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承受的起
“行行行,什么规矩我都承受得起,只要您肯收留我!”棒梗表现得像极了一条摇尾乞怜的家犬,此刻他早已抛却颜面,但求傅国生接纳,甘愿任其驱使。
“真的?”傅国生扬眉问道,心中暗忖这小子倒也可用作探路石,只是他们这种表达忠诚的方式实在特别,不知他能否真正经受得住考验。
“千真万确!”棒梗坚定地回应。
对此,傅国生微微颌首,见棒梗态度如此坚决,若再加以拒绝,似乎实属不妥,既然如此,唯有按规矩行事。
于是,傅国生挥手示意手下看管好棒梗,同时他也已洞悉棒梗的决心。
“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我们的规矩其实很简单,只需你折断一只胳膊或一条腿即可。”
傅国生口中的“断”,并非通常意义的彻底断折,而是指那种虽可治愈的骨折,毕竟在这行里,他们多少有些迷信。
听闻此言,棒梗脸上瞬时露出欣喜之色,然而被几人牢牢钳制住的他,又不禁心生恐惧。
“那个,大哥,既然都是一伙的……为何……”
他本想问既然已是自己人,为何还要这般对待他,却未曾想到,这便是规矩,这一行的规矩。
“正因为这是入门的规矩,要么先断腿,要么先折臂,你自己选吧。”傅国生面容平静地解释道。
然而,棒梗闻此言瞬间惊骇不已,他没想到加入这一行居然还要断肢,这……这不是在戏弄他吗?
他开始拼命挣扎,但那刀疤脸紧紧跟上,抓住他的一只胳膊,冷笑着道:“大哥既然答应收下你,说明你小子还算幸运,不过这规矩嘛——”
他嘿嘿一笑,紧接着猛力一扯,伴随着“咔嚓”一声,坚实的胳膊应声脱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棒梗痛彻心扉,而傅国生则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棒梗的脸颊,安慰他说:
“放心,很快就会好的,这只是个入门仪式,从现在起,你已经是咱们的一员了。
等会儿警察来了,我们会说你身负重伤,到时把你送去医院的时候,你设法逃跑,懂了吗?”
“……懂……了。”
“很好,记牢我接下来的话,逃出去后,带着我这块怀表去全聚德烤鸭店找一个叫潮子的人,他自然会明白我的意思。”
傅国生满意地拍了拍棒梗的脸颊,心中暗道这个棋子确实顺手,毕竟只是一次性利用,又非亲信,何须顾虑太多。
“知……知道了……”棒梗忍受着痛苦,鼻涕泪水交织,眼眶通红,牙齿紧咬,但他残存的理智告诫他,必须执行对方的指令,因为这是他向秦天问复仇的唯一途径。
“那……那……傅哥……我……我所求的——”
“安心吧,只要你顺利完成此事,你想对付谁,我们必定会鼎力相助。世间之事皆有因果,付出才有回报,你懂的。”
“我……我了解……”
此刻,棒梗全身肌肉紧绷,但他清楚,只要达成目标,他就有机会向秦天问讨回血债!
秦——雨——夜!我誓要让你饱受煎熬,我誓要让你痛不欲生!
黄昏时分,四合院中央。
当秦淮茹与恶婆婆张氏结束羞辱性的游街归来,两人赶紧用清水清洗一番。
这个时代尚未普及淋浴设施,普通人家只能自己烧热水简单冲洗。今日游街,秦淮茹和恶婆婆张氏承受了各种侮辱,从臭鸡蛋到烂菜叶,能想到的污秽之物无一不砸向她们,使得二人满身异味。
“秦淮茹,这全怪你!若不是你勾搭男人,我们会沦落至此吗?”恶婆婆张氏愤懑不已,回想中午游街时因秦淮茹而气昏,被送到医院救治的情景,愈发怒火中烧。秦天问对她毫不理睬,连去医院都未允许,若非她命大,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你还好意思说我?这难道不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吗?”秦淮茹斜睨了一眼恶婆婆,既然彼此间已撕破脸皮,就没必要再虚与委蛇。偷盗之事分明是你默许纵容,才让棒梗锒铛入狱;而自己与他人不清不楚,也源于你的教唆。如今东窗事发,你却反怪这个怪那个,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不明是非?
“你……你真是要把我活活气死啊——”
恶婆婆张氏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明显已有动手之意。在过去,秦淮茹还对她保持着敬意,但自中午争吵之后,对方彻底翻脸,不仅不再喊妈,还出言不逊,这简直是要把她气炸。
她按住胸口,竭力平静下来,看样子这位老太太已是动了真怒,打算用拳头说话了。老年人常以言语无法解决便诉诸武力,此番情景亦然。
“你打,你打,我为了这个家庭倾尽所有,从前你不许我再醮也就罢了,如今遇到事就责怪我,莫非我秦淮茹只是你这位狠心婆婆手中的棋子不成?”
