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目标太平

虽然说这些郑家军士兵们唱的都是福建歌曲，但是从他们的样子看，明明是真的要走。东方阅　，刚才那场大战他们可是都亲眼目睹了的，整场战斗都是这支官军在盯着数倍于己的敌人在战斗，而且从昨天到今天，乱军的数量一直在增加，从昨天的三千人左右到今天的六七千人，谁知道明天会不会还会增加到更多？算是今天官军把这些乱军都打跑了，可是也只是区区几千人而已，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跑回来报仇？而且之前有了这么惨重的失败，乱军肯定会集结更多的人力，到时候过一万也不稀。

        把这群官兵放进城算不得什么危险的事情，要是几天前把他们放进来，他们缺衣少粮，肯定会冲进来抢掠一番，但是现在他们刚刚打完一场大胜仗，光是缴获自乱军的钱粮已经是一笔巨款了，所以肯定瞧不城里这些老百姓们那点钱，因此对城内治安的影响应该不会太大。至于说乱军的探子，更是不可能，他们刚才和乱军打死打活，割了那么多乱军级，总不至于是要来给乱军当探子的，城里不会有人相信的。现如今这支官军正在离开南下，谁知道他们会跑到哪里去？如果他们走了，这城里城外的安全只能凭借太平县城的乡勇和守军来维护了，若是前几天那三千乱军的话勉强还能抵御一下，可是官军已经把乱军打惨了，那群败兵逃回去肯定会带着更多更强的乱军部队回来复仇，在他们面前这支官军都不一定能够顶得住，更别提这太平县城里这区区几百乡勇了。如果能够借助官军的力量结合乡勇也许还能抵御一下。

        想到这里，那县令脸色都变了，连忙大声朝着城下大喊，“城下的将军请留步！”说着朝着城下的兵丁大声喊道，“快开城门！快开城门！请官军入城！”城门口的兵丁们一个个目瞪口呆，这不是刚刚还吩咐不能打开城门吗？这怎么突然又要开门了？

        城门口的兵丁还在愣，门口的官军却已经毫不停步地走了开去，这可把那县令急得脸都红了，“还不赶紧开城门，迎接官军进城！快快快！”

        兵丁们这才醒悟过来，连忙拆掉了顶门，打开门闩，玩命地把城门推开。城门使用的是沉重而结实的木料，外面还包裹了铁皮，此时越是着急越推不动，好不容易十几个人龇牙咧嘴把城门推开了，外面的官军已经都走到一里开外了。县令这下急了，连忙叫了典史跟几个小吏，忙不迭地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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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仇地仇方敌学陌孤学指入夜时分，襄陵城外已经没有多少乱军还在活动，剩下的乱军士兵们基本都在收拾各种安营扎寨的工具和材料，现在剩下的大车如果还有空的，有人将原本抛弃在路边的木头捡起来装车，这些在建立营地的时候会非常有用的。原本的营寨此刻已经是一团糟，只剩下几个火堆还在有一阵没一阵地冒着烟，乱军的部队已经基本开走了。营地里还横卧着不少冻僵了的人，这些人衣着单薄，有的甚至光着膀子，这些人里大多数身都有伤。对于乱军而言，有战斗力的士兵才有活着的价值，这种伤兵，只是纯粹的拖累，尤其是在太平之战里被步枪打伤的士兵，伤口止不住血不说，更是伤口可怖，光是看到都感到触目惊心，更别提帮他们处理伤口的大夫们，嘶喊声有如杀猪一般震天响，严重影响士气，因此王自用下令，只要是伤口较大，伤得较重的人，一概直接丢在雪地里冻死。把这些伤兵送去冻死的乱军士兵们往往不会仅仅专注于执行命令，他们许多人会把伤兵的衣服剥下来，穿在自己身，因此许多伤兵此刻变成了光膀子，很快在雪地里被冻成了一根根的干柴。

        “将军请留步！将军请留步！”县令一边追一边大喊，旁边的典史也顾不得会不会抢县令的风头，快步跑前去，朝着前面喊，“前面的将军还请留步！”

