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中秋月饼
上午，盘龙县县衙大堂。
县衙大堂里，下面站着昨晚的那三个丽春院的姑娘，刘员外夫妇和管家，另外还有两个农夫模样的夫妇，两个妇人悲伤哽咽哭泣着：“我的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丫头，到底是谁害的你啊，你在天之灵，一定要告诉娘，娘给你报仇雪恨啊！”
两个男的在一旁频频安慰道：“夫人，保重身体啊，夫人……”
“孩子他娘……你别哭了，你再哭，我也要跟着哭了……”不住唉声叹气，神情悲伤。
那三个丽春院的姑娘也是悲伤于色，看着两对夫妇悲伤，更是频频擦眼泪。
这时，余捕头带着那两个衙差和仵作进来，众人一见，忙迎上去喊道：“大人啊，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我女儿死得好惨啊。”
“大人，你一定要找出那个杀千刀的，替我女儿报仇啊！”
“大人，给我们做主啊！”
“大人，求求您了，大人。”
“大人，您一定要找出凶手，为我们可怜的姐妹伸冤啊，大人。”……齐齐围住余捕头哀求。
余捕头劝道：“大家放心，别担心，这么大的案子，我们县衙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们一个公道的，这凶手明目张胆地在盘龙县连伤三条人命，这是对我们官府的公然挑衅，我余某人在这给大家保证，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你们放心好了。”
众人忙道：“对对，大人，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大人，我女儿的冤就全靠大人了。”
“大人，要是您抓住那凶手，您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
余捕头忙道：“好了，你们都站好吧，我要先问下你们一些情况，这样，才能帮你们抓住凶手，知道吗？好，大家都站好了，我问到谁，谁就上前回话，好吗？”说着回到案上坐好，众人连忙站好。
余捕头见众人站好，便道：“好了，那就从最先报案的你们开始吧，哎，怎么不见你们老板娘来啊？”
领头的姑娘道：“我们干娘她回乡下办事去了。”
余捕头恍然大悟，点头道：“哦，也好，那你们先说说当时情况是怎样的吧。”
领头姑娘忙道：“大人，我说。”
余捕头点头道：“嗯，我认得你，你就是梨花姑娘，好，那你说吧。”
那梨花娇笑道：“余捕头，难得你还记得小女子，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你可是有段时间没来了。”
余捕头一阵尴尬，忙咳嗽了几声道：“嗯，梨花啊，别扯其他的，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快说来。”
梨花领悟，一阵尴尬，忙道：“是大人，梨花这就说，昨天晚上寅时左右，我和这两位姐妹送几个客人出来，刚要转身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的巷子里传出一声女人的很恐怖的尖叫声，把我们几个吓了一跳，我们觉得奇怪，于是就大着胆子过去看……当时，那个巷子漆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大着胆子摸进去，走着走着……走着，突然被什么东西一下绊倒了，当时我心里真的十分害怕，随手翻过那东西一看，却发现是一具尸体，一动不动，睁大个眼睛，脖子上血迹斑斑，我吓得不得了，差点没晕过去……”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讲着，兀自害怕不已。
余捕头忙道：“那后来怎么样？”
梨花忙道：“后来啊，我们就急忙跑回去，叫人去官府报案，后来等官府来人了，把尸体抬出来，我们才知道，原来那个尸体居然是……是我们的好姐妹红花。”说着垂下泪来，另外两个姑娘也跟着垂泪伤心。
余捕头想了下问道：“那你知道红花她那晚的行踪吗？她去过哪？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巷子里？”
梨花想了下，忙道：“啊，我记起来，昨晚她被城北的王金平王公子请出去喝酒了。”
余捕头惊讶道：“喝酒？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条小巷里？王公子没送她回来？”
梨花想了下道：“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不过，那条巷子是从城北回丽春院的一条捷径，平时，我们都是从那条巷子回来的。”
余捕头点头道：“嗯，那我明白了，很有可能凶手就是埋伏在这条黑暗的小巷里伺机行凶，来人啊。”
一个官差忙应道：“大人。”
余捕头大声道：“你即刻带几个人去城北，把王公子带回来，梨花，你们知道那王公子的住处吗？”
梨花忙道：“那王公子很喜欢红花，是红花的常客，当然知道了，我可以带你们去。”
余捕头点头道：“那就好，你就跟着他们去带下路吧。”
梨花忙道：“是大人。”跟着那官差出去。
余捕头看着梨花出去，随即转身对刘员外和那农夫道：“刘员外，你们可认得这个城北的王金平公子？”
那农夫夫妇一愣，忙摇头道：“我们从没听过。”
刘员外想了下道：“我们家住城南，很少去城北走动，也没听说过城北有个王公子，况且我女儿她足不出户，根本没机会见到外人。”
余捕头想了下点头道：“嗯，那现在请你说说你女儿的事吧。”
刘员外想了下道：“本来，昨晚我们已经睡下了，到了大概快到卯时的时候，我们突然被一声惊叫惊醒，听声音，是我们女儿的声音，于是，我们就急忙披衣起来跑过去，当进到房间的时候，看见……看见我们女儿……倒在地上死了……”说着悲痛不已，夫妇二人抱住痛哭。
余捕头安慰道：“刘员外，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刘员外哀求道：“大人，我女儿死的这么惨，您一定要帮我们找出真凶，决不能让她白白冤死啊。”
