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无事献殷勤
一日上午，一座县城大街。
一队队官兵如狼似虎地奔走在大街上，分散到各个民宅，大声拍门道：“开门，开门……”街上百姓连忙躲避，惊恐不已。
一间民宅里，一队官兵把里面老老小小几口人赶到一起，一个队长看了看惊恐的众人，拿过一本户籍册看了看，大声道：“谁是张德金？”
众人一惊，一个中年男子犹豫了下，忙举手道：“官爷，小的是，小的是张德金。”
那队长道：“是你？”
那张德金忙道：“是，是小人。”
那队长点头道：“嗯，很好，来人，把他带走。”
一边两个士兵忙道：“是大人！”拿着镣铐枷锁，七手八脚地把张德金拷上就往外拖。
那张德金吓得魂飞魄散，急喊道：“官爷，我冤枉啊，冤枉啊，我没犯什么罪，你们抓我干什么。”
家人惊恐喊道：“相公，相公……”
“儿啊，你们凭什么抓我儿子。”
“爹，爹……”……要冲上前却被一边的官兵死死拦住。
那队长看了眼众人，冷笑道：“凭什么？就凭这个。”说着拍了拍腰间的腰刀，喝道，“给我带走。”众官兵押着张德金拥出屋子。
众家人一惊，忙哭喊道：“你们放开我儿子，我儿子没犯法，我求求你们，放了他吧。”
“我求求你们放开我相公，我相公是冤枉的啊。”
“爹，爹，你们干嘛抓我爹”……追上前要拉住那张德金，却被官兵推到一旁。
张德金挣扎着喊道：“官爷，我没犯法啊，我冤枉啊！”
一会，众家人哭喊着追出街道门前，急喊道：“儿子……”
“相公……”
“爹……”却又被推倒在地，十分凄惨……
街上众人围着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是怎么了这是？”
“谁知道啊？有好几家都被抓呢！”
“是吗？这到底犯的什么罪啊！”
“什么罪？谋反了呗。”
“啊？谋反？这么严重？”
张德金娘子听得，一惊，急道：“谋反？说我相公谋反？这，这怎么可能？我相公他老实本分，平时做点小买卖，架也没打过一次，他就怎么会谋反呢，冤枉，天大的冤枉啊！相公，你好冤枉啊！”顿足大哭。
这时，却见坐在地上的张德金老父突然呼吸急促，浑身颤抖，身子一歪，便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家人一惊，急喊道：“爹，你怎么了，爹，你别吓我啊，爹！”
“爷爷，爷爷……”……张德金老父口中呜呜，不一会，身子一挺，双眼一瞪，就此死去。
家人大惊，半响回过神来，围住尸体悲声痛哭道：“爹，你醒醒啊，爹！”
“爷爷，爷爷……”
……
众人看着，一阵叹息：“哎！”
“真是作孽啊。”
……
一边大街上，陆陆续续有人被众官兵押着赶往官府，引得众百姓聚集围观，议论纷纷……
十里香大堂，大堂桌子都坐满了客人，人来人往，生意十分兴隆。
客人喊声此起彼伏：“小二，点菜。”
“小二，我的猪肘子呢？”
“小二，加点茶。”
“小二,我等了半天，怎么还没上菜啊！”
“小二，结账。”
……
天宝和一个伙计在桌子间奔走着，忙得晕头转向：“哎，来嘞！”
“稍等下，马上给您上菜。”
“好嘞！”
“不好意思，马上给您上菜。”
“好，结账，来了。”
……
“客官慢走，欢迎再来！”秀姐送走一个客人，转身看着大堂“人满为患”一阵着急，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时，一个桌子的客人朝正在抹桌子的天宝喊道：“小二过来，结账。”
天宝忙道：“来了。”跑到那桌子旁，一点桌子上的碟子，笑道：“客官，盛惠一两银子。”
那个客官一愣，看着桌上的碗碟，惊奇道：“哟，吃得这么干净，你不看单子也算得出来？”
