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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光和少女


少女恬静的躺着柔软的床垫上,毯子并没有乖巧的盖住她的身躯,睡衣被卷上来露出可爱的肚脐眼,白皙的皮肤在光的照射下柔和到不可思议。

        金然睡觉的时候,窗帘没有拉上,只有一层白纱。现在夏日里的光全部透过玻璃照射在房间里。

        钟刍在客厅犹豫着要不要喊金然,一边想让她多睡会,一边又觉得睡那么久晚上会睡不着吧?

        这样想着他还是去敲了敲门,并没有反应。

        他叹了口气,扶在门把手上的手并没有使劲,门开了。钟刍微顿了一下,她没有锁门,甚至都没把门好好关上。

        一进来不是铺天盖地的黑,而是光和少女。

        空气里弥漫着对于他而言,是甜的味道。他红着脸给她盖好毯子,张皇失措的逃了出去。

        金然这一觉快睡到中午了。

        她打着哈欠,走出房间,看了一圈,没瞧见钟刍。

        直到来到书房,看见在处理文件的他。

        他门本来就开着,金然倚靠在门上,还是用手指关节扣了扣门,“你都没叫我起床。”

        “不用早起就多睡会。”他抬起头,看着穿着他睡衣的金然,睡衣松松垮垮锁骨一大片暴露在空气里,笔直修长的腿交错的,全身重力都压在门上。头发还有点凌乱。“去吃饭吧?”

        金然有点睡醒后的迟缓,他牵着她去了餐厅。“你不会已经在你爸公司实习这些了吧?”

        “嗯。”

        金然一脸复杂,这就是差距,“你好努力啊。”

        半晌,金然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钟刍,你是不是想要的东西都能得到的类型啊。”

        钟刍瞧了她一眼,“也有努力也得不到的。”

        钟刍的那一眼实在太意味深长了,金然悬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

        她好想问他们算什么关系?她问不出口。

        “这是你做的burch?”金然有点被意外到,不论是摆盘的精致程度还是食物的搭配完美度,简直就是从专门做burch店里的后厨端出来的。

        班尼迪克蛋的热度,下面是一片软成云朵程度的面包,菠菜无论从食物的嫩度还是色泽的明绿都无可挑剔,三文鱼上的黄芥末也是恰到好处不会觉得多余。

        只是金然拿着叉子戳了戳土豆泥,“为什么不是炸土豆饼!”

        “你刚起床吃油炸的不好。”钟刍喝着美式,看了一眼像气球被戳破的金然。“想着昨天你喝过粥了,就没准备中式的。”

        “能做你女朋友一定很棒。”她吃了一口菠菜很随意的说着。

        胡思乱想的是她,想让他开口的人也是她。

        毕竟她要开口,被拒绝不是很尴尬嘛,只要她憋着不说,就永远不会失败。

        要是他真有心,那日她都这样说了,他不是早该有所表示吗?不主动不拒绝不接受,她不会喜欢上了一个渣男吧!

        喉结滚动,咖啡吞咽下去。钟刍眼神闪缩,嘴上说着很棒却完全没这样想过。“有点事我处理完了,再送你好吗?”

        “嗯。我不急的。”金然喝了牛奶,笑着看他,唇边一圈白色的奶渍,她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钟刍眼神一暗,眼神躲闪的往手边的咖啡看去。

        “你去忙吧,我来洗好了。蹭吃蹭喝总要做点什么回报的。”金然站起,开始收盘子杯子。

        “你放水槽就可以了,晚点会有人来弄的。”钟刍说着,“游戏机在抽屉了,电脑的话我现在要用……”

        “没事,我玩手机就行了。”金然拿着手机挥了挥,“我在沙发待着。”

        钟刍点了点头,给了她一条毛巾毯。“如果觉得冷,盖一下。”

        等全部弄完,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五点多了,他去客厅。

        落地窗的余晖把江面照的波光粼粼,金然趴在沙发上,没有换回衣服,还穿着他的睡衣,双腿弯起,还时不时拿脚后跟想要弯到臀部,毛巾毯被她压在身下,几乎没怎么盖着。

        他都能看见一次性内裤了。

        钟刍把眼镜摘了捏了捏鼻梁,她是真的不把他的性别当回事?

        “钟刍你好了啊。”她坐起来了。

        “你在干什么。”钟刍走了过去,把毛巾毯盖在她的双腿上。

        “看小说。”金然凑近他,“男主黑化,囚禁play,强制爱。”

        钟刍脸上一瞬微妙起来了,“你喜欢这种?”

        金然挠了挠头,“倒也不是,就是感觉锁链,手铐这种还挺带感的。”

        “带感?”钟刍看着金然似乎不理解金然说的。

        金然没有看见钟刍若有所思的表情,依旧危险发言道:“就要是我被锁起来,我希望是那种纯金打造的链子。”

        “你不会嫌重吗?”钟刍看了眼她的皓白纤细的手腕,眼镜下是沉思的眼神。

        金然也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可以做细一点,手铐最好是和镯子一样,要是镶钻就更好了,手铐上的锁链和项链那种细就完美了!”

