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 九流之地
夜.......
纷飞淫雨润万物，云遮皓月星正稀......
李德彪跟着狄仁杰出了求凰阁就开始稀稀拉拉的下起了雨，这雨不大,但是一直下个不停。
狄仁杰带着李德彪个元芳二人，直奔南城，到了南城，到处都是黄泥巴的路，坑坑洼洼的，满地都是积水，到处都是垃圾。
这又下着雨，道路泥泞，可是狄仁杰却哪里不好走，专门走哪里，一路上七转八拐的，就走进了一条狭窄巷子。
“狄公,你这带着我们一顿瞎跑？这到底是要去哪里啊？”李德彪被狄仁杰带得是头昏脑涨，不明所以。
“前面就到了！”三个人在巷子口站立身形，举目往巷子里观瞧。
李德彪到是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元芳的面容上却有些不自然了。
“大人，这是木人巷，若要进巷，属下应带这亲兵营的人，若只我们三人进巷，恐大人有些许的散失！”
“木人巷？这是少林寺？”李德彪更迷糊了。
“非也,此地牧人巷，非是练功闯关之所，乃是三教九流中，下九流的聚集之地”狄仁杰的眼神也有些紧张。
李德彪让狄仁杰说得也有些含糊了。
总听说三教九流的，可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三教，都有哪九流。
生长在现代的人，对古代的三教九流的含义并不是十分的了解，毕竟今天的人们不再有阶级这种概念。
“狄公，这三教九流都是什么啊？难道这里很危险？”李德彪心里也是有些纳闷。
狄仁杰摸着胡子说道“这三教乃是儒释道三教，这九流分为上中下三档，聚集了天下不同的行当”
“上中下？这还分得那么清楚？”李德彪更诧异了。
元芳看了看说道“九流分别有三首歌谣，这上九流的歌谣说的是，一流佛祖，二流仙，三是皇帝四是官，五流烧锅六流当，七商八客九庄田”
元芳又给李德彪解释了一下，这让他大感意外。
没有想到烧酒的居然地位这么高，仅次于当官的，他更没有想到种田居然也是上九流。
“那中九流呢？又是什么？”李德彪满眼都是求知欲。
狄仁杰笑呵呵的说道“这中九流分别是，一流举子二流医，三流风水四流批，五流丹青六流相，七僧八道九琴棋”
“这看相算卦的居然比和尚老道的地位都高？”李德彪更是纳闷了。
“那是自然，这批流年和看相的都是手艺人，而僧道尼乃是方外之人，靠化缘度日，自然比不了看相算卦的。”狄仁杰给李德彪解释道
“看相、算卦的为什么俗称先生，就是这个意思，他们仅次于读书人”元芳说道。
“那下九流呢？”李德彪看了看巷子，这巷子里住满了下九流的人，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狄仁杰沉吟了一下，缓缓的说道“一流巫，二流娼，三流大神四流帮，五剃头，六吹手，七是戏子八叫街，九流最低卖药糖。”
李德彪一听，这下九流的第一位就是巫，他是被十巫坑苦了，在这里又要和十巫之人打交道，想着都脑袋仁疼。
“这十巫之人可不好对付”李德彪脸上也带了些许惧意。
元芳却说道“这巫术之人还好，你不惹他，他也不烦你，可是这下九流之末却让人十分的棘手。”
“卖药糖的？”李德彪更纳闷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卖药糖的居然比十巫之人还难对付。
“小友，按你所说，那红雾作祟，必有缘由，老朽以为，这红雾十有八九是出自九流末所为，今探牧人巷，就是为这红雾而来。”
李德彪听完头发根都炸了，看来这一趟依然是凶多吉少，弄不好又得玩命。
东昌府
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丝的光亮，四周静得可怕。
吱嘎嘎........