此刻,秦淮茹已然是破釜沉舟,她本性中虽带些柔弱,但在关键时刻却也能显现出坚毅的一面。
此刻,眼见这位婆婆仍欲对自己动手,秦淮茹挺起胸膛,脸上满载着正义之辞,毫不畏惧地表达着自我。
那位美丽的孀妇今日亦是豁出了全部,你若真要动手打我,那就尽管来吧,且看日后我是否还会侍奉你终老!
被自家儿媳直接唤作名字,狠心婆婆张氏简直是怒火中烧,她感到秦淮茹愈发难以驾驭,这岂不是公然挑战她的权威?
然而,此刻两人一同遭受游街示众的惩罚,原本的冤屈尚未澄清,却又莫名背负了新的罪名。想到明日还要继续这般游街示众,狠心婆婆张氏心中不由得五味杂陈。
“东旭啊,你走得如此匆忙,只留下为娘在这世间受苦受难。”
“你看,你看你的妻子,以前就存了心思想出轨,如今被人发现,反倒将过错推到我头上。”
“我没法活了,我真的没法活了!”
口舌之争占不到上风,便干脆摆出一副无赖架势,这是狠心婆婆张氏一贯的伎俩,如同孩童般胡搅蛮缠。
以往,这一手屡试不爽,也是她压制秦淮茹的重要手段,但现如今两人同遭此难,颜面扫地,还谈何顾忌这、顾忌那?
“哼,妈,我现在还尊称您一声妈,那是看在贾东旭的情面上。这么多年来,您一直钳制我,不准我改嫁,还指望我为您养老。
这一切我都忍耐下来,可每次一有事端,您就怪罪于我,把责任全推给我,这真是一个母亲该做的事情吗?”
面对狠心婆婆张氏的无情,秦淮茹也决定破罐子破摔,毕竟自己已然与李厂长有了牵扯,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不可直言的呢?
只要日后生活安逸,孩子们能够过上好日子,即便让她秦淮茹做出牺牲,哪怕是赴汤蹈火,她也在所不惜。
人有时候便是如此,在彻底打破原则与底线之后,堕落的速度往往令人瞠目结舌。
秦淮茹就是这样一个人。
曾经她痴心于傻柱,无奈傻柱始终未接纳她,如今在生活的重压下她选择了李厂长,这意味着傻柱将来不可能再娶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有所顾忌?
“……”
此时此刻,狠心婆婆张氏竟不知如何回应秦淮茹的指责,因为对方所说的句句属实。
尽管为了自身的利益,她一直紧紧束缚住秦淮茹,即便秦淮茹真心喜欢傻柱,其实狠心婆婆张氏内心深处也有几分排斥。
傻柱这个人没什么花花肠子,若秦淮茹嫁于他,定会轻易掌控,但早先那贪婪成性的恶婆婆张氏欲借秦淮茹之手捞取更多利益,却未曾料到这般左右逢源的策略最终让自己陷入绝境。
如今,她与秦淮茹一同遭受游街示众的命运,彼此间也算是旗鼓相当,相互之间难以指责对方。
她轻轻一叹,抹去泪水,意识到死缠烂打已无法解决问题,于是决定坦诚相对。
“淮茹,我并非存心那样,我只是觉得咱们本应亲如一家,不至于闹得如此僵硬,毕竟我终究是你母亲,是你的长辈……”
面对现实,恶婆婆张氏选择采取怀柔政策,她心里清楚,自己的晚年生活还离不开秦淮茹的照料。
若秦淮茹此刻撒手不管,试问她一个孤寡老人日后该如何生存?
因此,她放下身段,温情脉脉地劝说秦淮茹,字句间充满了理智与情感,仿佛化身为六十年代的演技派巨星。
然而,这并不稀奇,因为在原着中,恶婆婆张氏本就脸皮够厚,为了自身利益,任何手段都可能使出。
“……妈。”秦淮茹心底泛起一丝同情,虽然改嫁是她内心所向,但她也担忧因家庭矛盾加剧导致生活困境。
毕竟,这房屋在名义上仍属于贾东旭所有,一旦与恶婆婆彻底翻脸,恐怕这位老太太收回房产,甚至将自己逐出家门,那时又该如何应对?
以往秦淮茹或许会选择求助傻柱,但现在——一切已成定局,错过了最佳时机!
