜错一个就算我输。”
白云挑衅的看着苏文。
这句话让周围的人炸开锅了。
“不是吧？500两？我上月把家妻输出去也才抵了100两。”
“白公子好有魄力，我要给他生一窝。”
“你们看，苏文不敢说话了。”
“...”
确实，苏文沉默了。
规则对他很有利。
但500两可不是小数目，足够赎个年轻漂亮的青楼女子回去玩一年了。
白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敢不敢？”
“有何不敢！”
被抢了风头的苏文听着众人的话。
又看着白云咄咄逼人的样子，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一把将刚刚赢的350两全推到了桌面，又拿出了两张百两银票，
“我这是550两，你的呢？”
白云刚想说话，
就听到赵蕊开口了，
“输的老娘给！”
赵蕊摘下手上的玉镯，放在了桌上，
“这是在你家商会800两买的玉镯，押给你。明日去赎。”
“一言为定。”
苏文沉声道。
只见蒙面男摇起了骰子。
众人很自觉的都屏住了呼吸。
紧紧盯着二人手里的骰盅，仿佛想将它看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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