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故人相见
“我知道，刚才我看见了”
适度的玩笑话才能起到活跃氛围的作用，过度了就不好玩了。
“那你刚才还……你故意！”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始作俑者笑出声，突然侧着身子向前倾，两两相隔只有几厘米，彼此的呼吸喷洒在对方的脸上，酥酥痒痒的。
她还闻到了淡淡的红酒的香醇。
皮薄如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红晕。
他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还耐着性子去逗她，故意压低嗓音，声音低沉透着诱惑
“嗯，故意的……”
“……”
他这直球的态度让她一时无言以对。
顶着滚烫的脸慢慢往后移。
这个距离太暧昧太危险了……
谁料，她往后几分，他就往前逼近几分，丝毫不退让。
嘴角带着勾人的笑，头顶柔黄的灯光映在她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衬得她的皮肤越发娇嫩白皙，目光下移到她殷红的唇上，惊讶微张的唇透着诱惑，诱人一亲芳泽。
眸色越发幽暗，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她紧张得睫毛轻颤了几下，发现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唇，刹那间有一个想法一闪而过，她奇迹般地竟然抓住了。
一时间理智跟不上嘴巴，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在四下静谧的楼梯口，在两人相隔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她说出了让两个为之震惊的话
“你是不是想亲我？”
话音刚落，理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站到了嘴巴旁边。
程辰司蓦地一愣。
林清一更是傻眼了。
她脸色“噌”地又红了一个色号，懊恼般地咬咬唇，恨不得掀开琴盖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刚才她一定是被魂穿了，不是她！
两人都没有说话。
四周很静，能听见前院传来的虫鸣，还有远处的微弱的汽车鸣笛，雨渐渐小了，雨水滴答滴答地落在窗台上，平稳的节奏扰乱着她的心跳频率。
她因说错话而低垂着头，依旧能感受到有一道炙热的目光盯着她。
蓦地。
一处阴影突然靠近，下巴被轻轻抬起，他的脸渐渐放大，薄唇贴上她的……
唇上传来异样的、温热的触感，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嘴唇开始蔓延全身。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双手紧紧地抓琴凳皮质的外皮，心跳如雷。
青涩地回应着他。
程辰司像是不满意她的反应，想要得到更多，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趁她无声惊呼之时，舌尖溜了进去，汲取更多她的甜蜜。
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贴向自己，温度相互传递。
两人唇齿间弥漫着淡淡的红酒香，全是从他的口中渡过来的。
林清一感觉自己置身在一个奇幻的场景，这样的感受她从未有过，羞涩又不想拒绝，酥麻的感觉让她嘤咛出声。
程辰司身体一僵，眼里闪着幽暗的火光，那声嘤咛像是在催化他的热情，顿时加大了唇上的力道。
久久，两人才稍稍分开，额头相抵，像所有的情侣都会做的亲密动作。
气息微喘。
他餍足地勾起唇，声音比刚才的哑了几分
“嗯”
思绪还很混乱的林清一没听清这个单音节
“什么？”
“我说，嗯，是想亲你……”
她又羞得说不出话来了。
有些东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变，比如她还是那么的容易害羞，小小地逗她一下，脸就能红半天。
她被吻过的唇红得像刚摘的樱桃，隐隐泛着水光，比刚才还诱人。
程辰司的眸光一暗，喉结滚了滚。
还想亲……
林清一的脸红得滴血，说话都支支吾吾地
“我……我去睡觉了……”
说完落荒而逃。
蹬蹬地跑上楼，中途还冒冒失失地被楼梯拌了一下，但是自始至终没回头。
程辰司看着她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的动作，愉悦地笑出声，笑得胸腔震动。
忽视乱跳的心脏，指腹摩擦着薄唇，亲久了麻麻的感觉还在，舌尖舔了舔唇角，还能感觉到甜甜的。
完成了新年愿望的其中之一……
抬手在琴键上摁了一下，没摸过琴的程总不懂得控制力道，力道没收住，一个单音响了起来，把他吓得一哆嗦。
前院的虫鸣都安静了下来。
快速撇了眼林清一的房门，没开……
还好。
尴尬地轻咳了声，把琴盖好，转身关上客厅旁的开着的窗户之后才回书房。
林清一背靠着房门，快速地喘气着，双手按住左胸腔砰砰乱跳的心。
心情激动得想要出去跑两圈……
这是第一次，他在清醒着的时候亲她，跟上次喝醉不同。
噌噌地跑到床上，在上面来回地滚了几圈，嘴角的弧度一直没下去。
最近陈之初跟苏蕊都在外出，公司没接单子，全公司上下都闲下来了，陈之初说就当给她们放个假，养好状态。
