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观星楼国师出手遇早市后生开眼
大明殿外，宫女和太监们都静悄悄无声的站着，谁都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哪怕有什么消息都彼此用眼神和手势去沟通。
他们谁都知道，自从内阁首辅大人急匆匆的入宫之后，皇上就命人闭了宫门，谁也不见。
“陈相，你可仔细说说？”当今圣上高彻拉着首辅的手，急切地询问着。
内阁首辅陈立已过花甲之年，如今须发皆白，对着圣上躬身后才回答：“陛下，根据范阳知州孙瀚宇所报，那天开天路的大能已经找到，如今正在进京的路上了。”
这可是一个好消息，高彻放下心来：“这就好～”
陈立微微一笑，又从衣袖中掏出一份折子亲自递了上去：“孙瀚宇已特此说明，新天路名为‘数学’，不仅其中有一法‘绝对值’可以驱鬼，用之鬼神辟易，更可喜的是，儒生也能修行此道！”
“就麻烦陈相先行联系，确认绝对值可以驱鬼的话，便立刻收入天录府，然后在民间推广开来！”高彻虽然听不懂什么是“绝对值”，但无论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只要能保证民众驱鬼辟邪，名字怪一些也是小事。
说罢，高彻又打开奏折细细的看了起来，看完面有喜色：“可谓是江山代有人才出，真是后生可畏。这纪霜凝的家世背景可曾清楚？”
“伯阳人士，家里只有一个妹妹了。曾因魔族入侵，他们父亲纪寒入军，后为国捐躯，和如今范阳知州孙瀚宇要好；家中只有姊妹二人。”
高彻长舒一口气：“此乃忠烈之后啊！”
“拟旨！既然是伯阳人氏，那么就封为伯阳侯，伯阳为其实封封地，在京城内赏侯爵府，明日便就发出！”身为人君，高彻一言九鼎，出口即为圣谕。
“观星楼有消息递来，”旁边一个小太监悄悄递来一块绢布。
高彻听到赶忙打开想看看是什么内容，观星楼里的那位平常自己想多见一面都困难，这次突然主动说了什么，必然是极为要紧的事情。
何况，国师称为大周这几代人君的定心药也并不为过，有弟子镇守边疆为国分难，也有徒孙活跃于大周，可惜国师一脉虽才惊绝艳，但大部分都和国师一样避世不出，偶然只在大厦将倾之时才会现身于外界所知。
高彻也不是一次曾扼腕叹息，这可让大周少了多少人才！
高彻看完内容，也露出放心的样子。
陈相问道：“国师可有什么说法？”
“国师准备收徒。”高彻看完就命人将绢布送到一旁的宫灯上烧了。
陈相怎么会不清楚是国师的意思？毕竟初开天路如小儿抱金过街，难免引发各路人马猜忌，于是为她公开站台罢了。
没想到纪霜凝能引得避世的国师出手，定然也是不凡之人。
当纪霜凝还在路上看着周围单调的景色的时候，大周王朝第一个异姓侯爵就如此新鲜出炉，京城俨然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在京城各个官员对伯阳侯已经起了不同心思的时候，在考虑是该拉拢，还是打压的时候，作为漩涡中心的纪霜凝才姗姗来迟。
这还是纪霜凝第一次来京城。
哪怕是原身，对这里也是一片陌生。
其实一路上纪霜凝心里就颇为期待，这个世界里最繁华的城市是什么样的？
然而孙瀚宇带着纪霜凝乘坐马车，两个人到京城一路也要花个几天。
这钓足了纪霜凝的胃口，反而开始有点怀念上次骑龙风驰电掣的经历。
在路上纪霜凝就已经接到了圣旨，刚到这个世界没多久，就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侯爵，而且原来老家一片现在也成了自己的所有物，让纪霜凝有些兴奋，这可不是什么虚号，而是实打实封给自己的！
而更让纪霜凝意外的是，在这里对于女子出将入相众人都反应平平并不奇怪。
毕竟在原有的历史中，倒是很少有女子能光明正大地走仕途一路，更没有几个能称王封侯的。
而这个世界似乎先进得多。纪霜凝思来想去，猜测可能也是因为人们能修炼的缘故：修炼打破了人们普通身体上的差距，而导致从原有男女的差异，变成了修炼者和凡人的差距。又在路上赶紧补习了一下历史知识，才发现原来大周朝以前还出过不少功勋彪炳的女皇。
一过了京城的外城门，空气似乎都变的香甜诱人了，原来是有一阵食物的香气顺着风飘来。尽管纪霜凝还端端正正地坐在马车里，但馋虫被勾起着实让人难受，纪霜凝也忍不住好奇地掀开帘子看向四周。
