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个哲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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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澄馋明栾的腹肌馋的厉害。
她看到明栾扭头走进了卧室，她就没有忍住，干脆挂了视频电话，跟着他走进了卧室里。
她屁颠屁颠的帮明栾吹完了头发，手刚伸过去轻轻摸了一下她心里面一直惦记的腹肌，就被明栾“啪”的一下拍掉了手。
“我要回家了，”高傲的小猫咪昂起他的头颅，拒绝了他主人的撸猫申请。
顾西澄哪能愿意？
她主动掀起自己的衣服下摆，决定进行一波以物换物。
alpha的衣角被她自己轻轻掀起，露出了她紧致的腹肌，肌肉的形状十分诱人。
她的腹肌不算太大，因为她的腰本身就很细。
明栾垂眸，在她腹肌上下逡巡了一遍，算是过了眼瘾。
他有点动摇了。
可一想到这三天他都没有工作，基本上没有什么收入，再加上明天他还约了两个客户做纹身，他就觉得自己绝不能被顾西澄诱惑。
他赶紧赶走脑海中不该有的念头，坚定了摇了摇头，从椅背上拿起了自己的衣服。
没想到自己的腹肌就这样被拒绝了，顾西澄讪讪的把衣服放了下去，坐在床上看明栾往行李箱里面装东西。
omega把他的衣服一股脑全扔进了箱子里，叠都没叠一下，想赶紧溜的心思恨不得摆在了表面上。
他箱子里面还塞了两个小玩偶，那是顾西澄送给他的小礼物。
一只拿着花的可达鸭和一只带墨镜的杰尼龟。
顾西澄在发情期之前的那天去超市采购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她想到那两只被放在床上的皮卡丘，没忍住就又给他们添了两个伙伴。
这两只玩偶不算小，被塞进了箱子之后，箱子就得压着才能盖起来。
“要不留两件衣服在这里吧？”顾西澄看着那个合不上盖子的行李箱提议道。
她没想到她这么说完，明栾突然抬头，一脸认真的盯着她问道，“下次发情期也要一起过吗？”
“你不想和我一起过吗？”顾西澄反问。
明栾没有再回答，他只是打开了行李箱，把自己的衣服全部抱了出来。
这一堆衣服里面什么都有。
不仅有他的短袖和t恤，还有他的抑制环和内衣物。
他抱着这一团衣服走到了顾西澄的面前，把它们郑重的放在了顾西澄旁边，就像是把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交付给了顾西澄。
“姐姐，那这些衣服……”明栾伸手拍了拍这些衣服，表示自己决定把它们正式托付给了顾西澄。
“嗯，我会帮你好好看管的，”顾西澄点了点头，她也学着明栾的动作伸手拍了拍这些衣服，表示让他放心。
“你得帮我洗一遍，”明栾得寸进尺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顾西澄轻笑出声，“你把我当干洗店老板呢？”
明栾俯下身，用自己的眼睛对上顾西澄的眼睛。
他们两个人的鼻尖的距离不过2cm。
顾西澄甚至能清晰的看到明栾左眼旁边的两颗小痣。
那两颗痣很小，只是淡淡的棕黑色，一颗印在他的眼尾左上方，另一颗则在点在他的卧蚕下方。
有人说，眼角附近的泪痣，都是这个人上辈子流泪太多，所留下的印记。
也有人说，泪痣是前世的自己死的太早，深爱着的人滴落在眼角的泪滴。
看到明栾的这两颗泪痣的时候，顾西澄打心底里面希望着明栾脸上的这两颗小痣，是他上辈子的爱人留给他的记号，只是为了这辈子的能够与他重逢。
“姐姐，”明栾的脸向前更加逼近了她一分，他的呼吸打在了顾西澄的皮肤上，引起了她的一阵战栗。
她预感到了什么，一动也不敢动的等着他的唇印在了她的唇边。
那是很轻很浅的一吻，一触即分。
却和他们之前所有的吻都不一样。
没有任何的情se意味，也不是因为信息素的吸引。
一吻过后，他直起身，道，“这是给干洗店老板的报酬，够吗？”
顾西澄抿了抿唇角，她的唇瓣上甚至连湿润的感觉都没有，只残余着那种软软的触感。
她的四周流转着的极淡极淡的蜂蜜香气，似乎在诉说着刚刚那一瞬间明栾的情动。
顾西澄笑了，她也跟着站了起来，一把将行李箱盖好拉上拉链。
“收到了，干洗店老板这就为您服务。”
——
明栾的发情期结束后不久，他就又重新投入了工作之中。
他的生活似乎和之前并没有不同。
唯一的区别好像就是顾西澄会时不时的在微信上戳他一下。
第一次是要了一张他和四个玩偶崽子的合照。
第二次是给他发了一张她新改装的摩托车。
明栾回了她一句，真好看。
顾西澄便问他，想不想坐坐。
明栾当然回了句“想”。
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有心再去跑一次山，可是明栾这段时间订单多了起来，顾西澄也在连番加班，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时间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多月，在这期间顾茜茜来找明栾和贺知谨的次数也越发勤了起来。
她还时不时的会给林浅浅带小礼物，这把贺知谨弄的怪不好意思的。
