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我当然知道，您不想去。”
班森无奈叹气：“但他们一直找您，扰得我们不得安生啊。”
“他们别是有什么毛病。”
安娜指节用力，捏的马鞍咔咔作响：“我说过我和他们没半点关系，总缠着我干什么！”
“您早该与巴德先生说了。”
班森拍了拍，他旁边埃米尔的肩膀。
收获埃米尔嫌弃的目光。
“你不想理他们，就和巴德先生说明。”
贾斯丁对安娜说：“他们两人最近犯的错误，你应该听说过才对。”
“什么？”
安娜愣了一下，又瞬间反应过来：“你是说理查德管家亲自找人，是因为……他们？”
“具体的情况，我建议你去问巴德先生。”
贾斯丁拿出怀表：“我还有事要做，就不打扰了。”
“您先去忙吧，贾斯丁大人。”
班森说道：“慢走。”
他们看着贾斯丁离开，良久后才继续交流。
“你怎么……”
班森侧过脸，对埃米尔偷偷示意安娜。
“像你看到的。”
埃米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路上偶遇，顺便帮她点小忙。”
“呦，专门找你。”
班森明显是知道安娜来的目的，是试探埃米尔。但他偏偏就是要调侃：“想不到啊，你一脸严肃的长相，还能获得姑娘垂青。”
埃米尔白他一眼，懒得理睬。
“你们说什么呢！”
安娜听不下去了。
她停下逗鸟的举动：“班森，你个大嘴巴。”
“我怎么了。”
班森直呼冤枉。
安娜一脸嫌弃：“你好烦啊，我只是单纯的想收点成员而已。想要组成一个佣兵团，没有足够的人手怎么行啊。”
她一抬下巴：“在组好我自己的佣兵团前，我才不要找人结婚呢。”
“我没有加入别人的想法。”
埃米尔赶紧打断班森的话：“你再随便乱说，我就要和你比划比划。”
“好好好，我不说了。”
班森显然没把埃米尔的话当回事，他小声嘟囔：“喂，开个玩笑而已。”
“这可不能随便开玩笑。”
埃米尔准备等个午饭：“少说几句，否则容易得罪人……哎对，午餐去哪吃？”
他有点饿了。
“等停下来，差不多就要开始做了。”
班森解释道：“我估计就是点简单的东西，不过好在路途不远。”
“你和我说过，厨子饭做的不太行。”
埃米尔下意识的摸了摸，背后的箭囊：“我在思考，要不要弄些猎物自己做点饭。”
“万一你能接受呢。”
班森耸肩：“总不可能一直打猎，那样很容易分心。要知道咱们这行，一瞬间的失误可能就会造成严重后果。”
“到时候再说。”
埃米尔还是选择放下手：“我先试试，不行再自己解决。”
谈话间，商队的行进速度渐渐放缓。
“到时间了。”
安娜从马背上下来。
“有统一放马的地方吗？”
埃米尔动作流畅的踩到地面。
“前方。”
班森摸了摸马背：“伙计，麻烦你了。”
马喷口气，然后就率先前往喂马的仆人处。
另外两匹马顺势跟上。
“我总觉得……”
安娜的鼻子微动：“今天的午餐，远超之前的饭！”
她明显很是期待。
“有吗？”
埃米尔不觉得，有哪里超乎预料。
“闻着还不错。”
班森笑道：“不过吧……但愿味道也能接受。我还记得，上一回做的那个汤。”
“……”
安娜诡异的沉默了。
“要真是闻着好喝着不行，那也是个天赋。”
埃米尔无所谓的说：“反正只要吃不死人，我都能勉强试一试。”
“你最好是。”
班森拿过干面包和汤：“你先尝一口，我再决定该怎么喝。”
他用开玩笑的语气道：“你可别碍于面子，装成汤好喝坑我。”
“呵。”
埃米尔皮笑肉不笑。
他谨慎的观察，手中的汤。
常见的土豆西红柿汤，卖相不怎么样。汤呈现出西红柿煮烂后的红色，与土豆软化后的土黄色。看这乱七八糟的色彩，大概率是没搅匀。
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吃不了。
埃米尔拉长脸。
算了，忍一忍。
他选择尝试着吃下它。
“……你还好吗？”
班森见埃米尔停下动作，不由得紧张起来：“喂，喂？没事吧，埃米尔。”
“不至于吧，我觉得厨子还没做出来过，太要命的东西？”
安娜顿时选择，不喝这碗汤。
“我严重怀疑……”
埃米尔抄起旁边的水壶，猛灌三大口。
“不是……你们干什么要招聘，做得饭这么难吃的厨子？”
他就不能理解，这得是什么人才，才会把汤做成苦的。
西红柿和土豆苦吗？
埃米尔表情扭曲。
“苦的？”
安娜赶紧把碗放回去：“我不吃了。”
什么情况，怎么做得比之前还要命。
“真的假的。”
