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朝堂隐秘
楚平原听了此话，叹声道：“贤弟的武功果然高深！
夜入吕家可以毫发无损、全身而退！
那吕家号称铜墙铁壁，竟也难挡贤弟脚步！
真是英雄出少年哪！”。
赵君赫听了楚平原的吹捧，却也未有得色，拱手道：“兄长，却是高看小弟了，在兄长眼中就轻易露了行藏，还是兄长更为高明！
小弟这点手段，遇上真人却也是无用的紧啊！”。
这楚平原听了此话，却是摇了摇头，道：“贤弟，却是过谦了！
为兄也不瞒你，我能发现贤弟行藏，非贤弟功夫不济，而是你不了解内情！
为兄也是绣衣卫出身，修习有一门秘法名日“天视地听大法”，乃绣衣卫不传之秘，此功法讲究神与气合，练到高深处闻风自动！
愚兄在这县衙住了三年，日日修习此法，对这的环境可谓了解入微！
贤弟纵然收敛气息，可是毕竟未能臻至气随心动的高妙境界，所以我所在之地三丈之内，有任何动静，都瞒不过我的心神！
所以这绝非贤弟武功不济，实乃有所巧合！
如果换个别的地方，我也未必能发现贤弟行藏啊！”。
赵君赫暗想：“此世武学果有其独到之处，一个绣衣卫就有如此神奇功法，其他武林大派，世家大族呢？
自己看来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随即问道：“这门功法如此神妙，莫非这绣衣卫人人都通此功？
兄长既是绣衣卫又何以至此？
不知放不方便告知小弟啊？”。
楚平原笑道：“贤弟，我自觉与你一见如故，这等消息并非什么秘密，又有何不可！
这门功法原则上在绣衣卫内也只有金丹境界的高手才有资格修习！
至于为兄能够修习，实乃因为特殊原因才有此幸！
至于我又为何来此当了县令！
乃是受了牵连，才离开了绣衣卫！
也是费了不少手段，才到了这里！
至于其中缘由，涉及到朝堂之上的大人物，为兄就是想讲，这也非三言两语所能说完！
贤弟要是想知道，我改日再好好与贤弟分说这其中内情，不过那等人物与我二人此时所谋之事实属离得太远！”。
赵君赫听了此话后，更加不想和朝廷有什么牵扯了，看来又是党争之类的内斗，站错了队被发配了。
身在一个体制，这种事情简直不要太正常，看来自己决定不走朝堂路线，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只要不去做什么触碰底线的事，随着自己实力增强，自然会过的相对随心一点！
不至于干个什么事，过于缚手缚脚！
赵君赫想到此处，说道：“这“授武堂”是何机构，我听吕家人提到这个名额，似乎看的很重？
小弟初涉江湖，对这些信息属实闭塞了些！”。
楚平原听了此话，却是摇了摇头，笑道：“若非贤弟初涉江湖，愚兄又岂能有机会结识贤弟这等少年英雄，所以这对我来说，反而是好事！哈哈……”。
赵君赫今夜接连被这楚平原吹捧，莫名的觉得对他也太过热情了些！
他属实理解不了这种初次见面就相见甚欢的想法，尤其是男人对他这样！
这种想法对经历过信息大爆炸时代的他，着实有些别扭。
可他现在还得表现出一副与有荣焉姿态，不然也太让人家尴尬了！
赵君赫此时内心戏极为丰富！
楚平原此时却丝毫不知，其接着言道：“这授武堂可以说是大梁王朝培养人才的最高级学院，与那国子监堪称文武摇篮！
只要进了授武堂，号称“天子门生”，学满三年后，一出学堂最不济朝廷也会授予七品职位，“授武堂”内神功秘典无数，武学兵道可说是包罗万有。
进入“授武堂”可说是普通人最有希望改变命运的机会！”。
赵君赫听了这些，心里自然有了认知，沉吟道：“进入这授武堂莫非不是公开招收，我听那吕家人所言，那招收名额基本已然内定了？”。
楚平原听了此话，叹声道：“唉，这授武堂成立之初，要求只要是大梁王朝之人都有资格报名参考！
只是自从二十年前先帝驾崩，新皇即位，这招收名额标准基本已成了摆设，大梁两京一十三郡从上到下，能进入“授武堂”的，都是世家大户之人！
底层普通人基本没了机会，纵然有些得了机遇能够进入，如果不是诚心投靠世家大族，也是倍受排挤，根本等不到学成的那天！！
而天下多数武学名门大派更加不会允许自家弟子投效朝廷。
久而久之，什么结果，相信贤弟自有判断！”。
赵君赫毕竟是从异世而来，论见识也可称为广博，这种情况自然一想就明！
这世家大族拥有了世间高等传承，自然就掌握了资源和权力！
高深武学更是敝帚自珍！