        徐伟和脸包着伤口的郑芝虎对视一笑，郑芝虎轻声说道，“果然如同徐军师所料啊！”“没有没有，”徐伟故作一副深沉的表情道，“只是大势所趋罢了，这太平城除了我等，也没有何人可以借力。今日乱军在我等手吃了这一瘪，明后几日必定会回来找回场子，到那时候若是没有我等协助，以他们之力根本守不住这太平城。只要那县令神智还算清楚，都不会让我们离开，相反还应该请我们住在城里，防止乱军回来之际无兵可用。”

        “嗯，那才叫好！”郑芝虎笑了几声，低声说道，“不知道城里可有漂亮姑娘？”徐伟正色道，“此时乃是大战之际，将军怕是要远离女色才好，而且最好是连钱财也不要太在意，否则到得战场之，人人怕死，可打不成仗了。”一边说着徐伟向着身边的士兵打出了停下的手势，转身向着后面在雪地跑得气喘吁吁的县令和典史大声说道，“几位朋友，不知叫住我等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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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经过是如此，”贺一龙跪在地，脑袋低着不敢抬起，他的胸口还隐隐作痛，估计是从马摔下来的时候摔断了肋骨。帅帐之摆着一张案板，后面坐着一个身材高大之人，这人身披亮银甲，头顶盔尖之又有红缨环绕，一看知是军之重臣，这人正是三十六营统帅王自用。

        王自用是陕西绥德人，诨号王和尚，一六二八年与混天王等多名土匪在于府县一同起事，在王嘉胤麾下共同效力，在这几年间，他们先接纳了率部来投的陕西白水县的王二，聚集人马六千余人，当王二阵亡后，王嘉胤自称王，将乱军展到三万多人，转战陕西与甘肃多地，声势浩大，甚至在一六二九年底还击败了兵部尚书洪承畴所率领的武军主力，现在王嘉胤手下已经有近四万人，渡过黄河想要在山西境内打开一片新局面来，他王自用作为三十六营统帅，自然先于王嘉胤过了黄河，此刻已经在襄陵城外。

        襄陵城外现在有着密密麻麻的主营地，成千万的乱军正在安营扎寨，不少士兵在山林里看法木材，准备打造攻城器械。更多的部队则是分成一小股一小股的分散到附近村寨去，遇到没有设防的村寨，将村民通通赶出来编入乱军之，如果有人胆敢反抗，一概格杀勿论。所有略有财产的人，全部财产被抢走，女人长得好看的被抓去当营妓，长得不好看的直接编入到炮灰营里去当炮灰，送到前线去送死。所有村寨的粮食全部被掠走作为军粮，连第二年准备用来播种的种子也被全部抢走；如果村寨外有寨墙的，这些小股部队会跑回来招呼更多部队出去攻打，一旦打下来，村寨会被血洗，不留活口，村寨焚烧一空，如果攻不下，则勒索一批粮食或者物资作为军用，等到以后力量更强大了再回来攻打。

        随着渡过黄河后的掳掠，这三十六营的人数和物资呈几何增加，这样的情形让王自用喜眉梢，要知道乱军也好官军也好，都是靠积累人数来打仗的，打一场下来，不死个几千人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这样的耗损需要大量的人力来弥补，以减少己方精锐的损失。但是现在他的爱将贺一龙忽然跑回来告诉他刚刚新败一场，贺一龙手下三千多兵马加之前探路的三千多兵马总计六千余人死伤了近一半，这样的战局让他不免有些怵目惊心，这群官军未免也太能打了吧？

        自从起事以来，王自用也打过多场仗了，双方投入兵力过两万人的战斗也有过不少，可是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今天这样能够决战到底的官军，这等战斗意志，一听知道肯定不是原汁原味的官军，一定是其他地方的客军才对。

        自己的军队刚刚在太平吃过瘪，还遭受了这么大的损失，对于自己的军队而言，那简直是一场灾难，如果不能找回场子，以后这仗可打不下去了。他刚才听贺一龙讲述战斗经过时描述到对方除了武字大旗以外还有一面“郑”字旗，那么这支客军应该是郑家的，但是又是哪个郑家呢？

