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和亲风波

正在为公主府的生计而奔波的马大宝，听到朝堂这一消息，生气到直接闯入了东宫质问太子柳世成。
  听了太子一番解释和保证后，才急忙赶回户县去向平阳公主报告，及商议对策。
  然而，平阳公主听到马大宝将和亲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后，脸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情绪有些低落。
  当然，柳秀宁心情低落的原因，最主要还是父亲和哥哥、弟弟三人的态度和做法伤了她的心。难道真的皇家无亲情可言？
  而回到公主府别院的马大宝，也只能找到正在河边休闲钓着鱼的郑如健大吐心中郁闷。
  当郑如健听了这个消息后：马爷，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只不过发生的事，是你身边的人，才让你这么不快罢了。
  马大宝郁闷的看了郑如健一眼，有些不高兴道：郑家小子，连你都觉得应该让平阳公主去和亲？
  当然不应该！郑如健随即坚定的回道：而且不只是不赞成让平阳公主和亲，哪怕是让大夏任何一个普通百姓女儿去和亲都不赞成。
  让女人去换得一时的平安，只要稍微有点骨气的男人都觉得羞愧。
  那你有什么办法不和亲啊！马大宝不由得好气的说道。
  打呀！拳头才硬道理，将对方打趴、打怕，才能让对方屈服，才能换来真正的和平。以战止战听过了吧！郑如健握着拳头慷慨激昂的说道。
  现在的问题不是敢不敢打，而是现在朝廷上下很大一部分人都认为和亲才是上策。郑家小子你明白了吗？
  郑如健笑着道：这还不简单，自古君上爱美名，如果让全大夏朝的人知道，和亲的事会他遗臭万年，相信没有人敢提议，他也不敢做这个决定。
  借助百姓舆论，大肆宣传这和亲的祸害，我敢保证，和亲的事会戛然而止。
  我和马爷你说啊，我海外那边，有一种军叫水军。是专门用来打口水仗，改变大众舆论导向。
  只要你让人去将那个提议和亲的家门泼粪便，在坊间，污他美名，再将和亲的祸害闹到全城皆知，让人人都清楚了解这件事。我就不信，有人敢提和亲。
  当然，这一切只能偷偷去做，不能让人抓到把柄。这对马爷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不过你也得做好心理准备，他们肯定能猜到是你们平阳公主府的人所为，或许会对你们报复，不知道你怕不怕。
  怕什么，没凭没据，谅他们也没胆报复。况且，只要能阻止和亲帮到公主，我也不惜我这条性命。
  郑如健竖起大拇指：马爷勇气可嘉！但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说？
  但说无妨，你和我马大宝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马爷，据我所知，平阳公主府在军中，还算有点影响力。但在朝堂中，似乎却偏弱了些。
  就像这件事，你们连在朝堂说话的人都没有个。如果有心人要针对你们，这次能躲得过，或许下一次就不那么容易了。
  那你说怎么办？马大宝问道。
  听说马爷你是被册封为侯爷，只是一直呆在公主府做个总管，并没有多大的权力。其实你以侯爷的身份进入朝堂，远远比留在这里当这个小小的总管，对公主更为有用。  通过朝堂，拉拢到一些将领、世家大族，相信也能建立不可忽视的势力。
  而且，平阳公主只是个公主而已，就算拉拢势力，也不会像太子、秦王这些引起圣上的猜忌……
  马大宝静静听完郑如健的分析：你说的都有道理，问题是与这些世家大族建立关系往来，那所谓的利益。直白的说，就是钱的问题。
  你又不是不知道，平阳公主府的状况。现在每月肥皂的收入，也才勉勉强强够用而已。
  郑如健拍了拍马大宝肩膀，笑着道：马爷啊马爷！肥皂这样的独家营生，你就不会扩大生产规模，扩大售卖范围么？京城乃至洛阳、苏杭等地的人全都用上，那还会是一个月三两百贯的盈利。
  而且，我现在还想到了一个营生，如果书香世家那些人知道后，很大可能会主动求上门和平阳公主合作，到时大家不就有共同利益了！
  听到郑如健又想到一个营生，而且还能让书香世家主动来求合作，马大宝内心划过一瞬间兴奋后，有点不太相信。疑惑的问：什么营生可以让高高在上的书香世家会主动求合作？
  郑家小子我可跟你说，这些书香世家的人并不缺钱，眼光高傲得很，而且为人迂腐。像你认识的，打过几次交道的卢县令，他算是个另类。
  马爷，你说书香世家最缺的是什么？郑如健不等马大宝回答，继续说道：他们当然最缺的就是书籍了。如果我可以制造出大量四书五经和他们各家的珍藏手稿的书籍呢？你说他们会不会主动找上门？
  马大宝突然伸手抓住郑如健的手臂，有些激动的说道：你真的可以，制造出大量的四书五经这些书籍？马大宝知道，如果真的如郑如健所说的那样，这就不止书香世家了，其他书生、大儒，但凡是读书识字的人恐怕都有求到平阳公主府的份上。

  郑如健对着马大宝，肯定的点了点头。
  马大宝哈哈大笑：郑家小子，郑家小子！这么卖力帮助我们公主，恐怕是……马大宝没有说下去，但却用戏谑的眼神打量着郑如健。
