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伸手触碰

天气越来越冷了，更是在连续下了几场雨之后，气温骤降，古川变成了一座雪城，一贯怕冷的林清一，已经把围巾之类的都往身上套了。

        休息的空档翻了翻台历，快过年了。恰好这个时间刚刚结束了忙碌期，陈之初给她休了几天的假，让她心无旁骛地去放松几天。突然空闲出来的日子，她一时也想不到去那，周茜这时候还在剧组里拍戏，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索性窝在家里，哪也不去，这外面冰天雪地的，不出去也好。

        距离年假越来越近，赵南高兴地嘴角都咧到了耳根了，辛辛苦苦了一年，终于是有时间去潇洒了。

        他越发觉得有古怪，最近这段时间，程辰司居然破天荒地自己上下班，还特意强调说不用他送了，最重要的是还不扣他钱，他都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简直不可思议，刚想在心里表扬他一番，结果呢，今天一早，程辰司一进办公室就跟他说：今年公司的年会，由你全权负责，务必把年会搞好。这个人还真是夸不得。

        在公寓里待了一天的林清一，追完剧后去洗了个澡，出来时，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十点了。关掉电视机后，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以为是周茜，拿起来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号码，按下绿色键。

        “喂，你好……”

        片刻，换好衣服，拿着外套出了门。

        赵南忙得焦头烂额，恨不得有三头六臂，先是主持颁奖，完了之后还要打点庆功宴上的大小事，想到明天就开始放年假，所以他忍。

        今年公司的业绩比去年的翻了整整一倍，大家都挺高兴的，包括程辰司在内，所以就纵容他们随便玩，随便闹，可是……这些家伙也玩得太嗨了吧？个个都喝得东倒西歪地不省人事，就算明天放年假也不至于这么玩吧？他忙了一个晚上，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

        撇了眼半躺在角落沙发上的程辰司，他最近也看出些端倪来了，程辰司最近心情不错，以前一直冷着的脸最近缓和了不少，这一高兴就喝高了。细数这些年程辰司只有在应酬的时候免不了喝酒，才会有喝醉的机会，以往的年会都是出于礼貌才回敬他们几杯，喝醉还是第一次。

        看着躺上沙发上依旧睡得安稳的程辰司，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后槽牙咬得咯咯直响。他还真的是非常“关爱”员工，醉倒之前，还不忘吩咐他，让他务必要想办法让他们都安全到家。他哭爹喊娘都没用，气得直挠头，甚至有好几秒还起了辞职的心，他倒好，喝成这样啥也不管，烂摊子都丢给自己了。

        现在好了，那他怎么办？又走不开，把这些人都送回家了，还得折回这里收拾好场地，他倒无所谓，但他总不能一直躺到天亮。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跑去翻程辰司的兜子找手机，密码是万年不变的4271，这几年好歹换了好几个手机了，这密码一直都没变过。

        他拿的是平时工作用的手机，微信里全是客户，什么张总、李总之类的，总之没有一个能来接他，打开通讯录，赵南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没办法，通讯录里只有号码，无备注，想来也不会是客户，只能打给她了。

        出租车稳稳地停在th的对面，下了车，远远地就看见一个身着西装的人在th门口搓着手跺着脚，嘴巴还往手里哈气，在张望等待着。

        林清一走过去，赵南看见她，试探性地询问

        “请问，你是林小姐吗”

        “是我……”

        “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好麻烦你过来，可我实在走不开，才麻烦你”

        赵南心想，他绝对上辈子欠他的，所以这辈子给他还债来了。

        “没关系”

        “你随我这边来，我们老大他在里面”

        进到大堂里面，一片众人狂欢之后的残杯余羹，西装革履的程辰司半躺在角落的沙发里，伟岸的身材硬是把能坐下六七个人的沙发沉衬得小小的，八分醉意，在沙发上睡得安稳。

        仔细想想，这是她回来第三次看见他，也是人生第二次看见他喝醉的样子。

        程辰司像是醉得极其厉害，一路上就一直保持着斜靠在她肩上的动作，快到他家的时候，她的肩膀已经麻得没有知觉了。

        程辰司住在城南的高档别墅区，距离th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车程。

        拿钥匙开了门，把程辰司扶到床上，出来倒水的时候，她才发现，阿司家里冷清得很，像是没有一丝生气，若不是她知道这是他家，她一定会以为这个房子没有人住，安静得只听到墙上挂钟走动的声音，忽然有些可怜他。

