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无辜羔羊

　　
绝灵玉树？
莫非就是外面那颗大树的名字？
只是不知那圆台又和绝灵玉树是什么关系？
树名绝灵，圆台亦能绝灵，两者莫非一体？
林湘湘想了想，还是出言问道：“不知何为绝灵玉树？还请大能前辈赐教？”
按照正常礼节，被人询问后，不说有问必答，但至少还是会稍微带一下话题吧，但是那声音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不答反问道：“汝姓甚名何？是仙剑宗哪一派的弟子？又师承何人？”自顾自话，一点儿想要给林湘湘解惑的意思都没有。
林湘湘：……懂不懂什么叫做先来后到？是我先问的好吗？就算你是大能前辈了不起，没有礼貌，同样给差评！
“小可姓林，名湘湘。是仙剑宗赤霄派的弟子，师承明光真人。”
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冷汗已经浸湿了林湘湘的后背，手里攥着的几张符纸更是被她捏到发皱、变形。
“……明光？”
那声音似在沉吟思索又仿佛带了两分迷茫疑惑，想了许久，那声音才又慢幽幽说道：“本尊记得剑辰亦在赤霄，他的那把赤霄剑……”后面的话又忽然没了声音，似乎是又陷入了某些回忆当中。
对于那声音动不动就消音装失踪，然后隔一会儿又冒出来吓死人的行为，林湘湘已经能够良好接受。
尽管一直低着头，林湘湘面上的神情始终保持着恭敬谦卑，却也并不过分讨好谄媚，很好地进行了面部表情管控，十分得体地展示了一个大宗弟子应有的修养和素质。且只要那声音不说话，林湘湘便也不开口，放出去的灵识也因为怕冒犯到那声音而早早掐断。
“本尊避世清修多年，倒是不曾听过明光的名号，想来是这些年的后起之秀……”这一次说话，那声音显得清醒、顺畅了许多。
林湘湘赶紧拱手回答道：“恰如大能前辈所言，小可之师明光真人今年刚五十又四，于前不久结丹成功，是仙剑宗目前最年轻的结丹真人。”她的语调抑扬顿挫，声音里透着浓浓的自豪和崇拜，让人一听便知晓她非常为身为明光真人的弟子而骄傲。
“五十四岁结丹啊……倒也算是年轻有为的俊才了，没有堕了剑辰的名声……”
那声音似乎有些许不屑，虽然它确有在伪装和隐藏，但可能是它常年处于上位者视角的缘故，养尊处优惯了，早就忘记了亦或是根本就不熟悉小人物生存必备的伪装和隐藏的技能。因此，他自认为很好的伪装和隐藏，听在林湘湘耳中却显得十分敷衍，一听就能听出来。
对此，林湘湘低垂着头，神情依旧恭敬谦卑，不做评价。
“剑辰乃本尊友人，汝既是剑辰一脉，此番能与本尊相遇亦是机缘。如此……”那声音稍作沉吟，停顿片刻后又突然加重语气说道：“汝上前来。”
闻言，林湘湘心脏骤停，明显漏跳两拍，旋即拱手做礼，恭敬说道：“还请大能前辈恕罪，小可之前因故受伤，双腿不遂，目前灵力耗尽，恐无法上前……”
此时，林湘湘倒是十分庆幸自己还能因为双腿不遂作为借口，拒绝上前，至于还可以驽风御诀前行的事情，她更是避不谈及。
可惜，还没等林湘湘松一口气，便忽然感觉有一道神念如风扫过自己的双腿、丹田、筋骨……被打量的感觉如有实质，如芒在背，激得林湘湘背脊生寒，手脚冰凉，神情越发小心恭敬不露破绽。
好在，那道扫视打量的神念很快退去，再一次低声喃喃自语道：“居然才双灵根，火木属性倒是纯正，可惜相差无几，优劣不分，资质不行啊……”
林湘湘：……喂！我忍你很久了耶，火木双灵根怎么了？是吃你家大米还是烧你家房子了？要你在这里吃多了放屁！要不是……哼，算了，我继续忍！
地底空间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似乎是那声音正在认真思索，如林湘湘这般不良资质，到底有没有再上前或是活下去的必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湘湘垂首静默而坐，像个默默等待死刑宣判的无辜羔羊。
经历了漫长的思索，那声音最终再次开口了，说道：“刚才本尊已探查过汝之体内，汝双腿不遂，乃是因为中了白蕊绒羽花之毒。”
一言定生死，无辜的羔羊最终还是被允许暂时活下来了。
林湘湘双眼半合，快速敛去其中翻腾复杂的情绪。
黑暗的不见一丝光亮的地底空间内，一团闪着莹莹白光的东西忽然从祭台之上缓缓飘下，一直飘到林湘湘面前，然后悬浮停住不动，微微淡淡的花香气息萦绕在林湘湘鼻尖，似有非有，熟悉又陌生。
“这是？”林湘湘微微皱眉，惊疑问道。
“此乃白蕊绒羽花。”那声音幽幽说道：“汝之双腿不遂，便是因其之故。汝只需吸食一口花蜜，便可解其毒，恢复如初。”
林湘湘认真打量眼前的白色小绒花，或者说是白蕊绒羽花，小小的一朵，还不足拇指大小，微微淡淡的香气并不显浓烈伤人，甚至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和充斥在树洞空间内的具有极强麻痹性和腐蚀性的香甜之气简直天差地别，让人不由地怀疑其真实性。
似乎是看出了林湘湘的疑惑，那声音倒是难得出言解释道：“白蕊绒羽花，乃是一种上古奇花，现如今修仙界，除了一些上古秘境或是如本尊一般的老家伙手中，恐怕已经很少见了。”
“因其蕊白、花瓣似刚出生的雏鸟羽毛而得名白蕊绒羽花。花开有异香，花香具有麻醉性和腐蚀性，其毒性强弱与其生长年份及数量多少有关，越是年头久越是数量多，其花香释放出来的麻醉性和腐蚀性就越强。若不幸被花香侵体，可通过服食其花蜜解毒，亦可通过提前服食其花蜜防御其花香所带之毒。”
“汝不要看其花朵小小毫不起眼，却是极难得的金属性异植，用其花瓣炼制出的法衣，法宝以下绝难攻破。若是年份够久数量够多，再加上特殊的炼制手法，以汝现如今的修为穿上后，至少可抵御金丹期修为一击，且随着汝之修为提升，其防御能力亦会随之增强。”
“只是可惜……”
说着，说着，那声音似乎又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失语不言。
林湘湘：……特么的，你敢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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