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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赵廷美其人


  赵元休和杨家七子烤了野味之后,接着又攀谈起来。杨延贵、杨延彬盯着赵元休从上往下地打量,赵元休迎向他们的目光顿时感觉不好意思。他不知道六郎七郎肚子里藏的是什么鬼主意,只感觉那目光没有敌意但是充满了疑问。

  他弱弱地问了句:“延贵、延彬二位哥哥如此盯着我看是什么意思?”

  延贵嗤笑一声,捂着肚子笑起来,也不答他,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时而又擦擦自己的佩剑。

  延彬见六哥不说话,他便问道:“你是皇子,为什么和我们这般亲近?”

  “这有什么不对吗?”

  “一般皇子都会结交王公大臣们的公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公子哥们都是孱弱风雅之人,和武将家的虎子来往甚少,为什么你不一样?”

  “七哥倒是爽快之人,我若说的合理,七哥有何奖励与我?”

  “哦?你若说的合理,我将把杨家枪法传授给你怎么样?”

  只见赵元休大摇其头,拒绝道:“那套枪法既然是杨家枪,就让它密不外传好了,也好使它为各位哥哥沙场上立功了。”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我若说的合理,希望各位哥哥为我在杨延琪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杨家诸子感到诧异,想不到三皇子在外人面前毫不避讳对杨延琪的关注,虽然说他们是杨延琪的哥哥,但是多少让杨家诸子感到尴尬。

  但赵元休想的是单刀直入,快刀斩乱麻,既然杨延琪和自己见不到面,那只有拜托几位哥哥了,说几句好话也好让杨延琪有更好的印象。这倒不是赵元休精虫上脑,而是他极力拉拢杨家的表现。

  杨延昭结果话茬道:“三皇子此语虽有些孟浪,但是你与舍妹亲事已定,说话直白些我们也都理解的,只是我对于七郎的问题也感到好奇,想听听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赵元休端正了身体,把手里的兔肉放下,一抹嘴上的油脂,然后说道:“敢问几位哥哥,身为皇子应该做什么?”

  杨延彬嗤笑道:“当然应该做皇族该做的事!”

  “那是,可是皇族该做什么事?”

  “安邦定国之大事。”

  “是了,如何安邦?如何定国?”

  “任用贤臣良将来安邦定国。文臣治内,武将御外,此安邦定国之术也。”

  “对,所以我结交各位哥哥是为何明白了吗?”

  “你是说你想结交我们武将,以后为国御敌于外?”

  赵元休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几位哥哥勇猛无匹,难道不值得我结交吗?”

  这时七子都感到一阵悸动,杨家的祖训向来是忠君爱国,这也是他们秉承的信念,但是他们还年轻除了杨延昭立有功劳外,其他几子只在军中呆过,并未指挥大军赢过仗,但他们血液里流淌的悍勇无敌的气概确是相同的。如果单拎出个谁,都会按照杨家祖训去做。他们也从不怀疑自己的忠勇,所以赵元休这话说的他们也无法反驳。

  赵元休不想气氛变的凝重,故意大笑道:“只不过我不一定会做官家啦,说这些有什么用,将来你们应该尽忠于大宋官家,而不是听我的命令。”

  杨家七子听到此,皆点头称是,饶是他是皇子将来封为王爷,但是也不能指挥杨家,杨家是只对当今官家一人负责,对天下黎民百姓负责,而不会听从某位王爷的调遣。

  杨延昭有些失落,或许是他听到赵元休说当不上官家的话语感到感慨。要是这位三皇子为官家多好,三皇子志向远大又头脑明晰,对杨家一门青眼有加,实是杨家可以依仗的一颗大树,但是官家只有一个,其他人若是当了官家,那杨家要效命的就是那个人,这是杨家的规矩,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赵元休此时内心平静的很,他知道历史的走向,未来官家必属于自己,但是此刻不能拿出来说,说了就是惹祸上身。但看见杨家几人的表情有些失落,心里也暗暗地难受,不过即使如此,自己的盘算也不能打乱,暂时的失落最终会换来皆大欢喜,想到此,赵元休也就释然了。

  临近傍晚了,太阳已渐日落西山,山谷里刮起阵阵寒风,此时已是秋季,当然秋风瑟瑟让人发抖了,几人商量着该回府去了。

  杨延昭对着赵元休拱手道:“三皇子那我们就此别过,你径直回宫吧,省得皇后娘娘牵挂,我等兄弟们也要回府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赵元休也回礼一下,然后朝着杨家诸子莞尔一笑道:“今日结识诸位哥哥,实乃是荣幸之至,带我向令尊令堂问好,咱们就此别过。”