        “那就起不到锁住的作用了,用力就能扯断了。”

        “毕竟只是情趣吧……”金然发现钟刍居然很认真的和她讨论这个,“现实里这些不是可以报警吗?”

        “所以还是要说服对方也愿意吧。”钟刍视线回到自己手上,“那确实是情趣了。”

        “不过,话说回来。”金然斟酌着想问钟刍,“如果你碰见很喜欢的女孩。人家不喜欢你,你会囚禁吗?”

        她想着小说,想听一下男孩子的想法。

        “不会,如你所说。那是犯法的。”钟刍看着大理石微弱的反光,“我会想尽办法离间她的家人,让她没有朋友可依靠,击溃她的事业,重塑她的三观,悄无声息排除掉她所拥有的一切,除了相信我,别无他法。”

        他说到最后的时候看着金然的脸。

        金然不知道是空调打太低了,还是日落西山。总觉得有点凉,拿着毯子裹紧了自己,“钟刍你这样的想法好危险喔。”

        钟刍成绩好,家世好。但是他常年给人一种冰冷又阴暗的样子,所以根本没有女孩子去接近他。

        “那你呢?”钟刍反问她,他好奇的想知道如果是她呢?

        金然曲着腿,脸搁在膝盖上。“我会努力让他喜欢上我吧。”

        空气中的沉寂,让夕阳显得格外寡淡。

        “不过,喜欢这个事情努力也没用。”金然停顿了一下,笑了笑“会很矛盾,你说的也未尝不可。”

        “但是如果他像老鹰那样,自然翱翔在空中才最美,为了一己私欲把他囚禁住,他会不开心的吧。我不想让他不开心。”

        “有野性的就应该让他自由生长,而不是束缚住。他要是变那样,我可能也不喜欢了吧。”

        钟刍轻笑了一声,“所以有了训鹰。”

        金然愣了一下看向钟刍,觉得自己举例举错了!

        “不是啊,那不是爱啊。爱不应该是……”金然脑子卡壳了,无意识的眨着眼睛,爱是什么?

        在她的认知里,好像没有爱的理解。

        身边的人好像也没有说过爱她。

        可,爱是什么呢?

        那些她自以为是所谓的喜新厌旧也好,新鲜感也好。

        其实,她都是在找,爱是什么?

        金然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懵懂的样子,钟刍带着脸上的珍重看着她开了口,“与我而言,是我想到她的时候,心里不自觉会产生的幸福感和满足感。”

        “是我想过做那些你说危险想法的事,最后都放弃了。”他自嘲的笑了笑收回目光,“因为舍不得。”

        “哪怕是她有一丝难过,都舍不得。”

        金然怔怔地看着他,好羡慕他口中的她。她眸子里的光一点点消逝了,他就不怕情深不寿吗?

        “是卑劣的希望她的未来只有我,却还是想让她去看看大千世界。”钟刍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眸里暗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金然低着头,“你口中指代的她,一定是真实存在的吧。”

        “是啊,该送你回家了。”所有的情绪又默默隐藏下去,就像波涛汹涌的海下,也有短暂的平静。

        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如同一潭死水中扔下一块石头。

        扑通——动静很大,最后也只是圈圈涟漪,沉没湖中,归于平静。

        可是,那波澜都在她心上掀起每一圈的涟漪。

        金然把头埋在枕头里,想着他说的话。

        她还记得他说这些脸上泛起的甜蜜和光晕般的温柔,却不是对她的。

        手停留在塑料姐妹花的群,金然第一次没有在群里问她们。问了同样是男生的表弟江可铭,她知道男女思维不一样。

        知祂:男的喜欢一个人,用不着女的主动

        知祂:要是真喜欢他自己会忍不住找你

        知祂:他没找你,无非是你没那么重要

        眼泪吧嗒掉在枕头上,泪珠洇湿了枕套。晚上的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手机微弱的光。她好讨厌现在的自己,一点都不酷了。

        知祂:以上结论针对大多男的

        知祂:除了,上次那个和你去密室的人。

        j:为啥?

        江可铭擦着汗,他总不能说是因为那只咖喱蟹吧。

        “江可铭要去训练了!”

        “来了。”

        休息时间到了,江可铭迅速打了几个字。

        知祂:你就当男人直觉吧。

        知祂:对了,男的真的读不懂女孩的心思,有话直说就好了。

        知祂:训练去了,888

        金然盯着屏幕这几个字,但是钟刍没有找她也是事实啊。“哎,有话直说啊。”

        哪里会知道钟刍提前回国,被父母差点强制转学,一下飞机,没倒时差的去找她。不找她不是没想她,是害怕她烦他。

        人类总是这样,想说的话,开不了口,都变成了误会。

        人类总是这样,词不达意,言不由衷,最后得到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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