婆媳二人紧紧相拥,痛哭不已,恶婆婆张氏心头打着如意算盘,而秦淮茹亦有自己的考量,暂且维持表面上的和睦,先共渡眼前难关。
“淮茹,以前是妈亏欠了你,往后妈一定真心待你。可看眼下这状况,咱们确实得寻个新出路了。”
恶婆婆张氏抱住秦淮茹,流出鳄鱼般的眼泪,她正细细盘算着新的计划。
连续游街对她这样的年纪来说实难承受,因此她想到另一条出路:秦淮茹不是有个妹妹秦京茹吗?尽管这丫头最近不知所踪,但在恶婆婆张氏眼中,却是值得一试的备选方案。
乡下来的秦京茹心思单纯,再加上她与秦天问的关系,只需稍加诱导,便有可能打动秦京茹的心。
假若秦京茹真能成功,那么通过这层关系,她们在某些方面岂不是能获得意想不到的好处?
“有什么办法?”秦淮茹侧耳倾听,深知自己在算计方面不及恶婆婆张氏。
同时,她也实在不愿再经历游街之苦,尤其是那种被众人鄙夷的目光,她再也不想体验第二回了。
正当此时,当得知一向狡猾的婆婆张氏竟握有解决之道时,秦淮茹眼中精光一闪,便借故探问起来:“那个,秦京茹,你表妹秦京茹不是近来正与秦天问纠缠不清吗?
如果我们能够说服秦京茹嫁予秦天问,那么我们目标就近半达成,届时,凭借秦京茹这一层联系,或许能迂回曲折地达到预期目的。婆婆张氏得意洋洋地道出她的策略,自以为此计无懈可击,且认定秦京茹易操控,更关键的是,这个计划巧妙地利用了人性的软肋。
尽管秦京茹现下的住处无人知晓,但她总会偶尔回到四合院。届时,只要婆媳二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秦京茹未必不动摇。须知,在这个时代,婚姻意味着名份,象征着至高的地位;即便秦天问条件再优越,如今也非古时可纳妾的时代。
“这样真的可行吗?”秦淮茹略显迟疑,心底实则颇感意动,毕竟要扳倒那位在外春风得意、居所隐秘的麋原断,仅凭几句话就想诱使秦京茹转向,确乎颇具挑战性。
“安心吧,咱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有些事情总得尝试一下,不然,难道你还想再次遭受游街示众之苦?”婆婆张氏拍拍秦淮茹的肩头,暗示之意不言而喻。
姑且一试总是没错的,若不尝试,她们恐将再度面临游街示众的命运,而这正是她们不愿再承受的耻辱。
“好吧,待京茹回来,我试着劝劝她,或许能奏效。”秦淮茹深知游街示众的羞辱,一次已是颜面尽失,若再来第二次、第三次,对槐花和小当的将来也会造成影响。
“好极了,她是你的妹妹,秦京茹肯定会听你的,那就按这个计划行事。”婆婆张氏听闻秦淮茹应允,满心欢喜,然而,回忆起以往对秦京茹并不怎么好,若没有足够的诚意,恐怕难以打动对方。
思及此,婆婆张氏狠下心来,移步至床头柜边,打开抽屉取出十元钱。那是她的秘密积蓄,总共也就五六十元,全都是背着秦淮茹偷偷攒下的。然而,为了说服秦京茹,为了将来能过上好日子,此刻的牺牲无疑是必要的。
十元!
在当时的社会,这无疑是一笔巨资,足以购买许多许多的生活用品。婆婆张氏的脸庞掠过一丝心疼,但想到这是为了收买秦京茹,为了今后的日子,她深感此刻的付出万分值得。
正当秦淮茹接过婆婆张氏递来的钱时,这位苛刻的老太太心疼地告诫道:“淮茹呐,这钱你得精打细算着用。”
然而,她又补充道,“咱们也不能过于吝啬,京茹爱吃什么,适当买点,这样一来也能方便我们和她拉近关系,对不对?”
……
这么多钱?
原来,你居然有这笔钱,为何早先不拿出来解围?
要知道,当初棒梗遭受欺凌,被人强行带走时,若那时张氏能稍微掏出些钱来,棒梗或许不至于落得拘留坐牢的下场。
秦淮茹内心涌起一丝愤慨,但她表面上仍维持着平静,答应道:“妈,您放心,我会尽量劝说京茹,那样我们也能够过上舒心的日子。”
两人各怀心思,但他们都瞄准同一目标,在这一刻,彼此间形成了一种默契。
然而,就在此刻紧要关头,秦淮茹家的大门突然被猛烈撞击,随后一个身影带着些许狼狈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正是尸任盾正医盾些庵履的仄影,正是屈现在了他们的腕野乏臣。
棒……棒梗!?