  杨家诸子个个娴熟地跳上马背,一提马缰,纵马驰去,山谷里只听到阵阵咚咚的马蹄声和鞭子挥舞的破空声。渐渐地几个人的身影便消失在眼前。

  “真英雄也!”赵元休感叹一句,然后上了马车,吩咐小黄门尽快回到宫里,一路上但见青山隐隐,白雾缭绕,溪水淅沥沥地流淌,傍晚的残阳如血般映照大地,这外间的山谷景色甚是优美,使人有种身处世外桃源之感。

  但容不得赵元休做如此想,他的使命责任关系重大,即使他想要逍遥自在,皇子的身份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只期盼黎民百姓都能过上悠闲静谧的生活,没有外族的侵略,没有官府的欺压,他要的是一个祥和繁华的盛世,而相对应的是他要扛起这个盛世的所有责任,为此,他的路还很长很长,他还需要学习很多,任用贤臣良将,良将杨氏一门可矣,再结识更多的忠勇之士为辅即可。贤臣方面呢?他至今都没见过一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吕蒙正、吕端、李沆、寇准、王旦,这些人都在哪里?他琢磨着该向人打听打听了。

  该向谁打听呢?他不好直接问赵元佐赵元僖,因为如果被识破记忆出了问题,那不好遮掩过去。想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对他以后没有任何影响,那就是现在的齐王、开封府尹赵廷美。

  他吩咐小黄门说道:“咱们去开封府,不回皇宫了。”

  小黄门讶异道:“殿下,这个恐怕不妥。”

  “没事的,母后那边我自有说词。”

  “好的,殿下,话说那日你从开封府回来也好长时间没去了,齐王殿下恐怕也惦念了。”

  “那日我是怎么晕倒的?”

  “也难怪殿下忘了,那日你在开封府院内赏花之时,突然有一群黄蜂来蛰殿下,殿下慌张间碰到柱子撞晕了,齐王生气把好几个下人都鞭打了一顿。”

  “哦,我倒真不记得了。”

  “幸好殿下无碍,否则齐王真不知如何交代?”

  “齐王为人怎么样?”

  “齐王脾气比较暴躁,动不动就打下人,他开封府的下人们过得比小的差远了。”

  “好了,不要多言了,赶路吧!”

  马车顺着进城的方向一顿猛赶,终于在夜幕降临前,到了开封府门口。

  赵元休看着真正的开封府建筑,回想到后世仿建的开封府一相比较,此时的开封府面积倒是挺大,但略显破旧,油漆也有些掉落。本来京畿重地,首府衙门,应该有不一样的大气派才对,此时看这位齐王心思也不在办公执政上,倒和历史上说的争权夺利的印象相差不多,否则这开封府怎么也得重新修缮一下了。

  小黄门去叫门,片刻后一个中年管家急匆匆地来道:“恭迎三皇子来府,老爷正在正厅等候。”

  赵元休走了进去,看见仪门内正中陈列一枚巨型“开封府印”,正院里有块巨石名为“戒石铭”,上面镌刻“公生明”三个大字,意在提醒官员要公正廉洁,明察秋毫。至于这位齐王是否真的明察秋毫呢?赵元休想大概多数都把担子卸给下人了。

  赵元休远远地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端坐在太师椅上,看见他过来忙起身迎道:“元休侄儿,怎么今日又有空来我开封府了?”

  “叔叔明鉴,我自那日回宫以后,时常惦记叔叔,怕叔叔心生愧疚,早就想着来拜访叔叔了,今日恰巧出宫打猎,回来时就来看望叔叔来了。”

  “侄儿真是懂事,不像你那两位哥哥好像当没我这个叔叔一样。”赵廷美面色苍白,有些浮肿,据说为人有些好色,想来在男女之事上有些过度。

  “大哥二哥忙于熟读四书五经,我则顽皮一些,于这些书中大义不甚了了,兴趣也不大,所以有闲暇,叔叔莫要怪两位哥哥哦!”

  “岂敢,他俩可是皇子,哪个敢惹得?”

  见赵廷美言语之间似乎话里有话,映射赵光义,赵元休也随他去,急忙转换话题道:“叔叔近来公务可繁忙?”

  “不忙,不忙,呵呵,叔叔打理个开封府还不是小菜一碟?”

  “那就好,叔叔且坐下,侄儿有些话想问问叔叔。”

  “好好,你且问。”

  这时,开封府管家张长正捧来上好的龙井放在赵元休面前,弯腰谄笑道:“殿下请用茶,这是今年上好的西湖龙井,齐王殿下还舍不得喝呢!”

  知道这是下人们对于主人的一贯的吹捧之词,显得主人热情好客,赵元休也忙答谢赵廷美。赵廷美瞪了管家一眼,似乎觉得他做作了些,摆摆手让他下去。接着赵廷美问道:“侄儿有什么事但问无妨。”

  “听说我朝有几位贤臣吕蒙正、吕端、李沆、寇准、王旦等他们几人现任何职?”

