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是报复还是逼迫成才？

　　“嘶！”

　　大荧幕上的林森在换创可贴，女观众分泌纷纷倒吸凉气。安老师听着吸气声，也心疼的揉着男朋友虎口。他为了这部戏手确实打鼓打破皮了，没电影里那么夸张而已。

　　随着剧情的推进，林森跟着余兴国的乐团第一次参加演出，一场演出过后，不过是休息时买了杯可乐，核心鼓手李志伟的谱子却不见了。

　　荧幕中的李志伟骂完林森，自己又被余兴国骂。李志伟没背谱子，没办法继续演出，记得乐谱的替补林森代替李志伟上台演出。

　　演出非常成功，林森因此获得余兴国的信任，成为核心鼓手。这一幕让不少影评人怀疑，这乐谱是不是林森故意弄丢的？

　　对于对于姜闻的电影，媒体、影评人观影都是极其认真的，深怕一个不小心没错过了什么细节，导致看不懂电影。

　　陈青松刚刚看的非常仔细，包括冯远征对那个不知道姓名的矮子爆粗，都被他记下来了。他百分百肯定“谱子消失”，是电影的留白，姜闻存心留给观众解读的！

　　林森的核心鼓手没当几分钟，余兴国又招了一个鼓手。这个鼓手正是林森原来乐队的核心鼓手刘明，就是那个训练室门口亲女朋友的那个。

　　这一次刘明展现出的技术比当初要强大很多很多，林森被余兴国安排成他的替补鼓手。

　　林森很不服气，第一次顶撞了余兴国，得到的却是余兴国的无视，以及疯狂的咆哮和嘲笑。

　　他并不想放弃，为了成为核心鼓手，他做出了一个让全场媒体、观众十分意外的选择——和陈潇分手。

　　林森机关枪似的和陈潇说完分手的理由，面对她的挽留似的责问，他非常冷漠的告诉陈潇他想成为最伟大的鼓手之一。

　　“怪不得茜茜不演这个角色。”

　　刘思思碰了碰身边的老胡，恍然大悟道。

　　“切，我去拍了两场戏，导演全给我剪咯！”老胡郁闷道，他一场戏是疯狂打鼓，一场戏是上吊，可成片出来的时候，他被通知就只有“肖恩”的角色名还在。

　　“我之前见过东哥练乐器，比这差的远了啊！”

　　刘思思奇道，此时大荧幕上的林森彻底变了，为了重回核心鼓手，走火入魔一样的练习，任由汗水挥洒、鲜血飞溅，血流的止不住，就直接把血手浸入到装满冰块的杯子里。

　　老胡轻声笑道：“他拍这部戏手确实破皮了，就是没流这么多血而已。要不是茜茜和她妈在边上看着，导演还能把他整的更惨。”

　　这两都是见过姚东练乐器的，而从未见过姚东练乐器的影迷们，一个个心疼不已，其中也包括男观众。

　　以前看姚东炫技的时候只觉得他在装北，这次看到电影中练习打鼓的画面，一个个属实是没被震撼到了！

　　随着电影剧情的推进，比赛的时间越来越近，余兴国对乐队的三个鼓手都不满意。

　　他辱骂他们，折腾他们，让他们来来回回的PK，希望以此激发他们的潜能。三个鼓手都跟疯了似的，用尽全部力量，燃烧全部激情，拼命打鼓。

　　林森的虎口再次崩裂，鲜血飞溅，终于达到了手速400的基础要求，如愿的回到了核心鼓手的位置。

　　天有不测风云，演出那天林森乘坐的公交车爆胎，林森看到旁边正好有家自行车店，赶紧到店里买了辆自行车。

　　骑着刚买来的自行车，林森火速赶往表演场地，但鼓槌却落在自行车店，回去拿鼓槌，又意外遇到了车祸。

　　“哇！”

　　“茜茜！”

　　安老师从前挡裂开的汽车里出来那一霎，引起了场内观众的惊呼。

　　“我就说么！”

　　云筱碰了碰身边同行，恍然大悟道：“茜茜怎么可能真就是给姚东当助理去了。”

　　“她不演陈潇就是因为嫌弃这角色被甩了吧。”她的同行再一次破案道。

　　大荧幕上的林森从地上爬起，钻进安老师的车底，摸出鼓槌，不顾围观人群的阻拦，满头血的一路疯跑。

　　当他带着鲜血和伤痕，站在舞台上时，场内媒体、观众都为之一震，这完全就是走火入魔了啊！

　　陈青松不由扪心自问，这样的成功我敢要么？

　　大荧幕中的林森伤的有点重，拿不稳鼓槌，根本无法进行表演，整场表演砸了！

　　余兴国对浑身血污的林森没有丝毫关怀与问候，冷漠的宣布：“林森，你完蛋了，滚出乐队！”

