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为什么会疯
也许是因为刚睡醒，她过分柔软，只想回答梦里的姐姐一句，如果是这个男人，那她是愿意的。
“醒了。”他收起文件，拨了拨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温声问：“睡得好么？”
她望着他，点头应声。
下车之后，他边走边道：“我现在住公司，基本不回来，你有什么缺的直接告诉常姨。”他步履生风，俊逸里透出些许疏离。
她愣了愣，本以为这是大龄男子捕猎时为保全脸面绕的弯子，却在进门时，看到了扑过来的温暖。
看来盛至霆是真的不打算跟她一起住。
“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我都担心死了！”温暖抱着她数落。
盛至霆在一旁温声道：“放心吧，医生说她没事了。”
此时此刻的江雨眠有些想笑，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
她的目光跟着盛至霆走开的背影。
心里又有那么一点……失落。
他对她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么？
这一晚她心里很乱，和温暖聊了会儿天就一个人缩在屋子里发呆。
偷偷去报警么？如果那个人真的是盛至霆，后果会如何……
她深吸一口气，手不自觉的插进头发里抓紧，凉意爬上脊梁骨，要不，她自己找检测机构，先偷偷查一查是不是盛至霆。
她打开手机查检测机构，手机屏幕幽幽的光照亮她认真的脸，十五天就可以出结果……
很好。
次日一早盛至霆前脚走，她后脚就溜进盛至霆睡过的房间，从枕头上收集了几根他的头发。下楼和温暖吃早餐时，自然的要来了盛至霆的电话号码，发出一条短信。
‘大善人，今天回来好么，有事拜托你。’
温暖见她低着头看手机，以为江雨眠是心情不好，把桌子上一沓简章拿给江雨眠。
“别失落了雪曼，我哥说了，这段时间会帮你转学，这些学校你随便挑，你看看。”
“是啊……这段时间见不到我，可不要太想我啊。”江雨眠撑着下巴笑着，温暖今晚就要回她自己家了，临近高考，她父母很在意她的学业。
江雨眠心不在焉地看着这些师资力量雄厚校园环境优雅的学校，直到手机震动了一下，消息浮在屏幕，她脸上绽出了笑容，他说，‘好的。’
入夜，她等他等到百无聊赖，到书房寻书看。
江雨眠的视线在那些他经常翻阅的书上流转，有很难买到的古籍，小众的文学作品，可以看到他不是个里外如一的商人，在他的内心世界，保留着对一份净土的向往。
江雨眠却是不相信那些的，伸手拿了本小说来看，在这本书里，情欲是不敢挣脱牢笼的困兽，一如江雨眠。
盛至霆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的是瘫在沙发上的江雨眠头上顶着一本书睡着，盛至霆无奈的笑着，走过去把书轻轻拿开，看到的却是她紧皱着眉头沉入睡梦的脸。
又是那个噩梦！
江雨眠缩在门口，眼睁睁看着那群人的姐姐，她们还只是孩子，无力抵抗，只能哭喊。那些人的脸像一个个魔鬼，他们在嚎叫，在发笑。
自从八年前姐姐失踪，这个噩梦就贯穿了江雨眠的过往，每到午夜就在她梦里肆虐。
“不要……”
“救……救命啊……”
盛至霆看着江雨眠被噩梦缠身，不断挣扎的样子，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内疚，他伸手去推她，“雪曼……那是梦。”
“走开啊！”江雨眠半梦半醒，一巴掌打到盛至霆的另一个手臂上，她方才看的书掉在地上，书名醒目。
《我要在你坟前唱歌跳舞》
她大喘着粗气平息自己因噩梦剧烈跳动的心脏，模糊的泪眼里，映入英俊而蓄满关切的脸，他的眸光里有流泻不尽的眷顾，让她有些失神。
他看过这本书的，他会明白她的……她鬼使神差地扑向了他。
盛至霆微微一怔，怀里的这团温热像一只柔软无骨的小猫，他是用一只手臂揽住她，另一只手轻轻顺着她的背，“别怕，有我在。”
江雨眠把脸埋在他胸膛，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让她感到安心，她拉了拉盛至霆的衣裳，眼里似有温柔的旋涡，情绪在沸腾时转变，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告诉我，我姐姐为什么会失踪？我妈妈，为什么会发疯，九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盛至霆的脸上并没有惊讶，却也没有愤怒，只深深望着她。
江雨眠死死盯着盛至霆，手里凉滑的刀子更加紧靠着他，“还有，三天前的晚上，你在哪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盛至霆平静的目光笼住她，语气清淡的说。
江雨眠把刀子挨得更狠些，眼里逼迫之意丝毫不松懈。
盛至霆眉心微蹙，启唇道：“八年前，你母亲因为无法调节自己的情绪而精神失常，作为朋友，我能做的是尽量照顾你，帮你找到你的姐姐。”
盛至霆不紧不慢地告诉她，脸上浮上一层疑惑，“至于三天前……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但我可以回答你。”盛至霆继续道：“我在酒场让人下了药，所以那晚没有回家，宿在酒店。”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江雨眠，眼底波澜不惊，江雨眠被他直白的回答惊到了。
江雨眠手里的刀滞了滞，这东西似乎一点也没有威胁到他。她也是被下药，宿在酒店，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江雨眠放下手里的刀，偏头问：“你说的是真的？”
在所有猜想都没有得到证实的时候，自己这样对待盛至霆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她秀眉紧蹙，望了望门外，犹豫片刻，还说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
她悄声地到走廊里去看。
像盛至霆这样不撒谎的大善人，肯定不会晚上睡不着吧？
站在走廊里，江雨眠看见主卧的灯是亮的，她偷偷露出一只眼去看，只见盛至霆捧着一本很厚的书在看。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已经凌晨两点。
他也睡不着么？因为什么？江雨眠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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