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就是不想让你如意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好在,一切还在可控范围之内,严石看了眼嗡嗡作响的手机,“你哥把电话都打到我这了。”
没等严石接通,上官磊抢了严石的手机,接通:
上官磊叫了句“哥!”
上官宇笑道:“呦!真让我猜着了,你还真和严总在一起。”
“嗯,怎么?”
上官宇一点责怪的语气都听不出来,反而宠溺的说道:“你还问我怎么?网络都让你弄瘫痪了,妈把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你可到好,关机来个与世隔绝。”
上官磊又吃了起来,边吃边道:“那就麻烦大哥替我善后了。”
上官磊比上官宇小八岁,上官宇把他当孩子一样宠着,即使上官磊闯了天大的祸,他这个当大哥的也得兜着。况且,上官磊虽然是被宠大的,但从不做出格的事,此次上官磊因为什么他心知肚明。
上官宇默默的叹了口气,“为了盛世?不对,准确的说是为了严石。”
上官磊瞄了眼严石,“知道还问。”
“知道了,其它的事我会安排妥当。你现在在哪?准备消失几天?一定注意安全。”
“消失个三四天吧,这几天严总管我,你不用担心。”上官磊不等上官宇继续唠叨,又命令道:“盛世的事你能帮就帮,不能帮的话别给他找麻烦。”
上官宇笑道:“我的小祖宗,你都这样了,我哪敢给他找麻烦,告诉严总,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上官磊整个通话过程严石都听在耳朵里,但他说不出道谢的话。
电话刚刚挂断,就又响了起来,上官磊把电话递给严石,又专心填肚子去了。
电话里刑飞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大,石念如昨天夜里醒的,今天看到新闻,要见你。”
严石平静的回了句:“知道了。”
挂断电话,严石转向上官磊,上官磊头也不抬的撵人,“快走。”
严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还是不太放心,“我让安琪联系你,你还是换个地方。还有,一会给你拿个手机,别再让家里联系不上你。”
严石赶到医院时看了看表,晚上十点。推开门之前,他深吸了几口气,不是没有勇气见她,而是从没想过有一天要面对她。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瘦削的女人,不难看出虽然上了年纪,但仍旧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眉宇间和自己的相像之处完全忽略不掉。
石念如听到开门声,缓缓地睁开眼睛,微眯的眼睛看见严石后立刻睁大开来。盯着严石的神情却好像透过他去看另外一个人,片刻后,口中突然小声的呢喃道:“南南。”
严石刚出生没多久石念如就扔下了他,严石十一岁的时候倒是见过她一面,但时隔十多年,谁也没有印象。石念如并没见过严石成年之后的样子,但他和啊南有着几乎相同的外貌,石念如乍一看他竟然有些恍惚。
石念如口中说出的话自然逃不出严石的耳朵,严石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病床上的石念如,语气生冷,没有一丝温度,他嘲讽道:“看来,啊南的命确实值点钱,以至于你还能记起他。”
石念如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看清了面前的人,虽然是自己的儿子,但,一点感情都没有,她笑了起来,笑声由小及大,回荡在这宁静的医院里,既突兀又瘆人。
笑够之后,石念如讽刺道:“是啊,至少对于某些人来说,啊南更有价值也懂得孝顺,不枉费我怀胎十月生下他。”
严石仿佛并没有被她的话刺激到,坐到她的床边,盯着她直奔主题:“谈谈吧!”
“谈什么?”
“你要见我的目的。”
“当然是确定,你,是不是你。”
石念如说这话的意思,严石懂,她想确定严石是不是她的儿子,想确定严石是不是真的接管了盛世。
不愿和她多废话,俩人一眨不眨的盯着看彼此。片刻后,严石继续问,石念如继续答:
“啊南死后你去了哪?”
“你和他真的不像,南南是个好孩子。”
“你是怎么知道乔御晟死的消息的?”
“死了好啊,死了正好和南南作伴。”
“既然你已经来了公墓,为什么又要自杀?”
“你知道十多年前我想要要回你的真实目的吗?”
