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番外一：神医侠侣
番外一：神医侠侣
一座不知名的小山沟里，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小李村。
村长喜滋滋地跟村民大声喊着：“你们也都听说了，如今江湖上出现了一位悬壶济世的女神医，专门到我们这般贫穷之地来行医救助。前几日，那位女神医去了百里外的刘家村，我让我儿虎子提前蹲守那儿了，如今，虎子捎回信，三个月后，女神医会来我们村。”
“村长，为何是三个月啊？虎子不是早就蹲守在那儿了吗？”
“就是啊！我娘的病怕是拖不到三个月了，她已经起不来了。”
“乡亲们！你们别着急，女神医专门到贫穷之地行医。但她有一个习惯，到一个地方，呆三个月，教会一个徒弟，当然了，得需要聪慧点，脑袋瓜好使的，出徒后，她就离开，然后再到下一个贫穷之地。”
张三：“收钱吗？”
李四：“张三啊！你这是什么话？哪有看病不收钱的，难道人家白忙活？人家也得吃饭啊！”
村长：“乡亲们，虎子来信说，穷人看病不收钱。家境好点的要看着自己给，无多无少。觉得过意不去，就给人家出诊费；想赚点便宜，那就不用给。当然了，像我们这个地方，女神医大概也不会在意咱们那几个钱的。”
三个月后，三匹马驶进了小李村。
为首的青年有十七八岁，皮肤黝黑，身体健壮，一看就是下地干活的好把式。
他身后红白两匹马上坐着两人，红马上的女子一袭紫衣，面遮白纱；白马上的男子一袭白衣，戴着一个笑脸面具。
村长跟村民们迎了出来。
青年从马上跳下来，快步走向村长。
“爹，我把女神医请来了，可以让叔伯大娘婶子们来看病了。”
村长高兴而欣慰地点着头。
“虎子啊！辛苦了！”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声说。
“李太爷，虎子不辛苦！”
一干人迎着水若寒和忆柔。
二人住进了村长为他们早就准备好的一间草房内，那是村里最大能力省出来的一间房子。两人把东西放下，忆柔让村长支起桌子，开始为有病的村民看病。
十几个人下来，忆柔的眉头就没展开，最后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水若寒一直给她打下手，看着忆柔眉头缩着，轻声问：“怎么了？情况不妙吗？”
忆柔“嗯”了声，让水若寒叫停了院外的人，她想先跟村长谈谈。
那些等着看病没挨上号的人有些失望，但他们听村长的，村长让他们先回家，他们也只好很不情愿地回了家。
“村长，我想问一下，你们村的人平均寿命有多大？”
“唉！神医，不瞒您说，刚才那位白胡子老者是我们村年龄最大的，今年六十五岁，他家就他一人，住在山腰上，每日上山下山跑个不停，身体反而健壮的很。其他的啊！基本上活不到四十岁。”
“那位老者跟你们吃的喝的都一样吗？”
“……”
村长想了好长时间才说：“基本上都一样，要说不一样的，那只能是喝的水不一样。他年龄大了，吃的都是我们给他凑的，但他喝的水，是半山腰里的一股泉水。其实有人也这么想过，是不是那泉水是长寿泉？可弄回来喝，也不管用啊！”
忆柔心里盘算着。
她把了十几个人的脉，有男的也有女的，有年轻的也有年老的，当然那些年老的，也就三十多岁。像村长，儿子十七八岁，他也才只有三十四五岁。他们这儿成婚年龄都小，就是怕活不了几年，想多生孩子，多留后人，所以，住在这儿的人想了个最土的法子——早结婚。
忆柔从他们的脉象里把出了一件相当可怕的事，这些人或多或少的有中毒迹象，虽然中毒极浅，但一定是中毒。究竟中了何种毒，忆柔还真没看出来。
她一连诊了十几人，无一例外。
这个村子人不多，太穷。忆柔骑马进村前，看了看村外的庄稼，十有八九是荒芜的。进到村里，看着的村人，十有八九是无精打采的。要说最精神的，还是村长父子二人，除此之外，那些人不用说让他们干活，大概多走路，也会气喘。
村长看着忆柔一脸的凝重，不由得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地询问：“女神医，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忆柔笑了笑，道：“没有！村长，你们这儿喝的水是从哪里弄来的？”
“女神医，我们村不大，只有两口水井，一口在村东头，一口在村西头。我父亲年轻时在自家挖了一口水井，所以，我们一家是在自家打水，其他人则到那两口水井里打水。”
“半山腰上那位老者叫什么名字？”
“他叫李长根，是我们村的祖辈级人物。”
“他无儿无女？也没有其他亲人吗？”