天宝笑道：“哪里，哪里，我们这里，哪样菜用什么碟子、盘子，都是固定的，所以我只要看碟子就知道客官您吃的是什么菜了。”
那客官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好好，不错，哪，给你一两银子。”说着从钱袋里掏出一两银子交给天宝。
天宝接过银子，笑道：“谢客官，客官慢走。”引着客人送到门口，“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天宝把客人送走，回到柜台，把银子交给秀姐道：“秀姐，银子。”
秀姐接过银子，登记好，看了看四周，感激道：“天宝，今天真是多亏你来帮忙，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天宝笑道：“客气什么，哎，看来今天生意不错呢。”
秀姐点头道：“嗯，想不到今天客人这么多。”
天宝疑惑道：“哎，今天怎么不见阿发阿财他们呢？”
秀姐无奈道：“阿发家里老母亲今天大寿，阿财的娘子又快要生产了，所以，我就放他们假回去了，明天阿发给母亲过完寿就回来，阿财可能要晚点。”
天宝点头道：“难怪……不过没关系，这两天书院放假，我就过来帮忙好了。”
秀姐点头道：“嗯，谢谢了你天宝。”
这时，一旁的一个桌子的客人喊道：“小二，结账。”
天宝忙道：“好嘞……秀姐，我去结账。”
秀姐点头道：“嗯，去吧。”眼看着天宝跑过去，背上的衣服都有些汗湿了。
酒楼里只剩下两三桌的客人在吃饭，天宝送走了两个客人，回到柜台旁。
秀姐忙道：“累坏了吧？”
天宝动了下胳膊，笑道：“呵呵，还行。”
秀姐看了下里面道：“现在应该没什么客人了，你快去吃饭吧，别饿着了。”
天宝看了下，点头道：“嗯，那我去吃饭了，秀姐，你也快吃吧！”
秀姐点头道：“嗯，我记好这点就去，你快去吧。”
天宝点头道：“嗯，那我去了。”说着往厨房里走去。
一会，天宝捧着一大碗米饭，和一小碗菜出来，坐到角落的一张桌旁吃了起来，看来的确饿了。
这时，却见上面楼梯声响，爱雪打着哈欠，慵懒地缓步走下，径直走到秀姐旁边道：“秀姐早。”
秀姐看着爱雪迷迷糊糊的样子，责备道：“你看都什么时候了，还早？”
爱雪看看外面，尴尬道：“呵呵，原来真的不早了呢。”
秀姐责备道：“你看看你，也不知道起床，快睡成个大赖猫了。”
爱雪不好意思道：“呵呵，可是人家真的很累嘛！”腻着秀姐。
秀姐忙道：“好了，好了，怕了你了……”看了下天宝那边，低声道，“天宝来了。”
爱雪一惊，忙回过头看去，见天宝正在那边吃着饭，正好抬头看见爱雪看过来，朝爱雪笑笑算是打招呼。
爱雪一惊，忙转回头来，促狭道：“秀姐，你怎么不早说啊……”
秀姐没好气道：“什么不早说，这不是说了吗？你怕人家知道你现在才起床吗？”
爱雪急道：“秀姐，你又取笑我了，哎，他怎么会在这里？”
秀姐道：“天宝送豆腐过来，见客人多忙不过来，所以就帮忙下，都忙了一上午了。”
爱雪惊讶道：“啊？一上午？我就说怎么在这里吃饭呢。”见到秀姐向自己使着眼色，一愣，疑惑道，“干嘛？”
秀姐叹气道：“唉，你脑筋平时古灵精怪的，现在就怎么就那么不够使啊，你看看，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不正是你好好表现的机会吗？”
爱雪疑惑道：“啊？表现？怎么表现？”
秀姐纠结道：“这也要我教你吗？”
爱雪一愣，拉着秀姐央求道：“……好秀姐，我的好秀姐，我求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嘛！”
秀姐无奈道：“好了，服了你了，告诉你了，哪，你看，他现在在干什么？不是正在吃饭吗？你可以去厨房拿几样他喜欢吃的菜给他，最好……”
