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钻无名洞
马小白和张琴连着一周都在挖煤,挖回来的煤用吊轮从六楼的窗户吊了进去,倒在居所旁边的一间屋子里。一周下来,二十平米的地面有一半已被煤块堆满,平均厚度也有一米多深了。
在这期间,马小白并没有忘记照顾他的农作物。
一周来,幼苗大都挤出了地面,只有被阳光照射到的靠南的一小块区域什么也没有。
马小白深深的感谢着塑料顶棚,若不是它们阻挡紫外线,估计自己会颗粒无收。
他们依靠炉具生了火,煤炭的燃烧要稳定的多,不仅取暖没有问题,做饭烧水也很方便。二人一度忘记了末日的烦忧,过起了自给自足的农人日子。
又过了几天,马小白始终对那条羊肠小道心存芥蒂。这一日二人收拾停当,驱车又赶往采煤点。
停好车辆,二人顺着山坡小道慢慢往上爬。
这是一条极陡的坡路,最陡的地方接近九十度,半米来宽。若不是前人已经踩出了脚印,谁也想不到这里还能走出路。
马小白拉着张琴的手,几乎是拽着往上走。等爬到半坡的一块平坦处时,二人都累的气喘吁吁。
坐在地上休息了十来分钟,二人重新起身准备爬山时,才发现根本再没有上山的路了。
马小白站在坡上,环顾左右。这是一块大约一亩半的半坡平地,估计是从前的田地,后来水土流失毁掉了道路,才有人重新开辟了羊肠小道。
马小白沿着田地四周仔细观察,心想:前几天还看见了新鲜的爬行痕迹,这条路又没有别的去向,到底通到哪里呢?
正在迟疑的时候,张琴忽然起身盯着一个小洞走去。
马小白也跟了过来,二人仔细看着洞口。这是一个一米多高的小洞,简直可以称得上“狗洞”了。
马小白掏出手枪,就要往里钻。
张琴拦在前面,焦急的说道:“洞这么小,分明不是人走的,说不定是什么可怕的野兽!”
马小白乐了,一看这情形,自己分明是遇上了唐僧。在铁瓦寺的时候不识好歹,这一次却紧张兮兮的。
马小白有自己的一套末世求生逻辑:在物资匮乏的末世,但凡人烟较旺的地方,都存在陷进或者阴谋,因为在当前,没有人愿意暴露自己。而前面这个小洞很隐秘,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兽洞,因此马小白并不觉得有多危险。
“有野兽怕什么?抓起来吃肉!”马小白笑道。
“可是我担心你。马小白!”张琴嗔怒的看着马小白。
“不用怕,我有武器,而且会非常小心的。”马小白内心忽然觉得很温暖,这是一种知足、惬意的温度。他深情的看着张琴,并一再保证会安全返回之后,转身钻进了洞中。
这是一条很窄小的山洞,马小白几乎是爬行前进。爬了十来米时,山洞的底部一个凸出的大石头拦住了去路。马小白只能匍匐在地面上前行。这要换作个儿高一些的人根本进不去。
爬过大石后,前面渐渐有了光亮。马小白小心翼翼的爬着,生怕有怪物突然窜出来。可到了洞的尽头,并没有遇见任何怪物,连老鼠都没有碰到。
伸出半个头往洞的下面一瞧,眼前豁然开朗。下面非常宽敞,足有二、三十平米的空间,里面陈设齐全。中间一盏昏黄的油灯挂在两米多高的洞顶,下面一张土坯桌,桌上有油光闪亮的盆、碗、筷、菜刀、案板等用品。一侧是土炕,炕上铺着兽皮、被褥等物品。另一角的地上蹲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手里抓弄着什么,看不清楚。老翁旁边两个同样白头发的小儿也蹲在地上,玩着几个石子。
马小白摸出手枪,“噌”的一声跳进了洞里,拿枪对着老翁喊道:“呔!站起来!”
老头吓了一跳,赶紧把两个小孩搂进怀里,颤颤巍巍说道:“别开枪!你要什么都拿去吧!”
马小白一听声音并不老啊,约莫三、四十岁的样子,往前走了两步细看了一眼,这哪是个老翁啊,脸上白皙光亮的,分明是个年轻人。只是头发胡子全白了,而且很久没有梳理了,又脏又乱又长。
马小白抬了一下枪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这副模样?”
“老翁”开口道:“我是这卢崖村人,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老翁”名叫卢根生。十年前,灾难爆发,他当时刚结婚不久,眼见得疫病横行,村子里的人要死绝了。卢根生便与妻子离开了卢崖村,来到了曾今为避战乱而修建的荒废已久的地堡里。
地堡口在战乱中炸毁了,卢根生便记着印象中的地方挖了一条小隧道,二人躲在地堡里,生存了下来。
卢根生简单讲述了自己的故事。马小白将信将疑,他看了看四周,问道:“你妻子呢?”
卢根生用手指了指南边的一个小洞说道:“她在大堡里喂鸡。”
“鸡?你这里还能养鸡?!”马小白惊道。
“能呀,鸡、鱼、兔子,地堡里都能养。”卢根生说。
马小白这才看清了,卢根生手里拨弄的是一条鲶鱼,面前的锅里正冒着白气,看样子他并没有说谎。马小白收起枪,小心的蹲在卢根生跟前,和他说了自己的故事。
二人终于放下戒心,重新互相打量着彼此。
马小白和战前并没有什么变化,一头黑发。卢根生看得双眼发直,直呼奇迹。而卢根生三十多岁的人却满头白发,弯腰驼背,老态龙钟。
卢根生说自己不能在外面生存,外面的高辐射他们受不了。辐射时间一长就得病,很快就会死去,哪怕晚上,他也很少出去,除非万不得已。最近的一个夜间他还去坡下背过煤。
对于他们来说,外面充满了危险,有野兽,有变异人,有各种辐射与寒冷。
由于长期生活在洞穴中,白天在洞外他们根本什么也看不清,而且人老得很快,身体也很脆弱。最担心的是,这种可怕的事也传给了他们的孩子。两个孩子也是满头白发,骨脆如柴,这可能是久不见阳光的危害吧!
马小白转过头,同情的抚摸着两个小孩的白发。只见两个小孩眼睛泛白,怯懦的打量着马小白,眼里充满恐惧。
卢根生叹了一声,说道:“早知道这样,不如别生孩子的好。”
马小白盯着卢根生,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孩子需要阳光,再不见阳光真的很危险。”
卢根生又叹了一声,眼中垂泪,呜咽道:“我知道啊,可是外面的阳光连草木都受不了,我的孩儿怎么受的啊!”
马小白恶狠狠的盯着卢根生,怒道:“你真是造孽,既然养了孩子,就应该想办法让他们活的好好的,你只知道退避,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卢根生一惊,被骂的不知所措,低头不语。
马小白渐渐有了思路,脸上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望着卢根生认真的说:“我在城中建了一块农田,田顶用的塑料顶棚可以遮挡辐射,你也可以建一块相同的地方,种一点菜,再让孩子晒晒太阳也好。”
卢根生仰起头,疑惑但又不失兴奋的看着马小白,说道:“这样真的行吗?”
“你不试怎么知道不行!”马小白白了一眼卢根生。
这山洞内究竟能不能建成农田,大堡中究竟还隐藏了多少秘密,马小白真切的想探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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