        喂他喝下一杯柠檬水，替他掖好被子，坐在床沿，细细地端详起程辰司的睡容，回来这么久，都没有好好地看过他，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肆无忌惮地好好看看他了。

        不得不说，阿司长得真的很好看，俊俏的容颜褪去了以前的青涩，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稳重，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少年，也蜕变成了成熟的大人模样，比起以前，现在的他更让人着迷。

        也许是有烦心事，不然他为什么会在喝醉的情况下依然微皱着坚毅硬气的眉呢，指腹轻柔地将它抚平，轻轻地划过他高挺的鼻子，一路向下，停在唇上。

        从来都不敢想，她还能有再次靠他这么近的机会，曾经日思夜想的脸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一低头就能与他呼吸相闻。

        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有一次他也是喝醉了，半躺在某ktv里的沙发上，她偷偷地亲了他，那是她人生第一次勇敢。味道会不会跟以前的一样呢？邪念上头，身体不受控制地靠近程辰司，小心翼翼，慢慢地，两唇相碰，他的薄唇微凉，触感却是出奇的好，尘封在记忆中的味道一下子就涌上脑海，让她痴迷，突然就舍不得挪开了。

        忽而，手腕毫无防备地被人抓住，还没来得及惊呼，整个人就被迫翻了个身，跌落到柔软的床中，程辰司的身躯随即欺压上来，来自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也全都拢了过来，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脸上，痒到了心里。

        林清一紧张极了，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被子。

        阿司……他醒了？

        程辰司醉眼朦胧地看着她，幽暗的眸里有点点星光，在那片星光里，她只看到了自己，她险些陷入其中，心跳剧烈，抓着被子的双手紧张到颤抖。

        偷亲被当场抓获可不是什么好事。

        眼前的那副俊容却慢慢放大，她没有丝毫退后的余地，随后，对方的唇贴了上去，浅吻过后，一种微妙的感觉在心底荡漾开来，脑子当场宕机。他吻得轻柔且认真，小心翼翼地，由开始的浅尝到最后深入，慢慢夺走她的呼吸。在她快要喘不过来气的时候，结束了这个吻，随后他埋在她的肩窝处，两人贴得严丝合缝，甚至都能感受到身上的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林清一一动都不敢动，心跳快得吓人。

        久久……程辰司忽然开口，沙哑的声音掺杂着极大的痛苦。

        “为什么不要我？”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心里有个很笃定的声音告诉她，那不是对她说的。可是那样卑微的话语，让她心生痛意。

        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能让阿司变成这样？又是哪个女孩子，能如此幸运，能得他的欢心羡慕，心里的痛却也一点一点地越来越明显。

        等他呼吸均匀之后，林清一才慢慢地挣脱束缚，重新坐在床沿时，摸了把黏糊糊的背，发现全是汗。

        又盯着那张熟睡的脸看了好一会才离开，回到家里已经是一点多了，冲了个澡，躺在床上，最终难免辗转反侧，混乱的脑子里纠结不出一个结论。

        她不是没有想过，在她离开的这八年里，程辰司或多或少都有交过女朋友，他那么优秀的一个人。

        她当然也不会有程辰司会一直从以前喜欢她到现在的想法，那不现实，今晚的事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去接他是，那个吻也是……

        羡慕那个女孩子……曾经也在程辰司那里得到过跟她以前一样的喜欢，甚至比她多很多。不要他吗他们又为什么分开

        知道他还没有结婚，至少现在没有，他家里不像是有女主人在的模样，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鞋柜里没有女士拖鞋，种种迹象透露着一个信息：他现在还没结婚。

        心底隐隐有些高兴，但一想到那个女孩子，那点渺小的高兴就无影无踪，他一定很爱她吧？不爱的话，又怎么会在喝醉之后还惦记着。

        脑子越想越乱，将近四点时才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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