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做人学问

这时，却见几个伙计依次捧菜进来，那谭老板忙道：“来来，菜来了，这是酱肘子……东坡肉……白切鸡……”逐个端上，不一会摆满了各色佳肴整整一桌，当真是色香味俱全。

力士眼尖，看到上面有一盘是糖醋鲤鱼，垂涎欲滴，惊讶道：“糖醋鲤鱼？”

老板笑道：“这位高兄弟真是好眼光，一眼就看出这碟糖醋鲤鱼是我们如意酒楼的镇店之宝，不是我自吹啊，来我们如意酒楼，要是不点上一盘糖醋鲤鱼，那简直就是白来啊。”

力士惊讶道：“真的这么好吃？”

谭老板得意道：“那当然，这可不是我自吹，这糖醋鲤鱼是我专门从京城花大价钱请来的大厨做的，方圆几百里都是最好吃的。”

力士一惊，心道：“唉，在家被折磨了这么久，现在我终于可以大快朵颐了，糖醋鲤鱼，肯定很美味。”欢喜道，“嗯，这么好吃，那我一定要好好尝尝。”

谭老板忙道：“是是，一定要好好尝尝，蔡老哥，高兄弟，我们如意楼的特色菜、招牌菜都已上齐，酒菜简陋，还请各位不要介意。”

蔡捕头笑道：“哎，这菜哪里简陋了，这简直是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啊，说真的，这次还真不好意思让谭老板您破费呢。”

谭老板道：“蔡老哥您千万别这么说，只要大家吃得高兴，有什么破费的。”说着斟了杯酒，举起来道，“来，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我敬大家一杯，这一杯，是在下感谢蔡老哥这些年来对我们如意楼的关照，来，干。”

众人轰然应道：“好，干杯。”一起举杯干尽。

蔡捕头一杯下肚，赞道：“好酒，如意楼的酒果然够味。”

谭老板笑道：“嗯，好酒。”转而又倒了一杯，举起道，“这杯呢，是在下为这位年轻有为的高兄弟接风洗尘的，祝他以后跟着老哥，一路平步青云，步步高升，来干杯。”

小六一惊，忙举杯道：“谢谢，多谢谭老板，干。”四人举杯一饮而尽。

谭老板点了点头，又倒了一杯，走到力士面前道：“高兄弟今天莅临小店，是我们如意楼的荣幸，来，我敬你一杯。”

力士一惊，忙道：“客气客气，多谢蔡老板招待。”举杯干杯一饮而尽，赞道，“好酒，好酒……”

一会，谭老板拱手道：“蔡老哥，二位高兄弟，菜已经上齐，在下下面还有事要忙，不好意思，就先失陪了，各位，请慢用。”

蔡捕头忙站起来道：“哎谭老板，你这急什么，在这里陪我们喝几杯嘛，难得有这种机会。”说着要拉谭老板。

谭老板忙止住道：“蔡老哥，心领心领，你们慢慢喝，在下下面还有事要忙，实在是不好意思，失陪，大家慢用，慢用。”

蔡捕头无奈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谭老板有事就先去忙，不用招呼了我们了。”

谭老板忙道：“是是，招待不周，招待不周，菜不够，可以叫伙计再加，诸位，失陪失陪。”说着退出去掩好门。

蔡捕头看着房门关上才坐下来，见小六、力士都看着自己不动筷子，疑惑道：“哎，还等什么？快吃啊，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着伸出手去，抓了个鸡腿便大吃起来。

力士、小六一愣，对视一眼，哑然失笑，也不客气，放开肚皮狼吞虎咽起来。

蔡捕头边吃边道：“快吃，吃啊，这里没其他人，别客气，都别客气。”

小六、力士大喜，忙道：“是是。”三人大快朵颐起来。

门外，谭老板从缝隙里看着里面的情景，一阵无奈，心道：“真是喂了狗了。”叹了口气转身往走廊走去。

中午，盘龙镇如意酒楼雅间。

一会，雅间里杯盘狼藉，满地骨头，酒壶歪在一旁，尚自滴着酒。蔡捕头、小六、力士酒足饭饱，不住地打着饱磕，蔡捕头已有几分醉意，满意地摸着鼓鼓的肚子。

小六打了个饱磕，笑道：“这顿……这顿吃得真是太饱了，好饱，好饱。”

力士附和道：“对对，除了在太白楼那顿，就数这顿吃得最饱了，我都吃的撑不下去了。”

小六点头道：“对对，这里的饭菜做得实在是太好吃了。”

力士点头道：“对，太好吃了，特别是这道糖醋鲤鱼，好吃，太好吃了。”说着拿过那碟来舔着。

蔡捕头笑道：“看你们熊样，怎么样？满意吧？”

小六、力士齐声道：“满意。”

蔡捕头点头道：“嗯，满意就好，满意就好，好了，酒足饭饱，既然我们吃的也差不多了，那走吧，走，我带你们去好玩的地方。”说着站起来推门出去，脚步有些虚浮，歪歪斜斜。

小六、力士一惊，忙上前扶住道：“师傅小心……”

“小心。”

蔡捕头却道：“哎，你们别扶我，我还没醉呢，自己可以走。”说着甩开二人，噌噌地往外面走去。

小六、力士，急道：“师傅。”

