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顾晓慧的一生
顾晓慧出生在一个农村。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顾长顺就外出打工了,一年才回家2,3次。母亲汪翠芹则在家中照顾老人,养育孩子。一家人的日子虽然过得不富裕,但还算安逸。
和村里众多的孩子一样,顾晓慧每天不是上学读书就是回家替家人干农活。但这样简单平凡的生活却被顾长顺的一场意外给打破了。
那年顾晓慧刚初中毕业,她因成绩优异,考进了镇上的一所寄宿高中。可就在这值得庆祝的时刻,家中迎来了一个噩耗。顾长顺在工地出了意外事故,伤了左腿,变成了一个行动不便的瘸子。工地的黑心老板在替顾长顺付了相应的医药费后,就不管不顾了。
可悲的顾长顺只能带着残疾的左腿,回到了老家。他再也无法外出打工了,甚至连下地干活都很艰难。顾长顺的意志日渐消沉,每天不是在床上睡觉,就是坐在屋外发呆,很少出门走动。
家中的重担一下子落在了汪翠芹的身上。她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除了干农活,养家禽外,没有其他赚钱的途径了。为了给顾晓慧交学费,她一个人偷偷地到镇上卖血。为了不让孩子有心理负担,她隐瞒了实情,说学费是以前积攒下的钱。单纯的顾晓慧信了,但这件事却在顾长顺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后来顾长顺养成了酗酒的恶习,他居然把家里下蛋的母鸡给偷出去换酒喝了。汪翠芹对着满身酒气的顾长顺又哭又喊,指责他为什么要偷家里的鸡。
顾长顺双眼通红,那张原本老实巴交的脸浮现了骇人的戾气。他用力一扬手,狠狠地扇了汪翠芹一巴掌。
汪翠芹吃痛地捂着脸,眼里尽是委屈。
“老子喝点酒怎么了?你现在是看不起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干了些什么。”
顾长顺抓着汪翠芹的衣襟,反手又是一巴掌,直接把汪翠芹打倒在地。
汪翠芹激动地反问:“我背着你做什么了?”
她刚想站起来,却被顾长顺结结实实地踹了一脚,“你背着我在外面有人,别以为我不知道。”
汪翠芹歇斯底里地吼着:“没有!我没有!”
可顾长顺根本不理会汪翠芹的否认,又用力地踹了她一脚,“是不是我在外打工的时候就开始了?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顾长顺对汪翠芹一边恶狠狠地毒打,一边说着尖酸刻薄的话。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他才停了手。积压在心里许久的怨气似乎终于得到了发泄。他一瘸一拐走到床边,若无其事地上床睡觉了。
汪翠芹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浑身上下都疼得不能呼吸。
顾晓慧周末从学校回家,见到汪翠芹脸上的淤青,就关心地问:“妈,你怎么了?”
汪翠芹只是苦涩地笑着说:“干活摔的。”
顾晓慧虽然感觉到父母怪怪的,但是也没有想太多。她脑袋里只是简单地想着好好念书,早点赚钱,减轻家里的负担。
往后的日子,顾长顺的酒瘾越来越大。家里偷不到钱,他就出门借钱买酒喝。喝醉了回家要打汪翠芹,没钱喝酒在家憋得慌,也要打汪翠芹。
“你个贱人给女儿交学费就舍得出去卖了,给我换酒钱就不愿意了?”顾长顺拽着汪翠芹的头发,凶神恶煞地质问:“那个相好是谁?我要问他讨钱。”
汪翠芹面如死灰,缄口无言。她知道顾长顺已经疯了,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能做的只有在被打的时候,尽量护着脸。让自己保留点仅有的颜面,让女儿回家时不那么担心。
但汪翠芹最终还是忍受不了这样非人的折磨。终于在一个寂静无人的深夜,她穿着自己最好的衣裳,纵身一跃,跳了河。
那年顾晓慧17岁,刚刚上高二。
汪翠芹的死亡,也就意味着家中唯一的经济来源没有了。顾晓慧被父亲关在家里,不准她再回学校读书了。更令她失望的是,父亲居然为了两万元,要把她嫁给村里一个50多岁的老头。
顾晓慧在发小的帮助下逃出了家,来到了陌生的S市。口袋里仅有的身份证和100多元钱,让她感到了无助与酸楚。但顾晓慧不甘命运如此,她望着城市夜里的万盏灯火,鼓励自己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顾晓慧的第一份工作是在理发店当洗头小妹,工资少的可怜,不过好在包吃包住。但这肯定是无法满足她想在城市站稳脚跟的愿望。听客户说想赚钱就去做销售跑业务。于是顾晓慧在洗了一年头后,就去了一家房产中心卖房子。
顾晓慧一个不善言辞,脸皮又薄,没干几天就发现销售比洗头难多了。可她不想放弃,努力跟着每一个单子,不辞辛劳地陪着客户到处看房。终于她成功了,当第一次卖出房,第一次拿到5000元的提成时,她激动地一夜未眠。