余捕头劝道：“放心，这个我们官府一定会全力查办，嗯，对了，当时可有什么人看见凶手行凶吗？”
刘员外想了下道：“我女儿的贴身丫鬟当时睡在隔壁，她说她听到响声跑过去看的时候，只看见一个很大的黑影从窗子跳了下去。”
余捕头惊讶道：“黑影？那看清楚黑影什么样子了吗？”
刘员外叹气道：“我追问过了，她说只看见一团黑影跳下去，其他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余捕头叹道：“哎，可惜。”转身对那两个农家夫妇道，“那你们女儿又是怎么死的？”
那老农夫忙道：“回大人，跟刘员外说的一样，我们也是睡着了，当时是卯时，我听到女儿的喊叫，忙叫醒老伴起来过去看，谁知道，看到的时候，我丫头她就……当时，窗户还是开着的，八成那凶手是从窗户进来作案，又从窗户跑了的。”
余捕头忙道：“你们没看到凶犯？”
刘老汉无奈摇头道：“没有。”
余捕头心道：“都没看到凶手的模样，这就有点难办了……”想了下道，“你们的事我都听清楚了，好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就先回去歇着吧，接下来有什么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们的。”
众人犹豫了下，忙躬身道：“谢大人。”
“有劳大人。”搀扶着各自夫人回去等消息，那几个丽春院的姑娘也黯然退出去。
这时，那仵作上来小心道：“大人，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余捕头一阵茫然，不耐道：“还能怎么办？没人看见凶手模样，只能派人到案发地周围和县城四周查看询问，看看有没有陌生的嫌疑人了。”
仵作点头道：“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上午，京城洛阳皇宫。
御花园亭子里，武则天和太平公主、武承嗣正在花园里聊着天，洪公公站在一边侍候着。
太平公主招了招手，让侍女奉上一个糕点盒，打开道：“母皇，儿臣特意准备了些月饼，请母皇尝尝。”
武则天惊讶道：“月饼？”
太平公主笑道：“母皇，您忘了，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那天家家户户都要吃月饼的。”
武则天惊讶道：“这么快就中秋？我倒把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忘了。”
武承嗣忙道：“那是皇上您太操劳国事了。”
武则天叹气道：“唉，面对着那成堆的折子，朕可是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了，看没多久，就觉得眼睛犯困，或许是年纪大了吧，哎，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武承嗣忙道：“皇上万金之躯，眼下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怎能说岁月不饶人呢？”
武则天苦笑道：“承嗣啊，你别嘴边抹糖，净拿好话糊弄朕，哎太平，你这月饼看起来挺别致的，只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太平公主道：“这月饼是儿臣特地从苏杭一带请了全国最著名的师傅做的，你看这五个月饼，分别是豆沙、玫瑰、莲蓉、冰糖、白果五种馅料，保管母皇吃了喜欢。”
武则天点头道：“嗯，这名字听起来就觉得不错，那我就先尝尝这个……这个豆沙的吧。”
太平公主忙道：“让儿臣帮您切。”拿起旁边的一把银刀，把其中一个月饼切了一小块递给武则天。
武则天接过来轻咬一口，仔细地品尝着，不由赞道：“嗯，果然很甜，但是甜而不腻，恰当好处，不错，不错……”
太平公主欢喜道：“母皇，您再尝尝这个莲蓉。”说着切了块递过去。
武则天点头道：“好，那我再尝尝。”接过来仔细品尝着。
太平公主看武则天很认真地品尝，忙道：“怎么样？”
武则天点头道：“嗯，余杭师傅就是余杭师傅，这个明显地比以前的清淡了些，但是在甜腻上，却掌握得恰到功夫，不像以前那些不得要领，甜的太甜了。”
太平公主点头道：“儿臣也这样觉得。”
武则天道：“哎，你们也尝尝吧，别光顾着看我吃啊，来，都尝尝。”
武承嗣忙道：“谢皇上，托皇上洪福，让小侄也有幸尝到公主殿下的月饼，公主，您不会介意吧？”
太平公主道：“不客气，王兄请随意。”
武承嗣忙躬身道：“那多谢了。”说着拿起刀来，切了块小心品尝着，品尝了下，不禁赞道，“啊，名家就是名家啊，这可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月饼，我想再多吃点，皇上、公主，不会介意吧？”
太平公主笑道：“当然不会。”
武则天笑道：“看把你美的，回头朕让太平给你送上一篮子，看不把你给吃撑了。”
武承嗣谄笑道：“要是真是的话，那微臣是求之不得啊，不过眼下，微臣还是先尝尝这个，看看是不是像皇上您说的那样美味。”说着切了块又品尝起来，很享受的样子。
武则天笑道：“你啊，就是贪吃，哎，太平，你也吃啊，干嘛不吃啊？”
太平公主忙道：“是，儿臣这就吃”，说着也拿起块来，细细地吃了起来。
武则天看着二人吃月饼，十分欢喜，但是渐渐地神情却突然显得有些落寞……
太平公主觉察，疑惑道：“母皇，您这是……”
武则天看着月饼，苦涩道：“中秋就快到了，等到那天，家家户户，都团聚在一起吃月饼，团团圆圆，但是……你皇兄显，还有我那可怜的旦儿……旦儿至今连个……连个尸首也没找到……朕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你要这么惩罚朕……”眼眶湿润，眼角溢出些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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