除了他们自家人，外人想要得到传授，难如登天！
再加上武学大派不涉朝堂，在这个武道世界，必然形成了典型的阶级固化，这种结果太可怕了！
而前世那些世家门阀搞阶级固化，还有些帝王冒着风险集合一部分力量还有可能打破这种垄断！
可那个世界的人跟人本质上无有高下，这种事还有可能成功！
可如今这世界拥有武学，一人敌千，一人破军的人绝对不会少！
要想打破这种固化，谁来都没有任何把握！
除非有一个能只手压天下的高人来牵头，或许还有可能！
可这也绝非短时间谁能做到！
真是越了解才会越觉得这个世道黑暗的可怕！
因为任何时候，搞垄断搞固化自然滋生绝对的龌龊，这是必然的社会现象！
人性之恶，那是经过历史验证过的！
赵君赫想到此处，沉声道：“这种情况会滋生什么后果，世家大族，朝廷大员乐见其成！
可当朝皇帝莫非也不作为？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
楚平原听了赵君赫此言，内心对其更是满意，沉默片刻，才开口回道：“贤弟果然睿智，不为朝廷效力，实在可惜了！
既然说到这了，今天我就对贤弟说个明白！
你知道绣衣卫是干什么的？”。
赵君赫不用多想都能明白，这绣衣卫肯定和前世的锦衣卫一个性质。
“那必然是朝廷巡查缉私，震慑不法武林人士的强力机构了。”
楚平原点了点头，说道：“贤弟说的到也不错，对他们的职能了解可谓是鞭辟入里。可是忘说了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可是号称“天子侍卫”！
只听天子号令！
当年一句“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谁人闻之不胆战心惊！
可是威风的紧哪！
可如今早已是没了牙的老虎，已然被朝廷内阁辖制，曾经威风八面的绣衣卫指挥使都成了内阁关在笼子里的狗，需要咬人了放出去，平时就用绳索拴着！
唉，哥哥现在这下场就是这个原因！”。
说到此处，楚平原言语中充满了落寞之感！
嗯，看来自己这便宜大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赵君赫对这个问题其实有所预料，这也不是他有多聪明，实在是前世的各类影视作品，小说熏陶下，对这个问题自然有着自己看法！
前世世界，古往今来朝堂其实一直是皇权和臣权的博弈！
皇权强盛了，帝王圣心独断，一言九鼎，皇权延伸下的爪牙自然风光无限！
可如果皇帝不能掌握朝堂，下场好点的帝王就得虚心纳谏，胸怀若谷！
下场不好的，就是皇权傀儡，说不定哪天就不明不白的禅位归天！
这类事他了解的简直不要太多！
想到此处，就顺口问了一句：“那当今圣上就……”？
“今上初即位时，也有雄心壮志，试图大刀阔斧治理弊政，可最后……唉，如今已十几年不曾上朝了！
从那以后，内阁就对绣衣卫进行了精简，从当初的号称十万绣衣卫，现在连县城都没有绣衣卫驻地了！
愚兄也被裁撤了，最后还是好不容易求来这么一个安身立命之处！”此时的楚平原脸上充满了愁苦，落寞，还有一丝不忿等等，非一言可以形容！
反正一句话，楚平原刚才的神色能做个表情包了！
当然，这是赵君赫的内心戏！
实锤了！
看来这是皇权和臣权进行了博弈，结果皇权惨败，弄成现在这样，连自己的爪牙都被砍了。
赵君赫能做的就是为此世大梁皇帝默哀一番！
不过这事让他对如今这些世家大族的强大，有了深刻的认识，连皇帝都给逼的不上朝了，可见这帮人的力量何等骇人！
赵君赫看楚平原此时心情不佳，遂开解道：“兄长，这类大事，非你我兄弟这个层次可改变的，我们当务之急是如何破了此刻的困境！
等我们立足稳定，才有美好的以后啊！”。
楚平原听到此话，也是精神一振，沉声道：“贤弟，说的极是，你刚才已有定议！现在说来，我等谋划一番，破了此局再说！”。
赵君赫就和楚平原说了他的想法，经过二人推演，就决定尽快实施。
过了许久，天色已然不早，遂起身告辞了。
而此时的楚平原看着赵君赫离去，内心也是心神激荡，难以自持！
因为有了赵君赫这么一个帮手，他的路也就好走了许多！
只是楚平原此时不知，今天的决定让自己以后的命运彻底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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