周茜跟她约在一家想念很久了的私房菜。
向来守时的林清一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
刚坐下就看见了一位不速之客，林清一在看清楚来人的脸后，瞬间脸色惨白。
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你想认真记住一件事的时候总是记不住，当你想要忘记的时候，总会有很多事和人能让你想起。
古川的季节古怪，才五月初，气温就已经快接近盛夏了，为了提高顾客的用餐体验，餐厅早早就开了空调。
林清一穿的是一件浅蓝色正肩短袖上衣，离她不远处的空调徐徐地吹着，24度，很舒适的温度，她却感觉从头凉到了脚底，搭在膝盖上的双手被握得关节发白。
“林清一，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遇见你”
一身名牌套装的杜姜妍款款向林清一走来，嘴角带着讨好的笑。
那副自来熟的语气，让林清一眼神发冷。
可谁有能想到，正是眼前这个像是来跟她寒暄的人，八年前，把周茜的脸踩在肮脏的厕所地板上，逼她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
没理她。
她又厚着脸皮上来问
“我可以坐这里吗？一会就好”
“不可以”
林清一也隐隐能感觉到，她好像跟八年前不一样，以前她看见她，嘴角总是挂着轻蔑的笑，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但是眼前的这个不是，态度似乎还算温和，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装的，她以前就是个爱演戏的人。
被拒绝了她也不气愤，就原地站着跟她说
“我想为我八年前做的那件事道歉……”
林清一身体一僵，表面上无动于衷，腿上的手已经握成拳，手背上淡淡的青筋微微凸起。
那段昏暗的记忆如同百川归海般涌上脑海。
她怎么敢提这件事？她怎么敢？！
杜姜妍没等到她的回答，就被人迎面泼了大半杯的水。
周茜知道林清一每次跟林清一约好去哪，她都会提前到，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她要是没有急事的话，也会提前来，不想让她等太久，只是她还是比林清一来得晚。
刚下了车进餐厅门口，就看见了林清一所在的位置，刚想走过去，忽然注意到了林清一旁边的那个人，杜姜妍背对着门口，面朝林清一，可是关于她这个人，别说是背影，化成灰周茜也能认得出来。
顿时浑身上下都布满了寒气，全副武装都遮挡不住，快步走上前，拿起桌子上的半杯水，对着杜姜妍的脸，狠狠地泼了上去，没有一丝犹豫，墨镜下的眼神阴沉
“我以前就警告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否则当年的仇我就一并报了”
杜姜妍没想到会突然被人泼冷水，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对待，是个人都会生气，餐厅有不少人向她们这一桌投来看戏的眼神。
这要是换做以前，她早就张牙舞爪地还手了，现在她却是破天荒地忍着。
她脸上的水没擦，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打湿了，紧紧地贴在上面，妆也有些花了，看起来好生狼狈，
“我只是想为当年的事道歉”
周茜本就比杜姜妍高出很多，虽然后者穿了高跟鞋，却依旧比周茜矮几分，周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果能透过那副墨镜，一定能看见她此时万般嫌弃的眼神。
“道歉？都江堰，你以为道歉就有用吗？”
高中时周茜一直不喜欢她，管她叫都江堰，讨厌一个人就是无论她做什么都很讨厌，这一点，隔了八年，依旧没有改变。
杜姜妍仗着家里有点钱，就在学校组小团队，放学后经常跟她那群姐妹团在学校旁边的小巷子堵人，她爸爸又是教育局副局长，校长阿谀奉承，对她做的那些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做的事不是很出格，全数帮她兜着，结果导致她做事更变本加厉了。
周茜冷冷地看着她，一手轻轻抚着林清一的背，一直默不作声的她低着头，眼眶悄悄红了。
想到当年的那个画面，周茜恨不得上前甩她两巴掌，即使那样还不足以解恨，但是她不可以这么做，周围指不定有人在录像。
“施暴者永远没有资格得到那些被你欺凌过的人的原谅，你死心吧，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如果你对当年的事心生愧疚，那正好，那你就带着这份愧疚到死，如果没有，就让它成为你的定时炸弹，哪天被曝出去，你就受着唾骂夜夜难安”
说完拉起林清一的手腕就要走，被打扰了兴致，也没有什么胃口了。
走了两步回头，隔着口罩都能听见她轻笑了两声
“对了，你当年拿我来威胁清一，让她跑去跟程辰司说那些话，他们俩现在还是结婚了，真是难为你之前做的那场戏，即使清一八年没在他身边，他也照样不喜欢你”
听到她的这番描述，杜姜妍脸色“唰”地一白，双唇紧紧抿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某处，一瞬不移，像是受了极大的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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