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找个地缝钻进去
患者自己都承认了，这让刘主任的脸实在没地方放了。可惜黄家地板没有缝，刘维成只能厚着脸皮坐在那里，头却抬不起来了。
“父亲，文革中很多人都参加过武斗，上前线打过仗的哪个人没有伤？你们这一辈人大都有这个经历，自然大都有这种可能。这个理由似乎并不能确定吧？”黄杰看到刘维成尴尬的样子，不慌不忙地说。
刘维成一听大为舒服，感激地看了黄杰一眼，马上昂起头来，说：“没错，根据中医诊断学的理论，脉诊只能诊断出脏腑出现的问题，对于穴位骨头的病病，则是要通过其他的手段才可以看出。你用脉诊，这其实就是个骗局。”
在场的这几个人都不是医生，刘维成这话有没有依据，大家谁也不敢确定。
“是吗？你诊断不出来，难道别人诊断出来就是骗人吗？那你倒是说说，哪一本古医典籍中提到，脉诊无法判断出骨骼疾病出来？”梁秀嘲笑道，“不管怎么说，我好歹把病情确定了，刘主任你倒说说看，你哪个病症说对了？”
“哼哼，谁不会这样说？我所知道的江湖游医都是这个套路，先把病情无限夸大，然后再用来索要钱财，其实无非就是一点小病，甚至没病也得说出大毛病。”刘维成听到梁秀说得这样肯定，不由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出言讽刺说。
梁秀对于刘维成的辩解感觉到十分不屑，一个专家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真不知道专家这个称呼是如何来的。
梁秀问道：“你无法查出黄老的病情，就怀疑我的诊断方法？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脸面，则是帮助病人排除病痛。黄老现在的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如果不加以治疗，估计七天左右就会复发。按刘主任的意思，是不是等着黄老再次生命垂危，然后咱们再治以分出高低？”
刘主任不由色变，被梁秀问得无话可说。这可是要拿黄老的命开玩笑了，借给他一个胆子也不敢。
“不能这样！千万别这样！”黄丽一听就急了，一下子跳起来，胸前两个小玉兔连续抖动着。
此前黄老已经“死”过一次，如果再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可怎么办？这个刘主任也太过分了，明明梁秀已经救活过爷爷一次，他怎么还会这样说？嫉妒，这就是嫉妒啊。
黄老三也有些不满地看向黄杰，“二哥，咱老爸的命只有一条，你是不是想着赌一把？”
黄杰脸色未变，看向了黄老。
黄老却微笑着向梁秀示意：“梁先生，请你来，我自然相信你。”
梁秀说：“既然黄老这么说，我可以帮你把这个病治一治，不过因为时间太久了，可能非一次两次能够治好。”
黄老说：“生死有命，与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兄弟们相比，我能活到现在就已经很知足了。我相信你，来吧。”
梁秀站起身来，对着所有人说，“大家都清楚，在医院里进行治疗，医生都要家属签字的，什么这个有危险，那个有危险，总而言之一句话，出了问题医生医院是不承担责任的。现在呢，咱们是不是也得提前说清，我既然是一个没有资质的游医，那就是属于被打击的对象，万一……”
“梁先生你放心，出了问题我黄家负责，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黄老断然说。
自己的病自己知道，黄老现在每天都几乎能够感受到生命正在离他越来越远，而让他延续下去的希望，肯定不会是刘主任这样的人。
“那好，你们家有针包吗？”梁秀问。
“哼，作为一名医生，你居然没有针包？”刘维成本来有些泄气，但是看到梁秀这样，不禁气得要吐血。
“刘主任，你怎么还这么糊涂呢，我是一名游医和骗子，哪里会随身带着针包？难道我要随身带着这些，让你们卫生系统来抓我一个现行？”梁秀说。
“你……”刘维成气得说不出话来。