        这时代可不同于后世，资讯不达的程度可谓令人指，绝大多数的农民甚至一辈子都没出过自己的村子，不少老人甚至于连去过附近几个村子都是值得夸耀一番的壮举。古人的见识基本被限制在附近几个州县，资讯流通全靠口耳相传。陕西地处内6，绝大多数陕西人别说见过海，连吃的盐也大多是矿盐，很少有海盐，除了读书人，没有人知道陕西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王自用虽然说现在是权势滔天的乱军统帅之一，但是见识丝毫不身边的穷泥腿子广不到哪里去，因此他也不知道这个“郑”字的来历。

        他微微思索了一阵，又装模作样地奋笔疾书了好几下有如鬼画桃符一般的字，然后站起来走到贺一龙身边，把他扶了起来，“贺将军此役感觉如何？”

        “这支官军人数众多，装备精良，又以火器为主，我革字营人少，又无甚火器，因此落的下风。”贺一龙当然不会老老实实把战斗经历说出来，反正是把敌人的人数和武器先夸大十倍先，现在在王自用这里，郑家军的编制也直接被扩充了十倍，变成了万人大军，让他颇为心惊。

        虽然官军不是满万不可敌，但是人一满万无边无岸啊，这万的官军驻扎在距离襄陵不远的太平，若要是准备来攻打襄陵，保不齐是朝夕至。现在王自用手头能用的全部兵力加起来也不过是万余人，其更多的是没有多少战斗能力的新兵，更多的只是用来填坑的炮灰，假如这支郑家军真的来攻打自己这主营，真不知道能撑住多久？

        现在天气寒冷，炮灰营里每天都要冻死冻伤几百号人，荒郊野外四处都是积雪，寒冷不说也覆盖了众多的人类活动踪迹，因此附近还有许多村寨还隐藏在这冰天雪地之根本无法找到，所以粮食的数量也是件麻烦事。王自用在帅帐里踱了几个圈，脑袋里却是想得头都痛了。

        现在自己这支大军该怎么办？继续守在这里？还是直接杀向太平找他们的麻烦？守在这里，每天都要死掉几百个炮灰，死得毫无意义不说，还要浪费掉珍贵的军粮。与其在这里等待郑家军的进攻，反而不如直接杀向太平县城。自己这里怎么说也有万余人，算是丢一万头猪让官军去抓也要抓个好几天吧？自己这立刻向王嘉胤求助，让他派出更多的援军过来，可以有足够能力吃掉这支郑家军了。想到这里，王自用叫来了传令兵吩咐了几句，传令兵脸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来，但是马跑出去传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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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整个大营都沸腾了起来，所有的士兵都在收拾自己的帐篷和行礼，远方原本正在运输打造攻城器的木头的士兵们将大车的木头直接抛弃，一辆一辆的大车此刻都装满了军粮和辎重，成百千的人被编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方阵，然后开始向着太平的方向开进。

        此刻襄陵城墙的人都看呆了，他们完全弄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面前这支乱军原本驻扎在城外，并且打造攻城器，摆明了是要准备把襄陵攻破的，可是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舍弃了襄陵向着太平那边开去了。县令此刻站在城头，奋笔疾书一封告急书，让人送往山西大营，向山西大营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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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时分，襄陵城外已经没有多少乱军还在活动，剩下的乱军士兵们基本都在收拾各种安营扎寨的工具和材料，现在剩下的大车如果还有空的，有人将原本抛弃在路边的木头捡起来装车，这些在建立营地的时候会非常有用的。原本的营寨此刻已经是一团糟，只剩下几个火堆还在有一阵没一阵地冒着烟，乱军的部队已经基本开走了。营地里还横卧着不少冻僵了的人，这些人衣着单薄，有的甚至光着膀子，这些人里大多数身都有伤。对于乱军而言，有战斗力的士兵才有活着的价值，这种伤兵，只是纯粹的拖累，尤其是在太平之战里被步枪打伤的士兵，伤口止不住血不说，更是伤口可怖，光是看到都感到触目惊心，更别提帮他们处理伤口的大夫们，嘶喊声有如杀猪一般震天响，严重影响士气，因此王自用下令，只要是伤口较大，伤得较重的人，一概直接丢在雪地里冻死。把这些伤兵送去冻死的乱军士兵们往往不会仅仅专注于执行命令，他们许多人会把伤兵的衣服剥下来，穿在自己身，因此许多伤兵此刻变成了光膀子，很快在雪地里被冻成了一根根的干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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