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偷梁换柱的身世
云顶医圣说到这里，看了看严旭尧，继续道：“此后，我花了一些时间追查，才知道那女娃在6岁时曾被人掳走五天，被找回后既已失忆，护国公因恼怒下人们没有看顾好孙小姐，竟一夜之间将所有伺候过、甚至见过那女娃的下人们全部处死。而肖倾掣在那次事故之后，才向圣上请旨回到京师，说要弥补对女儿的亏欠。老夫原本不明白为何肖倾掣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他从我徒儿离世后，竟有三四年没有回过家……“
严旭尧听到这里不禁手心冒出一些冷汗。就听老者继续道：“据说经此一事，肖倾掣听从护国公安排续弦，之后将那孩子交给新夫人抚育。据说那新夫人对这孩子尽心竭力，最终得到了肖倾掣的认可，之后两人更是举案齐眉，直到前几年，新夫人给肖倾掣生下一个男婴……“
“老夫为了追查此事，两年前在京都逗留了许久，原以为当初那个女孩早已是凶多吉少，却不想那日老夫一时兴起来看看贵公子康复的腿疾，却意外遇到了姗姗。姗姗像极了她母亲儿时的模样，连性格也如出一辙。“云顶医圣说到这里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知道我是名医，缠着我，要跟我讨论医理，才7岁竟已看过那么多医书，那份聪慧远胜她母亲当年。我假借教她认识手臂上的穴位之名，看到她左臂上确实有出生时带着的那块三瓣花形状的胎记，我更加笃定姗姗就是我徒儿的亲生女儿。”
说到这里，云顶医圣站了起来，对着严旭尧深深作了一揖，严旭尧立即起身，扶住老者的手臂，受宠若惊道：“先生，您这是何意？”
“老夫这次登门，看到姗姗比两年前更加出色懂事，若非阁主对她视如己出，又岂能将她教养得如此之好。就为这一点，老夫也由衷地感激阁主。“云顶医圣眼神灼灼地看着严旭尧。“只是老夫还是有些好奇，不知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严旭尧没想到姗姗的身世竟然如此悲催，怪不得这女娃儿时竟被忽略至此。如今看云顶医圣跟姗姗有如此渊源，也就不再隐瞒了：“三年前，一个人牙子把这孩子卖给了倚风院，世人并不知道倚风院是我听音阁的产业。当年老鸨见这孩子姿容绝佳，便带来给我看。原本老鸨希望把她培养成日后的头牌，可我见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极其早慧懂事，很是喜欢，便直接认为义女，对外只说是我挚友的遗孤。“
“那如今护国公府的那位孙小姐是……“云顶医圣困惑地问。
“原本我只是命人将那人牙子给处理了。没想到护国公府竟查到了倚风院。我提前收到消息，便让老鸨挑了一个跟姗姗同岁，且容貌跟姗姗有七八分相似的女童，交了出去。“
“那失忆和那个假胎记？“
“如先生所料，都是我安排的。“严旭尧点了点头道。
“护国公没有起疑心？“云顶医圣依旧不解道。
“据我后来查到的消息是，由于姗姗儿时养在深闺，见过她的只有她院子里的几个小厮和侍女，跟她最亲近的也只有她的乳母。据说人牙子就是从她乳母的夫君手里买到小丫头的。而她的乳母被其夫君失手杀害了。“严旭尧继续道：“护国公因为找不到人牙子，也曾派人去追查乳母的夫君，而我收到消息后，已派人先一步解决了。”
云顶医圣思索了片刻后才道：“看来护国公是来了个将错就错，才把肖倾掣诓骗回来，续弦生子……“一旁的严旭尧点头认可了他的猜想。
云顶医圣看着严旭尧又问道：“阁主可曾想过将这孩子的身世告诉她？“
严旭尧沉默了片刻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我想等姗姗及笄之后再告诉她，让她自己选择是否要替自己抢回原本属于她的位置。“
云顶医圣听完，再次对严旭尧作揖到：“老夫替我徒儿谢阁主救女之恩。若非阁主费心安排，姗姗险些沦为妓子，又或是在护国公府唯唯诺诺地被养成一个废人。如今又这般替姗姗考虑，您可真是姗姗命中的贵人啊。“
严旭尧赶紧扶起云顶医圣的手臂，连忙道：“先生言重了。若非姗姗的到来，小儿的腿只怕也没有这么快好起来。这些年，姗姗也给我带来了很多快乐。“
云顶医圣这才道：“如今阁主已知道我为何非她不可。还请体谅老夫的这份舐犊之情。“老者认真地说：“我那徒儿一直是老夫心中的痛，对这女娃，老夫也是亏欠良多，明明是我亲手接生的，却未曾看顾好她，有负我徒儿生前所托，若非姗姗有此机缘遇到阁主，后果不堪设想啊……”
说完，云顶医圣长叹了一口气，又说：“老夫打算将毕生所学都倾囊相授给姗姗，多给她一些安身立命的本事。女娃啊，在这世道，靠男人，终究不如靠自己更安全啊。“
严旭尧知道云顶医圣有此感叹主要缘于姗姗娘亲的遭遇，便也不再多说。此后，云顶医圣又跟严旭尧打听了一些姗姗的喜好，和儿时的趣事，两人又商量了一下日后的通信渠道等等。严旭尧一直到亥时才辞别，从云顶医圣所在的客房出来，回到自己的主屋。
就在云顶医圣和听音阁阁主相谈甚欢的时候，另一边两小只也在依依惜别。此时，姗姗正躺在严煜的身边，两个人面对面侧躺着说话。
“哥哥，等我走了，你就每天去陪爹爹用膳吧。“姗姗道，见他一脸不悦，就抬起一只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道：“哥哥，你都10岁了，也该跟着爹爹学习打理听音阁了，这样才能掌握所有的消息渠道，方便以后找我呀。”说完，还对严煜眨了眨眼。
严煜一把抓住她顽皮的手指，问到：“你真要等五年后才回来吗？等你回来我都十五了。“
“对哦，说不定那个时候，哥哥都已经议亲了。“姗姗打趣道：“也不知道哪家小娘子这么有福气能给我家英俊神武的少阁主做夫人呢。”
“哼，倒是你小心哪天被山贼抓了去当压寨夫人“，严煜气得甩掉她的手道。
“对哦，那哥哥可要把功夫练好了，及时来救我呀”，姗姗继续嬉皮笑脸道：“要是来得晚了，指不定我就给你带回来一个小山贼外甥。“
“你！”严煜一时气结：“你能不能认认真真地好好说话！“
“人家在跟你好好说话呀，是你先不理我的“，姗姗故意傲娇地“哼”了一声。
“知道啦！我会去陪爹爹吃饭，也会跟爹爹学习听音阁生意，还会跟严一继续好好练功“。严煜闷闷地喃喃道。
“这才是我的好哥哥“，姗姗说着靠近了严煜一点，抱着他的一只手臂摇了摇，撒娇到：“等我回来，我要跟哥哥打擂台，看谁赢。”
严煜却抬起另一只手臂，将姗姗环抱在了胸前：“你一定要乖乖跟着云顶医圣，不要顽皮四处乱跑。我听严一师傅说那老爷爷看着内功深厚，想来武功也是很好的。你别光学医术，把他的本领都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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