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七章 源头

多年行走在这种虚幻与现实中，陆飞对此已经有了免疫力。

        就算生活在一个盒子中又怎样？他以前还不是一样生活在诸神编织的无形大盒子中。

        这种自我开导或者自我欺骗其实是陆飞所厌烦的，他喜欢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现实并不能让他如意，让他束手束脚，除了如此妥协之外，他找不到其他的办法。

        “话虽是这么说，但我还是不甘心啊！”

        陆飞皱眉，以他的个性，绝对不甘于这么当一个小绵羊，只要遇到合适的时机，他就会揭开平和的面具，亮出自己的獠牙。

        忽然，他眼神微转，神光锐利的看向那个太阳。

        壁障无处不在，坚硬，深邃，不透光！按照以前的常识来判断，太阳的光亮是怎么传过来的？

        而且，那炽热的温度绝对不是这个高度所具有的。

        思考间，陆飞发现温度更加的炽热，时间在迫近正午，太阳正在靠近。

        “这，居然是这样！”

        陆飞再次震惊，壁障并没有动，不管是随着地球自转也好，还是地球已经不再自转也罢，反正现在壁障相对陆飞，相对地球，都是静止的。

        而那个太阳，是融入在壁障中的，它在运动，穿梭在先天道与理交织的壁障中，在这种由世界规则交织的产物中，释放强大的能量，普照万物。

        “这还是太阳吗？怎么感觉回到了神话时代。这和古人的浑天说太像了！”陆飞自语，眯着眼睛抵御强光刺眼，想要看清这个太阳的虚实。

        古人对宇宙的认知有限，有盖天说，宣夜说，和浑天说三派。

        其中宣夜说综合了盖天说和浑天说的特点，又做出了补充改进，认为天无形，高远无极，日月星辰以各自特殊的规律漂浮其中。

        这是极度接近现代宇宙论的，却因为太过虚无缥缈超脱了当时人们的理解范围，反而很少人接受。

        现在，这一说法随着旧时代科技文明时代宇宙观的崩毁而湮灭，取而代之的是浑天说。

        即，天如蛋壳，地如蛋黄，日月星辰点缀在蛋壳之上。

        不同的是，这个太阳穿梭在壁障中，并不是固定的，而且速度极快，沿途的强光照耀，将壁障照个通透。

        陆飞尝试了一下，结果力量极难进入壁障，而且，那些微融入壁障中的力量很快就如泥牛入海，和陆飞断了联系。

        无法言喻的厚重感自壁障上传出，很难想象这个壁障到底有多厚。

        “这样坚固的壁障，就是神明也休想打开吧！”

        陆飞赞叹，这种先天道则化成的壁障，是不可能被人所掌控的，最起码在陆飞的传承中，明确的提到了这一点。

        这是历代祖师的感悟，不可能有错。

        如此看来，浑天说就更加的靠谱了，这个壁障为天成的，太阳也是。

        太阳并不算大，从地面上看有拳头大小，等到了陆飞所处的高空，它依旧看起来如拳头大小。

        不光如此，它在壁障中穿行，带着恐怖的高温，挥洒丝丝缕缕金黄色的规则，所过之处，那些先天规则都扭曲避让，这就算不及因果规则，也绝对差不了多远了，也只有那种霸主级优先级的规则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然的话，就算是神明冒然出现在这种规则壁障中，也绝对是有死无生。

        太阳周围光芒刺眼，金色的规则缓缓挥洒，扰乱那片时空，若隐若无的时光碎片伴随着散碎的规则洒落，在虚空燃烧，如天火降临，瑰丽又极度的危险。

        破碎的规则，依旧是世界规则，如果打到人的身上，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陆飞先是被极速冲来的太阳吓了一条，下意识的要后撤，躲避它的高温，还有那些燃烧的规则碎片。

        但很快他目光一闪，一个危险的念头像野草一样在他心中发芽，疯长。

        他是一个不甘平寂的人，平时是没有看到机会，所以才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如今，他看到了机会，虽然很小，还很危险。

        但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探寻外面世界的机会。

        这个机会，就在太阳之上。

        壁障坚固无比，不可通过，但太阳却破碎了壁障，贯通其中，所过之处留下了一个水滴状的混乱空间。

        太阳前方的空间在破灭，而后面的空间则在愈合，整个空间不足三尺长，被太阳的霸主级规则崩碎，混乱一片，极度危险。

        但危险中也蕴含着机会，那里没有了壁障，上方有神秘的圣洁气息降落，被太阳附近的规则焚去了绝大多数，但依旧还有一些自那里脱出，被壁障规则缠绕，消失在了这片天地间。

        而这也是让陆飞将心动化为实际行动的原因。

        那些神秘的气息陆飞很熟悉，和乌云中的那些黑影非常相像。

        “外面，就是你们的源头吗？居然通过这种方式来到这个世界，也难怪你们会被压制！”

        陆飞低头，看着下方那些微小的黑云，淡淡的开口。

        黑云中，有声音传出，语气中带着腐朽的气息，像个死人。

        “只是一种手段而已，被你发现了又如何？”

        陆飞微微点头，看着极速逼近的太阳，不急不缓的开口道：“圣言，圣眼！”

        一瞬间，陆飞的眼睛化成了两颗极暗的黑洞，迎着太阳，不再担心被阳光灼伤眼睛。

        八颗圣言符在黑洞的深处沉浮，极速放大，像是从时光的尽头穿梭过来一样。

        “你想做什么？”

        这一次，黑云中，又一个黑影开口，他站了出来，带着黑云向上飘了一段距离，却又迫于那种高温，不得不退回原地。

        但，任谁都能听出他的紧张。

        “既然你们能从那里进来，我想，我也可以从那里出去！”

        陆飞十分笃定的回答，他的眼睛中，符文演绎无尽的奥义，在那片崩碎的空间中寻找神秘气息的源头，那里，将是他出去的契机。

        混乱的空间中，除了太阳附近的几根恐怖的霸主级规则之外，全是一片混乱，但那股神秘的气息就像混浊河流中的一缕清水，想要找到它，还是很简单的。

        “你敢！你在找死！”

        下方，诸多黑影咆哮，厉声喝止陆飞，可惜，他们却并不能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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