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当堂指认
没等闵厉大将军把话说完，没等漓晟弘说话。
文家的爪牙就站出来，反驳了道。
“皇上，季博明是有功，可有功之人不能躺在功臣簿上，还有，闵厉大将军，你就真敢用你的人头担保，季博明无罪？”
这人的话没等说完，又一个大臣挺身站了出来，冷笑了道。
“闵厉大将军，若是人证物证都在，倘若季博明认罪，你莫不是真陪着季博明去死？”
“大胆，如此无礼，皇上在此，还轮到你下这般定论？”
右丞相孙浩然，一脸的怒气，骤然起身，疾言厉色的对着那叫嚣着的人。
顿时。
大堂之上，硝烟弥漫，对峙着的双方，似是看不见的战场。
“季博明，你别以为你有点小功，就可以目中无人，利用手中的职权，替自己的老婆报仇，肆意的滥杀无辜。”
闻言，站在堂下的季博明冷笑，转脸过来，冲着那人，语气缓慢虽然缓慢，却不乏其中的疾言厉色。
“这位大人，请问，你那只眼睛瞧见我季博明杀了人？难不成我季博明杀人之时，莫非……你也在场？”
一句话，堵得那官员神色一滞，脸色泛青。
“季博明，你别太过嚣张，皇上再此，容不得你说不，更容不得你如此的嚣张，你还不认罪。”
“来人，请讲喧哗之人，拉出去。”漓晟弘忍了半天，终于忍耐不住，叫人把那说话的官员，拉了出去。
文宣儒见此，终于意识到，今日的皇上不比他日之皇上，看来，想要搬到季博明，绝非易事。
文宣儒实在不想太多的浪费了时间，这万一季博明跟那个口才极好的林鹤轩，珠联璧合，说得皇上动了心，那事情可就真不好办了。
他要快刀斩乱麻，解决了季博明，才能拔去他心头之大患。
“皇上，凡事都得讲究证据，老臣听说，石门桥县来了不少的乡亲，老臣想，还是请出那些人来，当堂指正杀人罪犯如何？”
文宣儒之提议，叫人无法反驳。
漓晟弘微一沉吟，“宣证人上堂。”只得挥手叫那些证人上堂。
“宣证人上堂。”殿下衙役的低吼声中，那些证人准备迈步上来。
“慢着。”孙白冰从巡按大人徐春立身后，站了起来。
孙白冰那一声慢着，直叫漓晟弘心中雀跃。
他知道，孙白冰跟冷小熹私下里有着联系，他这一声的背后，定然对季博明一案，有了良策。
“驸马，你有何话说？”
“皇上，堂上站着季博明一人，试想一下，那些的乡亲上堂，不管是不是季博明犯案，必然指正他一人，这样对季博明第一不公正，第二，皇上，您认为这样的指正，就没有异议？”
孙白冰此言一出，凡是大堂上的人，全都点头，认为此话有理。
“皇上，驸马爷心思缜密，此言有理。”孙派之人，站起身来道。
文宣儒深深的看了一眼，侃侃而谈的孙白冰，再看一眼孙浩然，见这父子俩的眼神并未交汇。
哼！就算是这父子俩再耍什么花招，恐怕也是敌不过，自己事先做好的功课。
要知道，那些的证人，每一个人手上都有季博明的画像。
再说，那些拿了银子的人，怎么也不会有胆子，胡乱的说话。
故此，文宣儒站起身来，冲着漓晟弘抱拳了道。
“皇上，驸马所言极是，老臣也觉得这样的指证案犯季博明，对他不公。”
话毕，文宣儒转身冲着孙白冰，微笑了道。
“驸马爷，你既如此说法，想必驸马爷已有了安排，那一切就听从驸马爷的了。”
“好。”
孙白冰一点也不谦让，他冲着门口，击掌几声。
掌声落下，从门外鱼贯而入四个，长相跟季博明神似，身高跟季博明差不多之人。
这四个人走进大堂，文宣儒立马为他所说的话，后悔了起来。
这来的四人，明显在衣着上、脸上，身高上都做了手脚，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怎么由此跟季博明神似之人。
“这，这不作数，不作数，这几个人明显是易了容的。”他第一个站起身来反驳。
“文爱卿，方才同意的是你，怎么这会儿，反驳的又是你？”
漓晟弘不悦了，方才这四个人上堂，早就叫他心花怒放，正愁怎么给季博明脱罪的他，不得不打心眼里，佩服驸马爷孙白冰。
其实，殊不知，出这个点子之人，是冷小熹。
“皇上，你看，这样的五个人站在一起，不要说是那些的证人了，就算是你我君臣二人，又怎么能够分得清？”
“有啥分不清的，我就能分得清。”话落，冷小熹走了进来。
嘶……
众人的抽气声。
“皇上，民女冷小熹叩拜皇上。”冷小熹跪倒叩头。
