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我要排一场水袖。”我直言我的计划,这是我上辈子的遗憾,“我说,这可是我们最后一年参加元旦晚会了,明年上了高三,所有娱乐活动可就都一刀切了啊。林音,要赞助我们就周末一起去拉,别留遗憾。云斐跳过。谢睿的也好解决,只要你不是给我请来一堆人,三两个进来应该是有办法的。”
“行,等通知下来我们就开始干活!”林音激动地点点头。
我们几个散了之后,沈云斐和我一起去了饭堂吃晚饭,和她面对面而坐,她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想说什么就说,怎么老是吃一会儿饭看一会儿我,我看着比较下饭啊?”我有些想笑。
沈云斐咬着筷子:“我感觉,你好像变了。”
“哪变了?”
“说不上来,”沈云斐吃了几口饭又说,“反正没那么天真了。”
她用天真一词形容我可真是太给我面子了,我都粗鲁地骂以前的自己是傻逼,不仅娇气,处理事情还犹犹豫豫依赖别人,能当上部长也是因为竞选时跳的一支舞为我拉了很多票数。遇到江衡后就更傻了,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我所有的行为都只是给当事人徒增厌恶。
被不喜欢的人缠了两年,我猜江衡在高中唯一的烦恼就是我。
“不过我都喜欢你,你太可爱了。”沈云斐笑得眯起了眼。
我的眼睛里,忽然看到沈云斐和上一世见到她最后一次的脸重叠。我难过地低下了头,默默往嘴里塞了米饭。
我对不起沈云斐,对不起所有关心我的朋友。出事后我草木皆兵,又怕牵连到他们。依赖江衡成了习惯,离婚后我就没了可以替我做主心骨的人,于是懦弱地和好多人都断了联系。
唯一知道我得了癌症的人就是谢睿,我恳求他不要告诉在国外的沈云斐,也不要告诉处于事业上升期的林音。
谢睿无奈地给了我一个拥抱,我还记得他跟我说,沅澧,你才二十八岁,怎么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对啊,我死的时候也还不到三十周岁。小说里江衡和我离婚,将我爸间接地送上了法庭之后,有关我周家的事就很少再提到过,我在想,作者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我过得有多惨?因为他笔下的主角是江衡,注定不可能将书中的每一个人物都详细述说。
可我在的这个小说世界,它有自己的运转规律啊,和外面的世界又有什么不一样呢?它替作者自动完善了边边角角——不违背作者意愿的情况下。
“云斐,如果,我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怎么办?”我不敢看她。
“呸呸呸!别说这些晦气话,我们不是说好了以后买房子都要挨着边,退休了一起去广场跳舞吗?”
“嗯!一定会的!”我点点头,这一次一定会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下午那番含沙射影的话起了作用,晚自修结束,我回到宿舍看手机,发现江衡给我发了信息,很长一大段话,大概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道歉,要退出模特队准备实现组建乐队的梦想。
原来江衡还会给我道歉啊。说来好笑,活了两世,这是我第一次收到来自江衡情真意切的对不起。他没有给上一世被蒙在鼓里的我道歉,没有给爱他的周沅澧道歉,没有对他自己肆意践踏我爱意的行为道歉,这一世却对着一个对他冷若冰霜的学姐说对不起。
到底是他重生了,还是我们都跳出了小说,我不清楚,该发生的情节都还随着时间发生着,除了我和他之间的事。
我给他回了一个“好”字,算是同意了他的退出。他能远离我的圈子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这天晚上我睡得并不安稳,有江衡出现的梦都可以称之为噩梦。
我似乎被拽回了灵魂状态,朝着他们大吼,没有声音,也没有回应,一种未知的恐惧笼罩着我。
好陌生,他们三个都变得好陌生。
他们看不见我,我在这间房子里孤立无援。
不对,这会不会是另一个世界呢?我明明已经死了啊,在十三楼的烂尾楼天台跳下去,怎么还会有生还的可能?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让我变成灵魂状态呆在江衡身边?我到底怎么了?
我焦虑地在房子里走动,甚至试图从窗户跳下去再死一次,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为什么要让我留在这里?!
我崩溃地坐在地上,难道死也不能摆脱痛苦吗?我不会喜欢江衡了,让我离开行不行?