　　“我特么弄死你！”

　　林森为了重回核心几乎牺牲了一切，现在余兴国却要将他赶出乐队，所有积压在内心的不满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他叫骂着吧余兴国扑倒在舞台上，用满是鲜血拳头发泄着内心所有的不满。

　　在林森修养期间，教育部门的人找上门来，他们在调查余兴国的事。

　　不久之前，一个被余兴国看成骄傲的毕业生“肖恩”自杀了。

　　那个学生有长期患有焦虑症，而这个症状是跟了余兴国之后才有的。教育部门的人希望林森站出来指证余兴国，这样能够避免更多的学生受到迫害。

　　林森很余兴国，但又感谢他，左右为难之下答应了，最终余兴国被学校开除，他自己也不再打鼓。

　　这段经历对他来说是一种伤害，他在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快乐的打鼓了。

　　几个月后的夏天，林森无意间路过一间酒吧，看到外边嘉宾广告牌上有自己曾经老师余兴国的名字。

　　林森走进了酒吧，余兴国在里面弹琴。他刚准备离开，余兴国却依旧看到了他，并叫住了他。

　　两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慢慢聊了起来。余兴国谈到了自己的教育观念：“说实话，大家都不住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是去指挥的，白痴都会摇摆胳膊控制节奏，我是去逼他们突破极限的。我相信这不可或缺！不然只会浪费掉下一个路易斯-阿姆斯特朗，下一个查理-帕克。我给你们讲过查理·帕克的故事，还记得吗？”

　　“乔·琼斯朝他的脑袋扔了个钵！”林森点头道，正是因为这个故事，他在指正余兴国时才左右为难，之后又放弃打鼓，查理帕克的海报都撕了下来。

　　余兴国笑着道：“对，当时帕克还很年轻，萨克斯吹得很好，一路进入淘汰赛，但他搞砸了，乔·琼斯差点把他的脑袋削下来，回到后台受尽奚落。他那晚上哭着入睡，但他第二天起来继续练习。练琴，继续练琴，他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再也不被任何人嘲笑。一年后他回到舞台上，吹出了有史以来最完美的独奏，他成为了传奇！”

　　林森曾说过，我宁愿当个流浪音乐人，34岁就家破人亡，成为别人餐桌上的话题，也不要腰缠万贯满面红光的活到90岁，但没人记得我！

　　此刻，他听到余兴国的话眼睛闪闪发亮，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传奇的。

　　余兴国继续道：“你想一下，如果琼斯当时要是说，还不错查理，你吹得很不错，然后查理回去想，我确实吹得不错。就不会再有后续了，不会再有后来的查理·帕克！对我来说，那才是真正的悲剧！唱京剧的有句行话叫‘不疯魔，不成活！’，在我看来，不管是京剧，还是音乐，又或是生活，没有比‘不错’更害人的词了，只有足够疯魔才能真正成活！”

　　告别的时候，余兴国告诉林森，他下周要在音乐中心进行表演，但鼓手火候不够。他们要表演的曲目正是林森以前在乐队时训练的曲子，是林森烂熟于心的曲子，他希望林森来做鼓手。同时，他告诉林森，自己当初所做的一切其实就是想激发林森的潜力。

　　林森很兴奋，一切豁然开朗，他觉得自己以前是误会余兴国了。他不仅从柜子里拿出尘封的鼓槌，还兴奋的拨通了前女友陈潇的电话。

　　陈潇在电话总说得问问男朋友，但男朋友并不喜欢爵士乐，林森虽然失落，但也还是换上西服，准备参加余兴国指挥的演出。

　　就当媒体、观众们都以为余兴国是为了把林森培养成最伟大的鼓手之一，才用心良苦的逼他不停突破极限时。

　　林森刚在架子鼓前坐好，余兴国走到他面前家笑道：“你特么把我当煞笔么？”

　　“啊？”林森很懵。

　　余兴国阴森地丢下一句“我知道是你。”转身站到立柱麦克风前面向观众，从容自信道：“女生们、先生们，你们好，很荣幸能够为步步高做开场演出，我是余兴国。”

　　“这些是京城最优秀的音乐家，也就是全国最优秀的音乐家。我们会演奏些之前的常规曲目，但是首先为你们带来的是一首出自蒂姆西蒙尼的曲子——《upswining》”

　　林森如遭雷击，画面一转，镜头乐谱，乐谱左上角标的是WHIPLASH，余兴国临时换曲子了!