“蔡师傅。”忙追过去。

6：中午，盘龙镇如意楼门口

谭老板站在门口送蔡捕头和小六、力士,目送着三人远去，大声喊道：“各位，慢走，恕不远送……”见走远了才转入酒楼。

大街上，力士和小六扶着有几分醉意的蔡捕头走着。

蔡捕头呢喃道：“你们扶我干什么？我没醉，我还要喝，我还要喝，酒，拿酒来，快拿酒来。”

小六劝道：“师傅，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力士劝道：“蔡师傅，你都喝成这样了，不能再喝了。”

蔡捕头眼珠一动，忽然站直身子，笑道：“你们看清了，我哪醉了？谁说我不能喝？”却是醉意全无。

力士、小六一惊，小六惊讶道：“师傅，你？”

蔡捕头笑道：“怎么样？连你们也被我骗了吧？”

力士惊讶道：“你……装醉？”

蔡捕头笑道：“怎么样？装的还像吧？”

小六惊讶道：“师傅，你，你为什么要装醉啊？”

蔡捕头笑道：“不懂……为什么要装醉？我告诉你，这装醉的作用可大着呢。”

小六疑惑道：“作用？师傅，我不明白。”

蔡捕头笑道：“别急，你慢慢学，很快就会明白的。”说着往前走去。

小六疑惑道：“明白？”

力士一阵疑惑，忙追上去问道：“蔡师傅，有件事，晚辈不是很明白，想请问您。

蔡捕头点头道：“嗯，问吧。”

力士疑惑道：“就是刚才，我们吃了那如意酒楼谭老板那么大的一桌酒菜没给钱，他居然还笑着送我们出来，要是换做是我，一定心疼死了，但是，他为什么就没一丁点的不高兴呢？”

蔡捕头一愣，犹豫了下笑道：“本来呢，我是想让小六他慢慢学的，但是，现在既然你问起，那我就明说了吧……这是因为，他有把柄在我手里，有求于我。”

力士惊讶道：“把柄？”

蔡捕头点头道：“不错，高兄弟，我问你，这盘龙县谁最大？”

力士疑惑道：“盘龙县？当然是县令了。”

蔡捕头点头道：“不错，这盘龙县按照以往呢，的确是县令大人最大，那这条街呢？”

力士疑惑道：“这条街？难道不是县令最大吗？”

蔡捕头笑而不语，继续道：“我再问你，这开酒楼做生意的，最怕的是什么？”

力士疑惑道：“怕什么？啊，这个我知道，当然是最怕吃霸王餐，吃饭不给钱的地痞流氓。”

蔡捕头赞道：“聪明，一猜就准，那这些地痞流氓，又有谁可以治得了他们呢？”

力士看了看蔡捕头，见他神秘的样子，恍然大悟道：“啊，他们最怕的是你们，是不是？所以，你们才是着条街上最大的。”

蔡捕头点头道：“不错，你终于开窍了，我再告诉你，你看，那家，就是大门紧闭的那家，看见了吗？”

力士看了看，忙道：“看见了，怎么了？”

蔡捕头笑道：“你看见的这家原本也是一家酒楼，生意也不错，但是这个老板不太会做人，我们余捕头有一次在那吃饭，随便给了点银子，谁知道，那老板一根筋，硬是要收完，一文也不能少，把余捕头气得够呛，第二天，便吩咐弟兄们，把其他地方的地痞流氓，乞丐要饭啊什么的都往这里赶，就算他报案，我们也是爱理不理，敷衍了事，过了一段时间，你猜怎么着？”

力士惊讶道：“怎么着？”

小六疑惑道：“难道是关门倒闭？”

蔡捕头笑道：“对了，你想哪，那酒楼里面都是些吃饭不给钱的地痞流氓，外面门口聚集的也是些浑身脏臭，臭气熏天的乞丐，还有谁会进去吃饭？没生意，当然要倒闭了。”

力士恍然大悟，惊讶道：“啊，那我明白了，蔡师傅，你们这招真是厉害啊，绝。”

蔡捕头得意道：“这都是小意思，后来哪，那些酒楼的都留了个心眼，只要是我们这些去吃个饭啊什么的，都给个折扣，好的呢就免费，不然啊，我们吃个饭都不高兴，还有谁会卖力气去给他们抓吃霸王餐，赶乞丐？你说是不是？”

力士、小六一阵惊讶，力士忙道：“对，说得太对了，你们这么辛苦帮他们，他们当然要有点表示了，吃顿饭嘛，小意思的啦，哎，想不到做捕快有这么好。”

蔡捕头笑道：“你也别整天想着这好，其实呢，我们也不能天天去吃，要是天天去吃，干那种杀鸡取卵的事，人家还怎么做生意？就像刚才，我们吃了人家那么大一餐，估计这会，那谭老板说不定现在正在背后骂娘呢。”

力士、小六一惊，力士笑道：“那是，这哪能天天吃呢，偶尔去次就行了。”

小六看着力士和那蔡捕头聊得热乎，心里一阵愧疚，心道：“哎，我以为是那个谭老板热心请我们吃，原来是……”心里一阵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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