猛然惊醒,我的枕头已经湿了大半。这不是梦,是我的亲身经历,让我以为又回到了灵魂状态,惊恐到忘记了自己已经重生的事实。
将枕头翻了个面,我再次睡下,祈祷着江衡在我梦里消失。这不是第一次了,我有些烦躁,为什么每一次见到江衡都没好事?
第二天从早读开始我就没什么精神,做课间□□还昏昏欲睡,欢快的音乐并不能让我清醒。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可惜我没法报仇雪恨。
勉强合格地做完操,我催着沈云斐赶紧回教室,能多睡几分钟我就要多睡几分钟。
广播里突然响起一串刺耳的电流音,把大家的耳膜折磨得够呛:“请学生会各部门负责人立即到会议室开会!”
循环了三遍,我的觉是睡不成了。
“我感觉会提元旦晚会的事。”沈云斐的眼睛明显一亮。
“我好困啊!”我把头歪在沈云斐的肩膀上,任由她带领着我向会议室走去。
进会议室之前,我还去厕所先洗了一把脸清醒清醒,接过沈云斐递过来的纸巾擦干脸上的水珠,她不禁问道:“你昨晚很晚睡吗?”
“没有,正常睡觉时间。”我皱着眉,一想起昨晚的噩梦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真的好讨厌江衡!
开会的内容比较简短,两个内容:一是秋季校运会,二是元旦晚会。各部门之间要互相协调好。
作为一个不爱运动的人来说,我对校运会最大的兴趣也就是只是开幕式了。
不过各个项目岗位都需要招募志愿者,人数不够我们这些人必须顶上,我不一定能把整个开幕式看完整。
我认真地想了一下,上一世的这一次运动会中,我都干了些什么。没一会儿我就放弃了,因为我脑海里闪过的是我给江衡送水的画面。
不提也罢。
沈云斐作为班里的文体委员之一,她开始积极地招揽运动员报名。
“要不我也报一个项目吧!”沈云斐对我说,显然想拉我下水。
我眼皮一跳,有件事清楚地浮现了出来。沈云斐报的项目是4x400接力,第一天的小组赛跑进了前六,可后来她决赛那天痛经,上的是我。
“你查一下经期合不合适?”我委婉地劝说她。
她拿过桌面上的小日历翻了翻:“应该是结束之后了,没问题。”
不,这次经期你推迟了,是刚好和比赛日撞上。我内心暗暗说道。
没关系,既然沈云斐想报名就报吧,大不了再跑一次400米,我没继续阻拦她,回了座位上解决我的物理难题——重生回来最让我头疼的科目。
其他两门理综我都可以看到进步,唯独物理停滞不前,公式记得住但就是不会运用。
中午放学后,沈云斐拉着我上了二楼的饭堂,说要改善改善口味。
正值吃饭高峰期,和江衡几个人碰上我是一点儿也不意外。毕竟上一世我为了江衡,也天天逼着沈云斐一起来二楼饭堂吃饭。
“学姐。”看到我们,江衡先打了招呼。
我冷漠地点点头,沈云斐却很意外地说:“好巧,你也在这里吃啊!”
鉴于上一次背后说闲话被发现的尴尬,等他们走远后,沈云斐才敢跟我聊天:“你看到没?帅哥都和帅哥玩。”
我知道她说的是谁,陆佳温和郑述。之前去江衡班里找他谈课间操的扣分情况,沈云斐也说过陆佳温好看。
人模狗样,这是我对他们两个的评价,设计我的事他俩也有份,陆佳温他家和我家是竞争对手,我周家落难他没拍手称快都算好的,而郑述就更是一肚子坏水,纯粹觉得好玩有意思,要帮江衡一把。
我胃口不是很好,寥寥吃了一些就放下了筷子。看着我餐盘里还剩大半饭菜,沈云斐惊奇地问:“你怎么才吃一点啊?”
“不怎么想吃。”我撕了一半的纸巾擦嘴,另一半递给了沈云斐。
沈云斐:“那你等会儿去小超市买个面包,不然下午肯定会饿。”
我应了声好,等她吃完后收拾了餐盘,下楼梯时又看见了江衡他们三个在我前面。
眼前突然猩红一片,我抓着扶手才堪堪稳住身形。楼梯化成了悬崖,我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沅澧,怎么了?”沈云斐的声音也变成一道道回音,我害怕地蹲了下去。
孩子没了。
江衡,我们的孩子没了。
江思言没了。
“是痛经吗?”沈云斐也蹲下来,握住了我的手,“你的手好冷,能走吗,不行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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