顾茜茜非说想要收林浅浅当干女儿，因为她和林浅浅也算是有缘分，毕竟就连她俩的名字都这么像。
这样一来，贺知谨就再也拒绝不了顾茜茜的礼物了，顾茜茜动不动就说这些都是她送给干女儿的礼物，贺知谨管不着。
不过见到顾茜茜这么喜欢林浅浅，贺知谨和明栾倒也猜到了顾茜茜估计是想留下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
周末的早上，贺知谨被他新交的男朋友约出了门。
出门前把林浅浅托付给了顾茜茜。
于是顾茜茜就兴高采烈的带着林浅浅去了动物园。
晚上明栾干完活回到了小区，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发现单元门口站着三个人。
明栾走过去，随着他越走越近，他将门口站着的三个人仔细辨认了一番。
那三个人里面有两个他都认识，一个是顾茜茜，一个是贺知谨。
顾茜茜的手里其实还牵着林浅浅，只不过她太矮了，被三个大人遮的严严实实。
这么一来，剩下的那个人是什么身份明栾也猜到了。
应该就是贺知谨新交的男朋友。
明栾打量了一下那个青年，他带着一副眼镜，穿着一件天蓝色的衬衫配牛仔裤，看起来并不大，应该只有二十六七岁左右。
他长得并不文弱，但看起来有些木讷，明栾猜测他的职业应该是办公室文员之类的工作。
三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僵硬。
明栾走的近了才听到，那个alpha非常艰涩的指着林浅浅问贺知谨，“她是你的孩子吗？”
贺知谨不卑不亢的回道，“是。”
两个人之间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林浅浅不安的环抱着她的干妈，一脸紧张的看着他的爸爸和一个陌生的alpha在对话，她其实并不是特别清楚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就是和干妈一起从动物园回来的时候，在单元门口看到了贺知谨，她十分开心的喊了声“爸爸”，没想到三个人就跟定住了一样，全部站在了门口。
明栾见状，从口袋里面掏出了家门钥匙递给了顾茜茜，“你先带着浅浅回家吧。”
顾茜茜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修罗场呢，她接过钥匙之后，赶紧哄着林浅浅跟她走了。
等孩子离开之后，明栾才转过身看向那个alpha。
他并没有对那个alpha做自我介绍，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贺知谨的丈夫，那他还能伸出手和对方握握手，但这不过只是一个贺知谨的恋爱对象罢了。
他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会不知道贺知谨多大了吧？”
那个alpha沉默了一会儿，回道，“我知道。”
“他二十八了，这么大的omega没有结过婚、没有孩子这件事才奇怪吧。”
“……”
“谈恋爱就是谈恋爱，真没有到结婚的地步，如果你真的介意林浅浅的存在，那就不要在和贺知谨来往了，不是所有的omega没有alpha就活不下去。”
“……我不是介意孩子的存在，我是……”
“是在介意他之前没有对你说吗？”明栾冷笑道，“你现在的表现，不正是他为什么不敢告诉你的原因吗？”
明栾说完这句话，就自顾自的走了，上楼梯之前，他又扭过头对贺知谨说道，“差不多了就回家吧，我饿了。”
“嗯，”贺知谨闻言点了点头，他往前走了几步，眼看着就要进入单元门了。
那个alpha突然伸手拉住了贺知谨，说道，“阿谨，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明栾冷哼了一声，瞪着那个alpha说道，“知道了，知道了……那又怎么样，你的喜欢又不能当饭吃。”
闻言，那个alpha尴尬的松开了手。
没有了alpha的桎梏，贺知谨赶紧跟上了明栾的脚步，在一楼的楼梯口处，明栾看到了蹲在一边偷听的顾茜茜，她看到贺知谨之后尴尬一笑，然后给他做了一个拳头的动作，表示自己一直站在他这边。
贺知谨的这段恋爱就这样无疾而终。
他并没有像明栾想象的那样哭或者愤怒，他只是在林浅浅睡了之后跑到客厅来对明栾说了声谢谢。
谢谢明栾让他在二十八岁时依然能够鼓起勇气去拥有过一场美好的恋爱。
谢谢明栾没有让他在分手时，失去了最后的尊严。
明栾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冰箱里面拿出了几听啤酒。
两个人在沉默里碰杯，在毫无背景音乐的空气里致敬着贺知谨这场无疾而终的恋爱。
酒过三巡，明栾歪头看着因为两听啤酒而醉倒在他床上的贺知谨，贺知谨将脸埋在那只最大的皮卡丘睡了过去。
明栾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之间有些怔愣。
明栾想。
如果这个世界不能给他们这种omega一丝一毫怜悯。
那么他们就自己怜悯自己吧。
就从……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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