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莫顿出山
火灾中，很大一部分伤亡案例其实并不是被火直接烧死，而是死于烟雾窒息或者是因为肺部灼伤而死于呼吸衰竭。
子婴百密一疏，单单忘记了考虑山谷的密封性和浓烟的扩散度。
这一疏忽差点让子婴和这一帮秦军也交代在了这山谷之中。
直到半个时辰后，山谷的边缘大火燃过的地方这才出现了一条可供行人通过的安全道路。
秦军这才沿着通道十分狼狈的逃出山谷。
出了山谷之后，子婴畅快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要是再在里面多待一点时间恐怕自己和这些秦军真成了这些匈奴人的陪葬了。
一直到傍晚时分，寒气下沉，山谷里的浓烟这才渐渐的散去。
再进山谷，原本还算是生机盎然的山谷此刻已经没有半点生气，整个山谷放眼望去完全成了一片乌黑的焦土看不到一丝其他的颜色。
很快秦军便搜寻到了先前匈奴人聚集的地方，一具具的焦尸横七竖八的错落在地上，许多甚至身体都已经有了残缺，可以想象他们临死之前定然是痛苦至极。
然而走到空地的中间位置时，一身极为微弱的呼声从一具面目向下的“焦尸”嘴中传来。
如此大的火灾中，竟然还有一个活人。
“他说的什么？”子婴问道。
随行的向导俯下身子仔细听了一下向子婴回到：“君上他在要水。”
而后这名向导将这人的脑袋掰正看了一眼继续向子婴说道：“这好像是那个匈奴人主帅。”
子婴原本还以为只是一个生命力比较顽强的匈奴骑兵，没想到竟然是条大鱼。
“给他口水喝。”
一皮囊水喝完，阿史那这才缓过一口气来。
而这会他也注意到了此时的形势，自己所带的四千人马，此刻恐怕只剩下了自己一个。
而且看这个秦军主帅的态度是想留下自己一命，好回去邀功。
喝完了水，没有了任何筹码的阿史那已经在开始考虑到底是要归顺秦军还是要抵抗到底誓死忠于匈奴。
然而就在阿史那还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听见那名下令给自己水喝的秦军将领又继续用秦语说了一句，而且顺手给自己丢过来一把秦军的制式长剑。
见此阿史那一脸懵逼接过了这把长剑。
这个秦军的统帅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要给我一把剑？难道要我加入他的麾下为他效力？我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四个问题此时直击阿史那的灵魂，正在他纠结之际，向导的翻译也传到了阿史那的耳中。
“先前你说要与我秦军正面决一死战，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你是想和我单挑还是和我们一群人单挑？”
这句话向导看着方方能勉强站立的阿史那，说的是十分的艰难，需要强忍着不要笑出声来。
听到向导翻译过来的话语，阿史那一口老血差点没忍住喷出来。
先前自己向着秦军挑衅要正面一战时，这个秦军统帅便回了个等火熄灭再决一死战。
没想到这个无耻的秦军竟然到了此刻还记得这一茬。
然而你看我这会的情况像是能够和你决一死战的吗？
没等阿史那多想，子婴自言自语道。
“算了还是我替你做决定吧。”
说罢随手从身边的一名亲卫的腰中取过一柄长剑，耍了一个剑花，便向着阿史那掷去。
一剑封喉。
山谷中死了这么多人，晚上自然是不适合继续扎营。
从林外的草原上重新建立的营地，次日一早收拾完行装便继续向着东方进。
这一次子婴则没有对一路上的众多小部落手下留情。
这等的小聚居地，多的千八百人，小的可能只有一二百人。
在族内青壮都已经被单于抽到前线的情况下，每个部落里留下的和王庭并无二致，全部是老弱妇孺。
而见识到了匈奴人对南人妇女的暴行之后，子婴已经决定对这些匈奴人绝不手下留情，而且不将这些匈奴人打疼，又怎么能够让围困九原城的匈奴人折返草原。
既然已经双手沾满血腥，那就让整个草原血海滔天吧。
一个个小小的聚居点往往在秦军一波长矛雨的齐射下就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秦军一路东行，一路的血腥相伴。
从单于王庭，子婴早就找到了单于王庭所属的部落详图，而此时单于直属经略区的部落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绝对的空虚。
部落中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是老弱妇孺。
……子婴在单于王庭经略区如此大规模的屠杀，自然很快引起了匈奴人的注意，连同右大将所属全军覆没的消息一同被呈送到了头曼单于的案头上。
得到消息的头曼单于暴怒之下，当即便把身前的案牍踹成了粉碎。
此时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若是一开始他对这支秦军给以足够的重视，又怎么会导致这等伤亡。
“主父，请与儿臣五千勇士，莫顿向苍狼神起誓，定然要屠尽这支秦军为我匈奴的儿郎复仇，若是不能功成莫顿甘愿放弃太子之位！”
正在这时莫顿再一次，站出了身来向着头曼单于请命！
而且这一次冒顿可以说是压上了自己的一切，就连舍弃太子之位这样的誓言都说出了口。
要知道这可不是私下的环节，而是各大部族的族主都在。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许下这么重的诺言，若是头曼单于答应了他的请求，给了他人马，而他却未能剿灭这只秦军，恐怕就得真的褪下太子的身份了。
莫顿说完，头曼认真的盯了一脸执着的莫顿一会。
沉声说道：“我与你一万勇士，若是不能将这支秦军留在草原上，你便褪下太子尊位，去月氏为质吧。”
月氏是匈奴西方的强国，如今大月氏兵强马壮实力根本不逊于如今的匈奴人。
为了拉拢月氏人好集中精力对付东胡，头曼在上年便决议向月氏派出一名质子。
莫顿身为太子是未来的单于自然不能去他国作质子，然而幼子亥颜又是他最为喜爱的儿子，也不忍心把他送去月至那样的地方。
毕竟月氏也是自己日后的目标之一，一旦两族开战，作为质子的人恐怕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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