班森不信邪：“我尝个试试……呕。”
他强忍着喷出来的冲动，将这口汤咽下去。
“你可真行。”
都说了难喝，还硬是不信。
埃米尔只能干啃面包。
晚上给自己加餐，他不想饿着赶路。
“估计是汤冷了，才发苦严重。”
班森也把碗放回去：“主要是咱们在队伍后头，拿饭比较晚。”
“得了吧，早拿也好不到哪去。”
热的苦汤还能忍，但只能忍一点。
埃米尔不由得开始思考，自己选择接这个任务，是不是脑子进了水。
“这不得往好处想。”
班森强行咽下干面包：“还有好几天的路，现在就撑不住怎么行。”
“不过说实在的，不喝也挺好。”
他心有余悸。
“我真想不到，你们每天都吃这么难吃的东西。”这话不是埃米尔说的，而是安娜在感慨。
“任务不好做。”
她说话的时候，埃米尔正巧看到她的脸。
“……你的年龄？”
他大为震撼。
他记得，这里的人类一般长得都老。
十几岁像三十岁，三十岁像五六十岁。除了那些长得严肃的人，其他看着就很老。
怎么说呢，就是巨龙变成人和他们站在一起，龙族和他们都差辈的程度。
埃米尔看着眼前的幼女脸：“我不是非想说什么……”
“你闭嘴！”
安娜气得跺脚：“我已经十六岁了，有你这么以貌取人的吗！”
“抱歉，抱歉。”
看着她这张脸，埃米尔实在没法评价。
他只能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向班森。
“你没事吧？”
正常人会对小女孩感兴趣吗？
“什么我有没有事？”
班森没看懂，埃米尔的意思。
“等下，你这眼神？”
他反应过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埃米尔。安娜小姐很受欢迎，就你嫌人家小。”
“很受欢迎？”
埃米尔指指前头生闷气的安娜：“但愿你不是变态。”
“其实我也觉得，不能接受。”
班森小声调侃。
“上头的想法和我们不一样，贵族就喜欢年轻的小女孩。你看安娜小姐，这个年龄还能保持住，当然就很符合他们的想法。”
他们底层都喜欢健美型的姑娘，很少有人会娶一个看着就不能干活的女人。
听到这话，埃米尔皱起整张脸。
“他们总能做出一些，挑战底线的事。”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教廷是讲究美德的吧？像这类上不得台面的事，应该不能被流传出去才对。
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贵族喜好小孩。
“谁说不是呢。”
班森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不过好在，安娜小姐已经不算小了。”
他忽然看见，有不少人面露苦色。
“怎么回事？”
不太对劲。
班森赶紧抛下埃米尔和安娜，走向旁边的人。
看到班森脸色不对，埃米尔意识到问题。
他赶忙转头：“安娜小姐。”
恰好看见安娜放声尖叫：“你怎么回事，皮……皮肤都变绿了？！”
眼见一个仆从要摔倒在她身上，埃米尔赶紧将她拉开。
“你看见什么？”
他皱着眉问：“这个家伙……”
“我不知道，这个人的脸突然就变绿了？！”
安娜显然很惊恐：“他不会是有传染病吧，我不要长麻子！”
埃米尔无语。
现在，是想会不会毁容的时候吗？
“你走远一点。”
碍于有人在场，他不好做出太过出格的举动：“我看看他怎么回事，你当心被吓到。”
说完，埃米尔就拿出他之前射翠鸟时的箭。
他找了块碎布包住箭头，然后用它挑开地上仆从的外衣。
不像是患病。
这个人的肤色，呈现出均匀的黄绿色。并且上面没有半点斑点，也没有其他水泡之类的并发症。如果要他做出判断，他觉得这更类似于中毒。
但他并不擅长辨毒。
埃米尔收回箭矢。
毕竟，要求几乎叠满抗毒能力的黑龙认识毒药，也太过为难他了。
“别担心。”
埃米尔扔掉碎布。
“多半是中毒，你毁不了容。”
他看到安娜长舒一口气。
虽说毒药的致死率更高，但是传染病更容易让爱美的女性害怕。
埃米尔对此表示难以理解。
“还好，吓死我了。”
安娜还是决定远离地上的仆从。
“等班森回来，我问一下他。”
现在最主要的，是判定他们因为什么而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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