“唉！怎么说呢？我也是听父亲说的。李长根年轻时曾跟一个外乡女子好过，那女子逃难到此，李长根收留了她，两人暗生情愫，好上了。可后来，有人发现那女子是从山那边的瘟疫之地逃过来的，谁还会答应让她再住在我们村？当时我爷爷是村长，去找李长根问情况。李长根说那女子身体好好的，根本没染任何病。我爷爷跟大家说，可众人根本不听，非赶那女子走不可，我爷爷当时还跟村民们发了火，说他们无中生有。可就在第三天，村里的一个无赖突然发病，莫名其妙地死了。然后村民们便行动了，他们把女子捆起来，架起柴火，把她给烧死了。我爹当时也就十几岁，他说李长根被人挡在外面，哭得声嘶力竭。那女子被烧死后，李长根便搬到了山腰上，再没下过山。”
“那——他当年无父无母吗？”
“他是个孤儿，所以，我爷爷才想着成全他与那个外乡女子。如果在我们村，或在我们附近，一个孤儿，是很难找上媳妇的。”
忆柔点了点头，嘱咐村长今天他们的谈话不要告诉任何人，就说她赶路累了，今天看病先到这儿，明天会继续。
村长满口答应着，忆柔又问了几个问题后，村长便离开了。
水若寒摘下面具，问：“有蹊跷？”
忆柔轻声道：“晚上咱们去查两口水井，看看情况如何？再去村长的水井查看一番。”
今晚的夜色倒也不错，挺适合搬个凳子坐到院子里赏月的，只可惜他们二人无福享受这个闲情逸致。
两个换上夜行衣，很快去三口水井取了水。回来后，忆柔分别用试毒针测试，果不出她所料，村长家井里的水很干净，而其它两口井里的水有毒。
但那毒却是极轻微的，如果不是有这种特殊的试毒针，根本测试不出来。
“是李长根做得，他在报复！”水若寒看着忆柔，轻声道。
“是啊！他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在他面前被村人活活烧死，却又无能为力，所以只能将仇恨埋在心里。他应该是从山上提取了一种植物毒，是长久性的，而不是立刻要人命。他想让小李村从此灭绝，但他还是保留了老村长一家人，老村长家的那口水井，相信也是李长根建议挖的。”
两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水若寒望着忆柔，问：“今晚还做别的吗？”
“去拜访一下那位老人吧！”
李长根轻轻挑了一下灯芯，笑道：“我猜测着两位一定会来找我，但没想这么快，竟然连一个晚上都没过，就想到我了。”
忆柔轻轻一笑：“老人家的屋内收拾得很利索，一看就是讲究之人。”
“我年轻的时候也自学过医，也能给人看点头疼脑热的小毛病，我那时是爱着我的村子，想着那些四邻八舍的，毕竟他们都曾帮过我啊！原来的小李村不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也是民风朴实景色优美。可就是那样好的人，竟然不问青红皂白地把心儿给烧死了。我的心儿，美丽善良，她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可她死了，被他们烧死了，我的心也死了。我要报复，我亲自给村长挖了一口井，告诉他这是我对他帮心儿说话，我替心儿报的恩。从那时起，我便在山上找寻，只要有一丁点带毒的东西，我都会带回来，然后把它们放在一块儿试，终于制成了一种让人毫无察觉的慢性毒药。你们看看，我成功了，心儿死的那年，我二十一岁，小李村在我二十三岁时开始变，因为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往他们的水井里投毒了。如今那毒已深入到他们的子孙后代里。当然，除了老村长家外。”
忆柔长叹一声，问：“老人家，您这么做？您的心儿会原谅您吗？我想她应该不会。她是那么善良，连只蚂蚁都不会踩死啊！”
老人眼泪纵横，但依旧笑着：“她不想我这样，但我已经这样了。我就想着有一天会有人把我查出来，如果没有那么一天，在我死前，我也会告诉他们，是我毁了小李村，让他们再烧死我。”
“老人家，他们不会烧死你，因为我是神医，我会把他们喝的水改变过来，把他们体内的毒慢慢调过来，三个月后，小李村就能恢复原样。您收手吧，因为我听村长说，您上了年纪，吃的东西都是山下送上来的。”
李长根闭了眼，不再说话。
三个月后，小李村的村民们扶老携幼地出村来送两人，他们拿出了自家最好的东西，想让两位带上。
忆柔笑着说：“乡亲们，我们什么都不缺，谢谢你们的好意。李长根老人家，他本来就会医术，这几个月又一直在我的医屋内，所以，以后他便是你们村的大夫。”
虎子笑着：“神医，我还以为你会传授给我医术呢！没想到，却是传给了李太爷，那可真是好极了。太爷高寿，以后我们小李村每个人是不是都能高寿？”
“会的！只要你们人心向善，不行恶，多行好，一定会高寿。”水若寒朗声道。
两人打马离开。
身后须发皆白的李长根跪下了，其他村民也跟着自觉地跪下，他们望着烟尘中远去的两个背影，心里生出无尽的感激之情，更有劫后重生的无限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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