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见何启扬
对于何启扬，林清一并不陌生，小时候林辞舟带她去玩的时候，何启扬也经常跟着一起。
lin刚开始投入市场的时候的时候，林辞州就向林父提议让何启扬跟着他们一起管理，一开始林父并没有同意，虽说何启扬和林辞州是发小，感情甚好，但那时候何启扬还在读大学，心智和能力还不足以来管理公司，毕竟才起步，林父不想拿整个公司来冒这个险，为此还跟林辞州吵了一架，两人僵持不下，最后林辞州找她帮忙向林父说情，林父才松口，何启扬也是相当争气，在任期间事无巨细，任劳任怨，林父出事后，就顶替了林辞州原来的位置，他一直都是默默无闻，但是上次那件事……
“很抱歉，我没脸面对你哥，所以只能来找你”
世贸大夏的咖啡厅，落窗的位置，何启扬和林清一相对而坐。
记忆中的何启扬西装革履，意气风发，好像永远有使不完的劲，跟眼前的满脸胡渣，面色憔悴，衬衫的衣领半翻不翻的人大相径庭，可见这个人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
语气刻意冷漠
“你想说什么？”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放到她面前。
“里面有两千万，本来不止这些，但是我追过去的时候，就只剩下这些了”
她皱着眉，不解
“什么意思？”
“lin的钱”
她大概也猜到了，但是追过去？她不明白
“我没有携款逃跑！那些钱是被人拿走的，因为我……”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始作俑者是自己爱到骨子里的那个人，当时发现钱全被转走的时候的时候，整个人如同被五雷轰顶一般震惊在原地，久久都缓不过来，那种整个世界轰然倒塌的感觉，他至今都不愿意回想。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听一听我的故事吗？”
“愿闻其详”
钟琳是何启扬在霖言时读大学时的大学校友，学的是舞蹈学专业，全校性的大一迎新晚会上，一曲独舞，摇曳生姿，随音乐翩翩起舞，通过眼睛，跳进了何启扬的心。
只是成绩一直不怎么好的何启扬不敢把这份情谊宣之于口，默默地暗恋着。
直到一次联谊，他成功要到了钟琳的微信，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一样，整夜没睡。
之后有事没事就会给钟琳发信息，下雨天给她送伞，在用餐高峰期的食堂帮她占位置，种种种种，无微不至。
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大二下学期，钟琳答应了他的追求，两人展开了长达三年的恋爱。
相恋三年，他对钟琳有求必应，这是他爱她的方式，他以为这样，他们就能顺利走到婚礼的殿堂。
可后来，他进了lin之后，工作繁忙，能陪钟琳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本以为等lin稳定了，他就能好好陪她了。
但是大学时的朝夕相处到现在整天见不到面的转变，让钟琳痛苦不堪。
平时她自己要练舞，在学校的时候，何启扬没有课的话，会特意在舞房外等她，但是现在，每次她练完，舞房外空空荡荡……
雨夜打雷，孤零零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时候，打电话给他时。
他在工作……
个人的舞会表演。
他在工作……
难得不用练舞，想跟正常的情侣一样出去约会的时候。
他在工作……
……
好像工作成了他的全部，他的第一顺位。
所以那段时间，难得相处的日子，钟琳经常跟他吵架。
一边是兄弟，一边是女朋友，手心手背，想顾全好像很难办到……
某天夜里，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钟琳在客厅里等他，她说
“我们分开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云淡风轻。
他不肯，抱着她，哭着求她。
她还是走了，因为找到了一个能有足够时间陪她的人。
终于她熬过了一个人的雷雨夜，望着正对舞台中央的空位，跳完了整场晚会，不用练舞的日子，追了好几部爱情电影。
终于他把手心上的女孩子归还人海，再也不用赶完工作多挤出时间回去陪她，再也不用冲出公司往家里跑了……
只是从那以后，他发了疯一样，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天天恨不得住在公司，可是再忙总有空闲的时候，一停下了，思念和愧疚就疯狂生长蔓延，他会偷偷跑去她家看她一眼，往她卡里面打钱，作为那时候缺少陪伴的补偿。
再后来。
过了两年，钟琳和她的新男友去了美国。