黄丽马上进屋拿出一盒针包，说：“还好，我们家里有的。”
梁秀微笑道：“我是一个游医，以骗钱为目的，自然到谁家就用谁家的针，这样可以降低成本嘛……”
这话说得黄家人都脸上有些不大得劲。
梁秀打开针包选了七八枚针，然后让黄老坐好。
“黄老，请放松，针灸一般不会疼，偶尔出一点血也是正常的。”梁秀微笑着说。
梁秀熟读了爷爷的医案，对身体穴位几乎闭着眼都能够感受出来。对于黄老这样虚弱的体质，救急时使用点穴手法还可以，而真正治疗疾病，还是用针刺比较好。况且，使用点穴手法虽然力度大，但是不能行针，不能同时治疗多个穴位。而且，点穴极为损耗内力，现在梁秀的丹田与任督二脉刚刚打通，能省一些力气，自然就要省一些力气。
梁秀拿起一根针，两个手指微微捏了捏，轻轻地刺进了黄老的腿部。
“喂，你不是要治疗大椎穴和天枢穴吗，这个地方似乎有些不大对吧？”刘发现梁秀针刺穴位竟然不是刚才梁秀所说的经脉，忍不住说道。
“难道你要把这几根针都要刺到大椎穴和天枢穴？”梁秀反驳道，随手又把几根银针飞速地刺到了黄老身体各处，但是却没有一针刺进大椎穴和天枢穴。
“喂，如果按你所说，那你应该针刺大椎穴和天枢穴才对，你这样根本是所治非所病。”刘主任十分严肃地看向梁秀。本来他看到梁秀拿针的手法，还有几分相信梁秀可能会一点医术，但是当他看到梁秀随便刺进去的这几个地方，竟然都是在足太阴肺经等几处绝不相关的穴位，不禁对梁秀大为愤怒。
忽悠，这绝对是一个大忽悠！即使梁秀刚才所言与黄老的病症相符，那也绝不能这么瞎治！
“黄大校，黄老，这个人绝对是个骗子，他所刺的穴位与黄老的病无毫不相关！”刘维成阴下脸来说。
黄杰一直很少说话，只是密切关注着梁秀的手法，听到刘维成这么严肃，不禁站起身来，来到了梁秀的身旁。
“梁先生，刘主任这话你怎么解释？”
老三做出一副奇怪的样子，说：“二哥，你要是不相信梁先生，那干脆就别让他治了，让刘主任开药扎针多好？说不定两副药下去，咱老爸的肾虚就治好了”
黄丽也皱眉说：“二叔，梁先生在医院的时候，我亲眼见他将爷爷救过来的。”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黄老，只见黄老慢慢地睁开眼睛，扫了黄杰和李老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梁秀。
“梁先生，我怎么感觉体内麻麻的呢，从大腿一直向上，尤其是脖子后面，就如同有蚂蚁爬行一样。”
梁秀笑道：“这很正常，您的病本来并没有多么严重，但是时间太久成为沉疴，如果强行对这些病灶进行治疗，很可能引起更大的伤病。久病易疏，暴病易止，辩证施治，这才是中医的精华。那些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人，最多只能算一个普通医生，永远体会不到中医的神奇。”
这话连解释带嘲讽，黄老、黄丽和老三都击掌叫好，黄杰有些脸红，刘维成则垂下头。
梁秀看看黄老说着话微微有些累意，嘱咐黄老放松心态，然后将停在他体内的针一根根地拔出来，然后放回针包里。
“黄老，虽然我给您针刺穴位，您的身体暂时不会再出现晕迷的情况，但是一定要每隔三天进行一次，这样连续三次，估计就可以彻底解除您的病痛了。”
“现在我的感觉就已经很好了，谢谢你梁先生。”黄老睁开眼，伸手握住了梁手的手。
不管黄杰请来的这个刘主任有多大名头，梁秀能够指出他病症所在，这已经让他惊喜异常，而刚才那几针，的确让他感觉到极为舒畅，甚至有了想喝一杯的冲动。
“梁先生，请您稍事休息，爷爷为您安排了一顿便宴，刘主任二叔你们正好也一起喝一杯。”黄丽说。
老三歪着脖子扫了刘主任一眼，说：“对对，正好神医和专家可以好好交流一下心得。”
这话说得太损了，刘主任再次睁大眼寻找地鏠想着钻进去。
“这个，有些不大合适吧？”黄杰急忙出声拦住，“咱们黄家的规矩，普通人不能在黄家就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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