两人语气都很平静,但都是各说各的,严石问的问题石念如一个也没回答,反而句句刺激严石。
严石不想关心她、不想关心自己和她之间的任何事情,只想知道她和乔御晟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
直到此时忍了许久的严石终于克制不住自己,拽起石念如的衣领,一只手将她拎了起来,命令道:“回答问题。”
石念如被他拽的呛咳了几声,眉眼中含着讽刺的笑意,看着他断断续续的说:“你只比啊南大两岁,那年,我回去证实,你和南南……长的真的很像,我想用一计……狸猫换太子,适当的时候,将你和南南互换,咳咳咳……这样,我就可以保住……乔家的血脉了。没想到,你那个病怏怏的爸爸,还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让我,无机可乘。哈哈哈,造化弄人啊……哈哈哈……我那时候……就该狠心,把你偷回来,我当时,不是没有那个能力,那样的话,我的南南就不会……啊……”
严石一把将她摔了回去,再也无法听她继续说下去,明明已经做好了心如止水的面对她,但听到这些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看来今天是问不出什么的,一眼都不愿多看她,严石转身往门外走去。
石念如却在他背后急促的喊道:“你不愿意面对我,却永远也甩不掉我,就像你的名字里永远都会带着我的姓氏一样。”
严石本已头打算也不回的走掉,听到她的喊声,脚步停住,犹豫片刻,缓缓转了过来。看着这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无声的冷笑一声,平静的开口道:“从你离开至今,整整二十七年了,爸爸活着的时候从没和我提过你,包括你的名字,而我也从来没问过。很可笑,我是前几天才知道你的名字,石女士,你的名字对我来说只是亿万人群中的一个代号而已,甚至于用不上明天,我就会忘记你叫什么。”
严石语气平静,面上没有任何波动,看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只是对待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路人,就连恨意都没有,论诛心没有人比得过他。
石念如对着这样的严石无比气愤的喊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要救我?你杀了我啊。”
严石笑了,对她做了一个‘嘘’的表情,一字一顿的道:“因为,我就是不想让你如意。”
病房门口的樊晓天和刑飞几乎听到了整个对话过程,刑飞这些天一直在调查石念如,对她来上城之前的事情也摸的彻底,听到这些并没有太多意外,只是樊晓天听出了这话里的含义震惊的看向刑飞。
刑飞面无表情,不是不心疼老大,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如果老大同意他现在就能杀了那女人。他拍了拍樊晓天的肩膀,嘱咐道:“我不会安慰人,你劝劝老大。”
樊晓天哄人是有些本事,但,哄老大,真是没辙啊,况且他现在比严石还气愤,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母亲。
严石走出来,对门口的刑飞吩咐了句:“秘密送安琪那的基地去,别让她和任何人接触,别死了!”
樊晓天一路小跑地跟在严石身后,看着老大高大的背影,肩负着安慰他的重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直到坐进车里,樊晓天都没找到机会开口。
严石上车后只说了句‘去海边别墅’,就仰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再没开过口。
樊晓天在车子启动之前发了个短信,然后稳稳的将车子开出医院。一路上他都将车子开的很慢很稳,还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偷瞄严石。严石一直是那个姿势没动过,只是卸掉了之前冷硬的防御,仿佛有些疲惫不堪。严石不是不重感情的人,对于这样的母亲,试问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做到心如止水,何况是这样的严石。
樊晓天心中默念:活菩萨,就靠你了。
半个多小时后,樊晓天再次看了眼手机里和许尧的之前对话:
‘许尧,你现在能去之前那个公寓吗?我把老大送到那去,他今天心情不好,你劝劝他。
晓天哥!我马上就过去,大概得半个小时,你一定来。’
樊晓天将车子停了下来。严石睁开眼睛,其实一直没睡,只是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实在不愿意再继续想下去了,逼着自己去放松。
严石看了眼车窗外,没等发问,樊晓天立即道:“老大,许尧说,在家里等你。”
许尧今天刚和他通了电话,他那么听话自然会乖乖等自己去找他,这个时候怎么会在公寓等他,谁捣的鬼严石自然清楚,只是他真的不想以这个状态见许尧,虽然的确很想见他……
在严石又要开口拒绝之前,樊晓天诚恳的劝道,“老大,你得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还有几天的会议要面对集团的各类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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