再次见她是半年前。
那天晚上他下班回家，在家门口看见了哭着的、许久不见的钟琳。
她说，她还爱他……
他悲喜交织，带着浓浓的思念和愧疚重新把她拥入怀中。
只是这一次相逢，从始至终都只是她的阴谋……
出事之后，他紧跟着她的航班飞往美国，纽约太大了，不知道她的住所，就拿着她的照片一家一家，终于在某个公寓里找到了她，她自己在家，男朋友不知道去哪了。
她刚看见他的时候，眼神惊讶又慌张。
最终，他拿回了钱。
“启扬，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报警，报警我这辈子就都毁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快离开那间公寓的时候，她抱着他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那模样跟几年前分手时的他好像好像。
他做了最大的退让。
淡淡地收回被她抱着的那条腿，平静开口
“我不会报警，但是我们以后也别再见面了，花掉的那些钱就当做是你结婚时的随礼，对你，我再无亏欠”
这番话像是触碰到钟琳的痛点，激动地从地上爬起来开始反驳
“怎么可能没有亏欠，都是因为你，你只知道工作工作，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像大学生的时候一样能多陪陪我而已，可是你连这都做不到”
“这不是你违法的理由，你最好别回国，一旦让我在国内见到你，我会马上报警，好自为之”
说话转身就走，没有任何留恋，好像从没爱过身后的人，可是以前，聊天软件上的信息他都不舍得让她的在最后。
出了公寓，一阵风吹来，吹走了他戴着的鸭舌帽，落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旁边，他没有回去捡，把那顶帽子连同曾经最珍爱的之物一起留在了纽约，带走的是一颗心灰意冷的心。
在回国的飞机上，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又看见了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脚尖点地，起舞翩翩，脸上挂着明媚的笑。
像电影一样播放着以前恋爱时的点点滴滴，细节越清晰，心痛越明显。
梦醒。
泪流满面。
故事讲完。
何启扬战术性地抿了口他点的无糖黑咖啡。
“她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他男朋友在那边读博士，说好在那边定居，她男朋友读研读博的钱都是她给的，供他读书用了很多钱，靠他们那点钱，根本没办法供他读完博士，也实在掏不出钱买房子，所以她男朋友打上了我的主意……”
林清一一直都有在偷偷观察他的反应，发现他在讲述这些的时候，脸上一直都保持着平静，除了微微发红的眼尾。
这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既然误会解除了，你还想回lin吗？”
他是哥哥得心应手的合作伙伴，也是彼此的深交，少了他，哥哥一定很难过。
端咖啡的手顿在空中，继而又重新放回杯托上。
想了想，笑笑摇摇头。
“不回去了，毕竟事情因我而起，回去的话，公司里的那些人也会议论纷纷，我不想让你哥再次为了我再去冒险，我已经欠他太多了……”
看来是想回不敢回，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
“里面有十多万，出了这件事，在古川应该没有公司敢要你了，你拿着，就当做是这些年你为lin做事的奖励”
他忽然抬头，定定地看着她，眼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东西
“我不能要……”
她却不容他拒绝，直接把卡放到他手，拿包起身
“那些钱我会还给我哥，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顿了顿
“珍重”
说完就走，等何启扬回过神来时，咖啡厅的门已经被关上，被撞到的门铃，叮咛作响。
店长看着靠窗那个掩面哭得泣不成声的男人，以为他跟刚走的那个女孩子闹分手了，心疼地做了一杯卡布奇诺给他端过去，还贴心地送了包纸巾，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叹息道
“兄弟，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林清一出了咖啡店，直接打车去找林辞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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