  “呵呵,元休侄儿开始视事了吗?关注这几人干什么?”

  “叔叔且不要多问,侄儿总要长大的,晚问还不如早问。”

  “那倒是。”接着赵廷美一捋胡须,摇头思索道:“吕蒙正乃太平兴国二年进士第一名,曾任左拾遗,现任嘛,应该是左补阙、知制诰。”然后顿了顿,说道:“吕端本是我属下,后来因为些许事情被贬,如今回来了,现判太常寺事务。”

  “那李沆、寇准、王旦呢?”

  “侄儿不知?”赵廷美似乎有些吃惊。

  “侄儿确属不知,还请叔叔赐教!”

  “他们三人是今科进士前三甲啊,如今恐怕还没有领到差遣,应该是滞留东京吧。”

  “哦,原来是今年的进士,我说怎么不知道呢?”

  “侄儿莫不要老在宫里呆着,要多出来走走,知道时事民情,否则和王公大臣们交谈不露了怯了?”说完赵廷美哈哈大笑。

  “是啊,叔叔执掌开封府,东京大事小事自然都了如指掌,所以侄儿才会来询问叔叔的。”

  “无妨,以后什么问题都可以来问我,叔叔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多谢叔叔,那天色不早了,侄儿就回宫了,叔叔且保重身体。”

  “元休侄儿真懂事,那两个......哎,不提了,那你早点回宫吧。”

  赵元休上了马车,夜幕下的东京处处彩灯悬挂,人群依旧在街上走来走去,尤其酒楼青楼门口,店小二还殷勤地在外面揽客,“大爷,可要住店?本店菜美酒美,要不要来尝一尝?”而青楼门口,许多徐娘半老的女子风姿绰约地站立在门口,摇着纸扇,对过往的来客大抛媚眼,许多男人就被这样勾了魂进去了,一晚逍遥自不多言。

  赵元休忽然想到,自己穿越来的是这样的时代实属幸事,要是晚来一百多年,穿越到了靖康年间,自己纵有天大本事,也难挽狂澜于既倒,那时自己就悲催的很了。所以要更加珍惜这一世的时光,更多地为国家为百姓做些大事。

  赵元休回想着赵廷美的话,想到这几个人现在还处于官职低微之时,可惜自己现在不是官家,要是可以擢升他们,让他们为自己效力该有多好。太成熟的人烦恼就是多,一般人烦恼少是因为不想那么多,而现在的赵元休却在时刻想着拉拢谁。再一想,李沆、寇准、王旦还滞留京城,那自己何不去找他们呢?早点结识以备后用啊。

  举子们在京城住的客栈就那么几家,有好的有坏的,好的由那些家境优渥的举子们霸占,坏的留给家境不好的寒门士子了。

  李沆、寇准、王旦好像都是清贫人家的,那就找那几家寒门士子居住的。打定主意,赵元休心下安定地回到了皇宫。

  来到李皇后处,李皇后照例问了行程后,知道赵元休去了开封府,神色有些异样。李皇后心想,虽然元休不能继承皇位,和赵廷美也没有直接利益冲突,但是赵廷美那个人注定是要除掉的,自己的儿子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为好。

  想到此,李皇后有些严厉地说道:“元休我儿,母后有一事需要你记住并且做到。”

  “什么事?”

  “以后不要去开封府找赵廷美,内中原因母后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是这一条你要谨记并且做到知道吗?”

  见李皇后说的郑重,坚定,赵元休也不好顶撞,但内心里他并不讨厌这个叔叔,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叔叔未来的日子不好过。他的叔叔有什么错呢?错在生在帝王家庭里了,权力的斗争使人迷失一切,自己父皇将来对叔叔的处置近乎不近人情,可是谁能阻止?当然如果自己当官家,那肯定将会不一样,仁善的本性或者一个现代人的素质决定了赵元休的三观,当然赵元休也得益于这正确的三观才能做出以后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此刻的赵元休只好点点头,心里为许多人惋惜着,如果这一世这些人注定了悲惨的命运,那自己将来就补偿他们的后代吧。也只好如此了,除此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

  突然,他又好想自己快点长大,早点受封出去做个自由的王爷,那样想找谁就找谁,不必经过李皇后那关。但是时光又怎么会跳着走呢?人都想快乐的时候多些,悲伤的时光少些,但是时光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失去一分就少一分,最重要的是把握当下要做的事,而不是去胡思乱想。

  心里安静下来以后,赵元休开始了新的谋划。他的心思开始盯着那三个现在闻名京城的人物了。现在京城里谁还不知道今科状元榜眼探花是谁啊?老百姓对于这种朝野大事总是会时刻关注的,然后就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你若不知道必然会被笑话一番,所以一传十十传百,他们三人的大名在京城里现在是风云人物了,要找到他们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至于找到他们以后如何结交,对于现在的赵元休来说还是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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