“冷小熹，你起来说话。”漓晟弘对于冷小熹的出现，似是一点也不意外。
“冷小熹？”大堂之上，没有几个不认识冷小熹的。
鬼精灵冷小熹出场，顿时叫人觉得，季博明一案，柳暗花明了。
季博明做梦都没有想到，在这种地方，会看到冷小熹。
“小熹。”季博明梦呓般的叫了一声。
转头，夫妻二人四眸相对，心中那份悲喜之情，震撼于心。
才几天，季博明就瘦了一圈，大牢里的伙食一定不好，可是，虽然季博明人是瘦了，可他的精神还好，双目炯炯的光泽，在冷小熹的脸上，身上巡视着。
倏然，季博明深邃的眸子，落到冷小熹干瘪了的肚腹之上，他的身子明显的一震。
“小熹，孩子……咱们、咱们的孩子去哪儿了？”
闻言，泪水打湿了眼眶，可她强忍着，“博明，孩子……孩子。”颤声间，泪水不听话的话落双颊。
冷小熹迈步上前，看着季博明的眼睛，道：“对不起博明，我冷小熹无能，没能保护好咱的孩子。”
低头，他看着她惨白憔悴的脸，他从她的眼底，看得出来，她似有万般的委屈，隐匿于眼底。
他还能说什么，冷小熹定然也不想失去孩子，她受的罪，一定不比自己的少。
漓晟弘双目暗沉，看着殿下那对唏嘘着的小夫妻，若季博明真是自己的儿子，那么，冷小熹肚腹之中的胎儿，就是自己嫡亲嫡亲的亲孙子。
如今，看小熹那委屈的样子，定然是有人叫冷小熹失去了孩子。
这笔账，他漓晟弘记下了，他日，他定要此人全家的命来偿还。
“博明，孩子的事情，以后我在细细的跟你说。”冷小熹抬手擦干自己眼中的泪水。
“方才谁说，分不清这五个人。”
冷小熹说着，伸手指着左边数的第一个人。
“这人，脸上我多画了个痣，这个人的眼睛小，这个人的鼻子高，这个人的肤色黑，这个人的嘴巴大。”
冷小熹一一的解说着，每一个人的脸上，她都能找出至少五处跟季博明不想象的地方。
末了，她问皇上。
“皇上，这些不一样的地方，能不能叫看过季博明的人分得清？”
“这个……”还没等漓晟弘说话。
“皇上，这可不行，冷小熹身为季博明之妻，她怎可出现在这里？”文宣儒再次大喊了道。
“文爱卿，朕觉得，朕在此，这冷小熹怎会影响了证人指正罪犯。”
皇上发话，没人敢说不，那些的证人上堂，先是抖抖索索的叩拜了皇上，这才被命令转身。
平头百姓，本就没见过啥大场面，如今皇上就坐在上手看着他们。
现在，面前又站着五个气宇轩昂的男子，这五个人表面上，如此的相像，叫他们一时之间怎么能够分得清楚。
再说，之前他们什么时候见过真人季博明，从画像的草图上看，这五个人都是那季博明。
“这个……是。”不对，错了。
“是这个。”
“不对，第五个人。”
“谁说了，我看第三个长得像。”
“不对，不对，第四个才是。”这几个人当堂议论了起来。
“都别吵了，咱先看看画像不就得了。”一个人提议，五个人伸手从兜里掏出了画像，当堂对比，比较了起来。
这样出其不意的场景，叫人看着便想发笑，文宣儒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些的百姓居然会如此的愚钝，还有比当堂拿出画像来，叫人下不来台的事情吗？
“胡闹，简直的胡闹。”
漓晟弘心头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的为大堂之上的荒唐震怒。
巡抚大人徐春立闻言，赶紧起身，跪在地上。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画像之事，老臣实在是不知，实在是不知。”
“徐巡抚，看你做的好事？你这样冤枉国家之栋梁，该当何罪？”
文宣儒见徐巡抚跪地讨饶，便直接把这罪状直接推到了徐春立的头上。
“文大人，你这是啥话？难不成，你以为这画像是我给那些人的？”
那几个石门桥来的证人，做梦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来的时候，不是有人说了，只要指正画像上的人就行。
可是，现在……
巡抚大人都跪地大喊饶命，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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