爱雪急道，“最好再端点汤是吗？”
秀姐一愣，道：“看来还没笨到家，还不快去？”
爱雪欢喜道：“谢秀姐，那我去了。”转身往厨房快步而去。
一会，爱雪小心地捧着一个菜托出来，上面放着几样小菜和一个汤盆。
爱雪小心翼翼地捧着菜托走到天宝身边，天宝见状忙道：“小心……”帮接过来放到桌上。
爱雪笑道：“谢谢！”说着把里面的菜和汤一样样拿出来摆好，点头道，“嗯，好了。”
天宝疑惑道：“爱雪姑娘，你这是……”
爱雪打断道：“哎，等等……”
天宝一惊，爱雪认真道：“天宝，以后你就不要再叫我爱雪姑娘的了，这样多见外啊，以后你就叫我名字爱雪好了，你看我这不也是叫你天宝吗？多好啊，亲切。”
天宝惊讶道：“爱雪？”
爱雪道：“你看，这样叫多好，好了，天宝，你看，我给你拿什么来了，这些都是你最喜欢吃的。”
天宝一惊，惊讶道：“你说这些，是给我吃的？”
爱雪点头道：“是啊，你看你忙得那么辛苦，我特意让厨房做的这些菜给你，怎么样，喜欢吗？”
天宝受宠若惊，尴尬道：“这……爱雪姑娘……”
爱雪打断道：“你又不记得了，是爱雪。”
天宝忙道：“是是，爱，爱雪，在下何德何能，怎能有劳您呢，实在是不敢当，不敢当。”
爱雪道：“有什么敢不敢的，你快吃啊，不然一会就凉了。”
天宝忙推拒道：“当真不敢，不敢……”
爱雪急道：“吃嘛，没关系的。”
天宝推拒道：“不不，我真的不能吃。”
爱雪一阵不耐烦，急道：“我叫你吃就吃，你这个人怎么还是这么啰嗦啊！”
天宝一惊，惊讶地看着爱雪，爱雪突觉失言，忙笑道：“呵呵，你别误会，别误会，我的意思呢，其实是说这些菜都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你不吃的话，我心里会很伤心，很不高兴的，难道你就这么忍心，辜负我的一片好意？”到后面居然很伤心、泫然欲哭的样子。
天宝一惊，看了下四周，急道：“爱，爱雪，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我吃就是了……”
爱雪欢喜道：“好啊，那你快吃。”说着夹了块鸡肉放到天宝碗里道，“哪，先尝尝这块鸡肉，你看，这块鸡肉多嫩啊，一定很好吃。”
天宝惊讶地看着爱雪，爱雪笑道：“看我干什么？你讨厌啦，快吃啊！”
天宝一阵鸡皮疙瘩，忙道：“是是，我吃我吃。”收回眼神，夹起那块鸡肉，放到嘴边却一阵犹豫。
爱雪催促道：“快吃啊，怎么不吃啊？你不是很喜欢吃鸡肉的吗？”
天宝忙道：“是是，喜欢，喜欢……”看着桌上的菜，疑惑道，“奇怪……”
爱雪疑惑道：“怎么了？什么奇怪？”
天宝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菜？这些都是我平时喜欢的菜。”
爱雪一惊，忙道：“这……这个嘛，我当然是问里面厨子的了。”
天宝疑惑道：“厨子？但是不对啊，秀姐不是前天才换的厨子吗？他怎么会知道我喜欢这些菜？”
爱雪一惊，一阵着急，忙道：“哎呀，你就别问这么多了，快吃吧，你看，菜都快凉了。”说着伸手过去抓着天宝的筷子把鸡肉往天宝嘴里塞。
天宝一惊，忙道：“别，别，我自己来就可以，我自己来。”忙抢过筷子。
爱雪点头道：“嗯，这不就对了，快吃吧。”
爱雪不断地把菜往天宝碗里夹，不断地催着天宝吃菜，天宝疲于应付……
一会，爱雪微笑地看着天宝吃饭，天宝低头吃着，一阵尴尬。
这时，突然“咕噜”一声从桌子底下传来，天宝一愣，疑惑道：“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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