　　“这到底是报复，还是再一次逼他突破自我？”

　　展馆内2000人中的一大半不由冒出这个念头。

　　很快，没怎么练习过《upswining》且没有乐谱的林森，在舞台上遭到了乐队成员的恶语相向，演出也是一塌糊涂。

　　余兴国挥拳喊停，再次走到林森面前奚落道：“哎，看来你没这天分。”

　　林森离开舞台，台下坐着的的林和平（姜闻）带着风声拉开演奏厅的门。画面一转，父子俩在后台相拥，林和平安慰道：“没事，回家吧。”

　　“你干嘛？”

　　林森没理会父亲，丢掉外套，重新回到舞台。他坐到架子鼓前，拿起了鼓槌，余兴国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又转向观众，刚开口就被林森的鼓声给打断了。

　　林森挑衅的瞪了一眼再次回头的余兴国，投入到打鼓当中，又自信地朝乐队成员喊了一句：“等我提示！”

　　“大篷车！”

　　“三四！”

　　乐队成员开始跟着一起奏乐，余兴国也站到了指挥席，准备开始挥手指挥，见林森还等着他，又走到林森跟前挑衅道：“信不信我特么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林森用鼓槌快速敲了下强音镲，镲险些打到余兴国的脸。余兴国没有回击，给了个恶狠狠的眼神，回到指挥席，挥手指挥，演出正式开始！

　　镜头在乐器、乐团成员、余兴国、林森之间来回切换，之后又集中在余兴国、林森之间来回切换。

　　埋头打鼓的林森汗水飞溅，挥手指挥的余兴国却兴高采烈，志得意满。余兴国挥手握拳喊停，乐队其他人停下了，林森的鼓声却还未停下，仍在疯魔似的打鼓。

　　余兴国又一次，走到他跟前质问：“林森，你特么搞什么鬼！”

　　“等我提示！”

　　头发都湿了的林森继续打鼓，余兴国没有打断他，由着他疯。

　　镜头在林森狰狞的面部表情、满是汗水镲来回切换，哪怕完全不懂音乐的观众也听出来林森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镜头切过站在后台通过门缝看儿子疯狂的林和平，画面一转，余兴国再次站到了林森跟前，指挥他降速，林森听从指挥降了下来。

　　随着余兴国的抬手，他打鼓的速度再一次提升，速度再一次有所突破。余兴国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脱去外套，再次挥手指挥起乐队。

　　乐队刚开始演奏，大荧幕一黑，出现“导演：姜闻”、“制片人：钟莉方、姜闻”、“编剧兼音乐指导：姚东”、“冯远征”、“周讯”.......

　　“哗哗哗哗！”

　　顶棚的灯光亮起，展馆内响起了惊涛骇浪般的掌声，所有人都在用掌声宣泄着内心澎湃的激情与震撼。

　　所有的观众都非常激动，神情十分亢奋。电影没有华丽的视觉效果，也没有恢宏壮观的大场面，有的只是激昂的音乐，以及为了梦想的不懈努力，整部电影带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媒体记者回想当初外媒的报道，这哪里只是恶魔老师啊，还有个疯子学生好么！

　　在主持人谢楠、经纬的介绍下，姜闻、姚东、冯远征、周讯四位主创再次走上了舞台，四人还在给台下鞠躬致谢，大赶震撼的谢楠就率先问道：“姜导，余兴国最后是在报复林森，还是逼他成才？”

　　“哈哈。”

　　姜闻接过经纬递上的话筒，鸡贼道：“你多看几遍就明白咯。”

　　互动环节非常热闹，姜闻、姚东、冯远征、周讯在台上被问及拍摄趣事和对彼此评价那是有啥聊啥，各种吹捧。

　　但只要涉及电影留白的解读，四个人就是各种打太极，最后让提问者再多看一遍。

　　留白、隐喻这些从来都不是电影主创出来解释的。

　　值得一提的是，嘉宾互动环节时冯晓岗大赞姚东的演技，嘴一瓢就骂了句“评委要么煞笔要么眼瞎。”

　　ps.这是一章二合一章节，我继续码，争取再多更一点。感谢书友“书友20220403022152113”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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