看到京城热腾腾的早上，纪霜凝仿佛觉得，自己就身处清明上河图中一般！
京城里面胡同四通八达，就和蜘蛛网一样遍布每一个角落，也像毛细血管一般给这庞大的城市送去生机与活力。
因为日头还早，路边在吆喝的都是卖早餐的一些商贩。
简单地扫了几眼，纪霜凝便觉得，若是论起繁华程度，十个伯阳加到一起恐怕都比不上京城。
路边有卖糖人的小贩，一张嘴就是响亮的吆喝；还有卖点心糕点的娘子，看着像是南方人氏，一根木簪把一头黑发都盘了起来，眉眼细致，打扮利落，她那还带着口音的官话听着软和极了；街对面卖油饼的汉子，一边叫卖，一边把生面扔到滚着油的锅里，只听一阵滋滋作响，金黄酥脆的油饼就新鲜出锅了。
人们的烟火气息把清晨的露水与微微凉意驱散得一干二净，除了小商贩，旁边还有几个年轻人呼朋唤友的准备去茶馆坐坐。
这京城集合了天南地北的小吃习俗，更诞生了它独有的特色茶馆。
无奈纪霜凝还有其他事情在身，现在也没法去看看京城茶馆有什么亮点。
马车还在向前走，纪霜凝有些好奇：“伯父，我们现在去哪儿？”
孙瀚宇尚未回答，两人就已经通过了宣武门，一条足有三十多丈宽的平坦大路出现在纪霜凝面前。
孙瀚宇捋了捋胡子：“先带你去侯爵府休息整顿一下。”
“侯爵府？”
幸福来得太突然，纪霜凝万万没想到自己京城二环里面都有一套大房子了！
看着纪霜凝兴奋的就像一只蹦跶的兔子一样，孙瀚宇也被感染，笑了出来：“后天你就要一起上朝，谢主隆恩。伯阳那边我再安排其他人过去，你也不用担心，过些日子再把雪晏接到京城就好。”
“最近你也别随意外出，难保有些蝇营狗苟的小人在暗处窥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自己多小心一些才最为要紧。”孙瀚宇害怕纪霜凝这几天图新鲜满街乱逛，若万一再被谁盯上惹出什么事情，也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
这点纪霜凝怎么会不懂？毕竟才从灵教手中，谁能保证下次还能再遇到一个愿意仗义出手的龙族太子？
“我自己也是这么打算的。”纪霜凝点了点头，把孙瀚宇说的话都记下心来。
孙瀚宇也是实在不忍让纪霜凝困于城中，“你若真的想出去玩玩，提前给我讲下，我安排人一起跟着。”
两个人正说着，马车就到了一处朱门前停了下来。
不等在门口候着的仆役们上来迎接，纪霜凝自己就先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一抬头，纪霜凝就看到正门前站了一个身穿朱紫色宫衣的太监已经笑吟吟地等着了。
这人一看到纪霜凝和孙瀚宇立刻走上前，拜了一拜，弓着腰说话：“奴才郑玄受大总管之命，特在此等候伯阳侯、孙大人两位；大总管特意吩咐奴才带着两位走走转转。”
孙瀚宇见此微微有些放心，对纪霜凝说道：“那你和郑公公在京城中看看就好，我这边另外也有其他事情要回复陈相。”
说完孙瀚宇便就又钻到马车里，缓缓离开。
大周的官场上，官员结为一系不仅可以通过联姻，也有的会通过师徒等等，孙瀚宇离开侯爵府就叩开了相府的大门。
“拜见恩师，”孙瀚宇奉上一杯茶水。
“观星楼里那位有些想法，”陈相看着自己的这个学生异常惬意，毕竟能第一时间找到天路之人并一起进京，让他们做什么都能方便快人一步，也是大功一件。
孙瀚宇万万没想到国师也被惊动了，他一时间也猜不到国师有什么看法，不知道该怎么化解：“国师可有意见？”
看到孙瀚宇紧张的样子，陈立哈哈大笑：“你想多了，也是好事，国师想收她为徒！”
孙瀚宇悬着的心这才落地，陈立捋了捋胡子：“可惜了，原本本相想收她为徒的，既然能得到国师垂青，本相也不方便夺人所爱。”
听到自己老师说这个话，孙瀚宇心里略有尴尬，如果纪霜凝真的是被陈相收为入室弟子，那么岂不也是自己同辈师妹了？倒和她父亲一个辈分了？
陈立看了一眼孙瀚宇，并不点破他心中的想法，但也知道了自己学生是真心关照那位开天路的后生，便又给孙瀚宇下了一味定心药，“进宫我会一路多看着的。”
孙瀚宇本来就因为此事发愁，见到老师肯出手帮忙，也是万分感谢：“我替霜凝谢谢老师了。”
“小事而已，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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