两年后,顾晓慧跳槽到S市最大的房产公司做销售。五年后,顾晓慧拥有了自己的销售团队,成为了公司里最年轻的销售经理。
通过同事介绍,顾晓慧认识了秦鹏,一个高大富有安全感的男人。虽然对方比自己大6岁,但两人一见如故,不久就成为了情侣。
八年的时间,让顾晓慧在这座城市拥有了房与车,拥有了事业与爱情。
正当她沉浸在幸福的生活中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敲响了她家的房门。顾晓慧看着门外苍老邋遢的父亲,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知道是父亲对不起自己,害死了母亲,可顾晓慧还是不忍心把父亲关在门外。
出乎顾晓慧意料的是,顾长顺并没有做出穷凶极恶的事,也没有要钱,只是平淡地问问女儿最近过的怎么样,就像一个慈爱的父亲。
临走前,顾长顺询问了洗手间。顾晓慧看着父亲一瘸一拐地走着,忍不住湿了眼眶。她的父亲曾经也是爱她的,曾经也为了自己的家庭在外奔波劳碌。她从房里拿出一张存有十万元的银行卡,在父亲离开时交到了他的手上。
两周后的一天,顾晓慧与往常一样起床上班。可是一起床她就感到从未有过的头晕目眩。突然胃里一阵恶心,她跌跌撞撞地跑到洗手间,在洗手池吐了一口鲜血。她抬头看镜子,发现自己的脸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顾晓慧急忙请假去了医院看病,可是什么检查都做了,医生却查不出任何毛病。顾晓慧无奈只能回家休息。可是之后,她一天比一天消瘦,憔悴。
秦鹏在病急乱投医的情况下,托关系找了个懂道法的花婆婆,替顾晓慧看病。这个老婆子一见到顾晓慧,就皱着眉说道:“你是修咒术的?”
顾晓慧困惑地摇摇头。
花婆婆又接着问:“那你家里有人修咒术?”
顾晓慧依旧摇摇头。
花婆婆这下有些懵,“怪了,你这明明就是因为做了有违天道的事,而遭受到的反噬。”
“我从来没有啊。”顾晓慧急得泪眼婆娑。
花婆婆摇着头,闭眼思索。
片刻后,她猛然睁眼,想到一个可怕的咒术。
她写下顾晓慧的生辰八字,然后拔了两根顾晓慧的头发,将它们装在一个小布袋里。花婆婆跪在一个火盆前,双手合十,虔诚地念念有词,最后将布袋丢进了火盆里。
花婆婆在火盆前又跪了一会后,缓缓开口:“你是被下咒了。下了替别人遭受反噬的毒咒。”她同情地看着顾晓慧,“此法阴险歹毒,这施咒的人不但和你灵魂相似度高,还拥有你的毛发与自愿承诺。姑娘,你最近有答应过什么事吗?”
顾晓慧细细回想,但还是摇摇头。
花婆婆:“那你的父母亲会替你承诺什么吗?”
顾晓慧的脑海里突然想到自己的父亲,他不是上两周刚来找过自己吗?
“我不知道。”顾晓慧无助地擦着脸上的泪水。
花婆婆心疼眼前这个虚弱的姑娘。都说虎毒还不食子,没想到会有那么冷血的父母。
她写下一张纸条提给顾晓慧,“你这咒我解不了,这地址上的空玄大师可以救你。去吧,可怜的孩子。”
告别了花婆婆,顾晓慧就和秦鹏马不停蹄的赶往地址上的寺庙,找到了空玄大师。
当玄空大师见到顾晓慧,知道了她是被恶人下毒咒后,瞬间气急败坏。
“施主放心,老衲能治好你,此等阴险狡诈之徒,必将遭受天谴。”
当晚,心善的玄空大师就替顾晓慧诵经做法。这场法事整整做了3天3夜。
玄空大师年事已老,此等连夜做法就是在消耗他的生命。可他却丝毫不在乎,看着恢复血气的顾晓慧,玄空大师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顾施主,你已无大碍。身上的反噬已经返还给了施咒者了。”
顾晓慧就和秦鹏立即跪下,万分感激。
回家后,顾晓慧的身体状况日渐好转。虽然心里已经认定了是父亲出卖了自己,但顾晓慧却没有去质问,她是不想也是不敢。
通过此番波折,顾晓慧和男友秦鹏的感情更好了,两人开始筹划年底结婚。生活的轨迹再次回到了正轨,一切又恢复幸福美好。
可是就在一个普通的清晨,顾晓慧毫无征兆地失去了生命体征,她的灵魂飞出了体外,再也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她莫名其妙地死了。
秦鹏接受不了女友离奇的死亡,他想起顾晓慧之前被下咒的事,可是没人愿意相信。所有人都宽慰秦鹏,顾晓慧是猝死的,节哀顺变。
秦鹏为了找寻真相,独自前往寺庙找寻玄空大师。可是一到寺庙,却发现寺里也在办丧事,原来玄空大师在顾晓慧死亡的前一天圆寂了。
顾晓慧的灵魂无法去往冥界,她只能漫无目的地在人世间游荡。她看到秦鹏整日闷闷不乐,睹物思人,见到父亲天天在家里喝酒喝得昏天暗地,见到自己的尸体被火化后,安置在了一方净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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