秦淮茹一家惊讶不已,因为他们万没想到,破门而入的竟是午后被警察带走的棒梗!
“棒梗,你怎么回来了?”秦淮茹见到儿子归来,既惊且喜。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起身,便察觉棒梗正以充满仇恨的目光瞪着她们。
短短几日,棒梗身上那种狠厉气质更为显着,今日中午他被傅国生的手下打断手脚,最终由警方送至医院救治。而棒梗遵照傅国生的指示,在接受治疗后,硬是从医院逃脱出来,径直回到了破败的村庄。
在这个规章制度尚不健全的时代,才使得地产大鳄李嘉成得以盆满钵满,棒梗趁医院护士疏忽之际,果断逃离。
在京都,除去自家,棒梗无处可去,加上天色渐晚,无法继续执行傅国生交付的任务。他本以为回到家中会有所依靠,却未料到母亲和奶奶不仅没设法救他,反而正在讨论如何花费金钱!
这一发现,令棒梗满腔怒火瞬间爆发,尽管他肢体受创,但愤怒足以支撑他行动。一脚踢开房门,棒梗双目赤红,四下扫视一圈,然后怒不可遏地质问:“你们,际丽厩这区厨践?”
他眼神中充满了怨恨,虽在拘留所时间不长,却因身处傅国生那伙人的影响,一身戾气深重。
不同圈子塑造不同层次,如今的棒梗看待母亲和奶奶,满心怒焰。他自觉已成为傅国生一伙的一份子,这种心理落差让他愈发愤怒。
刻薄的婆婆张氏一见到是棒梗归来,非但没有惊讶反而满心欢喜,正要迈步向前拥抱棒梗,却因积怨已久的愤怒而挺直了腰板。
"你也配当我奶奶?"棒梗冷冽一笑,此刻早已抛开尊老爱幼的礼数,内心深处已严重扭曲。
他认为这世上所有人都亏欠他,自己的母亲和奶奶本应为他奔波劳碌,而非在此虚度光阴。
"棒梗,你怎么回事?怎这般火气冲天?"此时秦淮茹也察觉出异样,棒梗周身弥漫着暴戾之气,尤其是他的胳膊和腿似乎受了伤。
身为母亲,她有种本能的敏感,却被棒梗如今乖戾的态度所震慑。
看着母亲欲言又止的样子,棒梗心中暗自得意。在与傅国生等人短暂相处后,他便沾染上了这种嚣张气焰,设想日后成长起来岂不是要扶摇直上?
他拖着一瘸一拐的步伐踏入家门,在关门之际,还不忘冷冷地瞥向秦淮茹。
"快去找些治骨折的药来!"
棒梗宛如一位大爷,一举一动间透出一股痞气,不明真相的人或许会误以为他是黑社会成员。
"……"
"……"
秦淮茹一家都被棒梗的态度弄得困惑不已,但出于对儿子、孙子的关爱,苛刻的婆婆张氏和秦淮茹还是从箱子里翻找出了些许药物。
两人拿着药准备递给棒梗,却没想到棒梗径直一瘸一拐地走向一把椅子,坐下时冷冷地道:“快帮我敷药,愣着做什么?”
他显得极为焦躁,指挥起自己的奶奶、母亲就如同对待仆人一般,完全不顾及伦理常情。
然而棒梗对此毫不在意,因为他已与傅国生有所交集。
只要明日前往全聚德烤鸭店寻到名叫潮子的人物,他的使命就算完成!
他开始憧憬自己成为黑帮头目的场景,届时手下众多,众人簇拥着他找秦天算账,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无以言表。
"棒梗,你怎么能这样跟你妈说话呢?" 见棒梗摆出如此傲慢的姿态,一旁的槐花立刻感到不满。毕竟孩子与成人不同,有些大人能理解的事,小孩往往无法理解,于是眼见棒梗如此对待自己的母亲,槐花内心愤愤不平。
"我怎样说话,轮得到你这小妮子教训我吗?"
若槐花保持沉默倒还好,她这一开口顿时激起了棒梗心头的怒火。今日他被人打断了腿和胳膊,尽管将来能够康复,但此刻锥心刺骨的疼痛又有谁能体会?
此刻听见槐花竟胆敢责备自己,棒梗更是怒不可遏,瞪着眼睛向自己的妹妹发难。
"老子坐牢连腿和胳膊都让人打折了,也没见你们来救我,现在我回来了,你们倒反过来指责我了?"
棒梗的眼神无意识地扫过周围环境,此刻他心中的愤恨几乎要溢出胸膛,若非眼前之人是自己的胞妹,他早已无法遏制这股暴虐的情绪。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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