  郑如健双方举起，君子坦荡荡般的说道：我承认的确是对公主有意思，相信你和卢县令他们，也早就察觉到了。
  马大宝想不到，郑如健竟然会这么大方坦白承认。又拍了拍郑如健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平阳这公主，我由小看到大，我早就视她为闺女般。好好对她！不然，我可不放过你。
  郑如健：马爷，这你可请放心！不过，现在我身份低微，还不是求娶的时候。正如卢县令所说，还需一番谋划才行。
  哦？听你这么说，卢县令似乎帮你不少？马大宝好奇的问。  郑如健笑了笑：这其中的确有卢县令在帮忙出谋划策。至于能否成功，还需要到年末才能知道。
  马大宝撇了撇嘴：还需什么出谋划策的，等和亲风波过后，让公主直接去和圣上说就是了，到时我帮你再找个德高望重的人去提亲，不怕圣上他不答应。
  我也不怕和你说，圣上过去多有愧于平阳公主。其实平阳公主明确反对自己和亲，无论圣上也好，朝臣也罢，都不敢逼迫她。
  郑如健有些惊愕的看着马大宝，说到圣上的语气，竟然透露着些不屑。郑如健在想，这柳深到底做了那些有愧于柳秀宁的事呢？
  好奇求问之下，郑如健也大概知道了一些事。  当年还没有建立大夏朝的时候，柳深为了得到穆家的支持，就将自己的嫡亲女儿柳秀宁许配给了穆绍。在准备谋划推翻前朝的时候，更是将女儿置身于京城危险当中。而柳秀宁被前朝通缉后，穆绍却弃柳秀宁不顾，自己一人独自逃出了京城。
  本就对这桩亲事有些不满的柳秀宁，遇上这样一个大难临头各自飞的穆绍，更是气得声称绝对不会嫁给他。但是这个时候都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柳秀宁多次请求父亲去退婚都被拒绝。
  年纪轻轻的柳秀宁，最后唯有冒着生命危险带领娘子军率先攻下京城长安才换取到父亲的承诺，答应去穆家退婚。自此，两父女便心生嫌隙。
  马大宝和郑如健一番长谈后，就连公主都没有去告别，匆匆赶回京城长安，去谋划破坏和亲这件事。
  很快，和亲这件事的危害就传遍了整个京城。这时候，有一首诗更是传到街知巷闻，尤其是国子监里的学生，人人看了后都觉得羞愧和义愤填膺。
  咏史
  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
  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
  岂能将玉貌，便拟静胡尘。
  地下千年骨，谁为辅助臣。
  戎昱
  一位性格刚烈的读书人，在酒楼看到这首诗后，大力的拍了一下桌面，对着一帮朋友，恨恨的说道：这位戎昱写得好，真是我大夏朝的明白人。早就说了，和亲之计绝不可取。
  他身边的一位朋友也附和道：就是，如果将大夏朝的安危，寄托在一名女子身上。身为大夏人的我，都感到耻辱。这样的一时平安，要来又有何用。
  事关和亲是否赞成的讨论，在京城各大文人聚会的地方上演。现在几乎都是一边倒的认为，大夏朝将最高贵的公主去和亲，实在是太无能和、太软弱了。
  反应最激烈的地方，就要数国子监的那些年轻学生了。有人组织起一班同窗，等到李凤谷这个罪魁祸首下朝回家时，烂菜与臭鸡蛋齐飞。
  当李凤谷好不容易回到家时，大门、地上到处是粪便，臭气冲天。
  而太子府也借此机会，暗中发散消息：李凤谷是秦王安插的内奸，陷太子于不义。坊间更是传出：若果要牺牲自己妹妹的幸福，他这太子不当也罢！
  当然这只是坊间传说，太子柳世成到底有没有说过这话，大家就不得而知。
  不过这和亲的闹剧也使得他因祸得福，让他的声望更隆。
  太子获得一片赞美，而圣上柳深却是除李凤谷外，被国人暗骂得最多的对象。甚至有极端的言论传到柳深耳中：如果和亲，以后就别说大夏朝是什么天朝上国了，圣上连前朝杨广都比不上，至少人家只是志大才疏，你可是连一点骨气都没有，女儿都拿出来卖。
  听到这言论，可差点气得圣上柳深当场晕厥。自己都还没有决定是否和亲，罪名就安到自己这个圣上头上。一旦真的和亲，恐怕更激烈的言论还在后面，到时被传为千古昏君也不觉得意外。
  前朝和亲的例子多不胜数，怎么到了自己还没确定是否和亲，反对声音就那么激烈？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散播谣言。
  只是柳深派出不良人去打探消息，却一无所获，打不到源头。气愤之余，却也无可奈何。最后，柳深只能绝了和亲这一个念头。
  这一场和亲的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圣上柳深连忙派人全城贴出告示澄清，绝没有和亲此事，更不会将平阳公主和亲到蛮荒之地。
  这消息一出，骂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第二天的朝会上，太子柳世成在圣上和朝臣决定了出兵抵抗突厥的策略后，他随之献上分化突厥两位可汗的建议，获得了众人的认同和赞赏。
  秦王柳建文看到太子大出风头，也站了出来表示自己愿意亲自领兵前往边关抵抗突厥。这才不至于让太子，在这次和亲风波中独占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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