一阵细不可闻的声音，在满是瓦砾的废墟里轻轻的响起。
李威轻轻地推开了废墟下的暗门，慢慢的从地道内爬了出来。
入眼处漆黑一片，在微弱的亮光下，可见度绝对不超过十米。
随着李威爬出来，而后鱼贯而出一行人。
阿吉、吴青山紧随其后，最后等了半天，又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缩头缩脑的好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动物。
这个女孩正是二丫。
几个人先后爬出了地道，到了地面上即紧张又兴奋。
许久没有出来了，让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怎么样？”阿吉凑到了李威的身边，用低低的声音说道。
“没有看见妖兽，也没有声音”李威也小声说道
阿吉四周观看了许久，也未见什么异常。
“难道妖兽真的走了？”吴青山的眼睛里都冒出了亮光，这要是没有了妖兽，整个东昌府就成了他们的天下了。
“现在还不清楚”李威晃了晃脑袋。
“我看未必，要不我们往远点的地方走走看，探寻一下，看看城里其他的地方还有没有妖兽了？”阿吉警惕的目光，看着黑洞洞的前方。
“我看行，要不我们走远点？”吴青山也赞同阿吉的观点。
“不行，别走太远，万一有妖兽，我们往回跑都来不及”二丫凑了过来，用焦急的语气说道。
二人一听，转头看向李威，在这里毕竟李威跟二丫是朋友，要是没有二丫，他们也不可能去地道里躲避。
李威看了看二丫，又看了看阿吉和吴青山。
“要是怕危险，你们就先回去，我这次出来，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城隍庙”李威看着黑洞洞的前方，咬着牙说道。
阿吉和吴青山两个人一看李威的表情，就明白他是铁了心了。
大家是一起过命的兄弟，怎么可能把他抛下自己回去呢。
阿吉拍了拍李威的肩膀说道“放心，哥哥陪你走一趟”
李威对阿吉点了下头，兄弟俩不用说，大家都明白。
“让二丫回去，我跟你去城隍庙”吴青山二话没说，他在地底下都快憋疯了，好不容易上来，他才不想再回去。
“哎呀！你们，你们真的不能去！”急得二丫直跺脚。
“别吵！趴下！”阿吉猛的一声低喝
吓得几个人一下都爬在泥地上。
李威趴在地上，微抬头举目观瞧。
就见远方，在漆黑的夜里，有一股幽兰色的鬼火，飘飘荡荡。
这鬼火惨蓝色的，晃晃悠悠，上下飘动，如同九幽中的恶鬼相似。
“那是鬼火？”此时的二丫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
“别吵！那，那鬼火后面，好像，好像有，有个人？”吴青山此时脑门上都见了汗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李威凝神看去，只见在鬼火之后，一个一身白衣的人飘荡在半空中，摇摇晃晃。
白衣的衣带在半空中来回地飘荡，随着风左右的摇摆，如同夜半的幽灵，午夜的恶鬼。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个飘在半空中的人，手中提着一个白色的巨型灯笼。
在灯笼之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
李德彪跟在元芳的屁股后面，走进了狭窄的牧人巷。
元芳打头，李德彪居中，老先生样子的狄仁杰在最后面，三个人进了巷子。
这巷子里充满了恶臭，到处都是泥泞的道路，到处都是人类的粪便和尿液。
一座座低矮的房屋，看起来已经经历了无数的风雨，支离破碎的房子很多都拿着圆木支撑着。
在屋檐下滴滴答答淌着墨黑色的雨水，在雨水里透出一股让人恶心的霉臭之味。
李德彪不自觉的捂着自觉的鼻子。
在低矮的房檐下，站着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这些女人坦胸露乳，支腿拉跨。
偶尔也能看到一些上年纪的女人，坐在凳子上，用一股怀疑的眼神在注视着他们。
一路之上尽是些庸脂俗粉，一个个如皮肉的交易市场一般。
胭脂与恶臭参合在一起，熏得几个人脑仁疼。
“嗨！小哥，你们要找什么？”一个女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一路上尽是些拉客的娼女，让几个人烦不胜烦，可以说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元芳此时刚要喝止这个女人，可是却被李德彪一把给拦住了。
元芳就是一愣，刚想发火，可是抬头一看这个女人，不禁也是被震得一惊。
原因很简单，这个女人根本不是娼妓。
或者说如果这个女人是娼妓，那整个牧人巷肯定会挤满了人，而且是挤翻了天。
这个女人一身的红纱，火红火红的头发，披散在身后，身高有一米八以上。
在红纱里面穿着一身的紧身皮衣，身材火爆得不像话，凹凸有秩，玲珑剔透。
身上雪白的肌肤，五官精致，看不清年龄，应该在二十岁出头，三十岁之间。
脚上穿了一双皮靴，这皮靴漆黑如墨，不知道是什么皮制成的。
这些都不足为怪，就算她再漂亮也不可能惊艳到经常出入皇宫的狄仁杰和元芳二人。
这女人不仅仅长得漂亮，更让人琢磨不透的是在她的额头之上，居然纹着一朵燃烧的火焰。
这火焰纹的是栩栩如生，而且与众不同。
一般的火焰应该是红色的，而她的火焰不是，这是一朵黑色的火焰。
漆黑如墨，燃烧如火。
看着女人额头的火焰，让李德彪不自觉地想起了一个人。
血魔女，林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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