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闻鹤年出来时,陈糯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夜里风大,在场的人都穿了外套或者皮草,就她穿了一件裙子,此时睡着,整个身体都在轻轻的颤抖着。
闻鹤年的眉头皱起,直接上前,"糯糯?"
她没有回答。
闻鹤年看了一眼桌上空了的好几个酒杯,转身。
"闻总回来了。"
陆夫人笑着上前来,"你女朋友酒量真的太好了,我都喝不过她!"
"她喝了多少?"
闻鹤年的声音紧绷,显然有些不悦了。
"我也没太注意,但是十几杯肯定是有的。"
闻鹤年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却也没说什么,直接将陈糯抱了起来!
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陆夫人的声音传来,"对了,闻总。"
闻鹤年的脚步停下,转头。
陆夫人正笑盈盈的看着他,"替我问候你的父亲。"
她的话,让闻鹤年的身体微微一凛,但是很快的。他好像什么话都没有听见一样,抬脚就走。
陆夫人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的消失。
"夫人,现在谁都知道闻鹤年的大势已去,你还这样捧着他做什么?"
旁边的人低声说道。
陆夫人轻轻的笑,"你懂什么?当年他可以白手起家,短短的时间让H.Y的招牌在A市里面比谁都要好看,你又怎么不觉得,他会东山再起?"
她的话说着,已经看见了那边过来的苏母。
她立即笑着上前,"苏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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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鹤年自己开车带着陈糯回去。
她喝了不少,开着车风又大,闻鹤年不敢开窗,只能放缓了车速,免得她难受。
经过几次醉酒后,她的酒品倒是好了不少,整个过程就安静的躺在车后座,连哼一声都没有。
很快,公寓到了。
闻鹤年刚刚抱着陈糯下车时,手机正好响起。
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直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挂断。
然而那边的人却极其没有眼力见的,打了一次又一次。
陈糯原本已经睡着,此时倒是被他的铃声吵醒了。
"谁呀?"
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手撑着就要站起来,闻鹤年只能抱紧了她,"快到家了,别动。"
听见他的声音,陈糯立即乖巧的哦了一声,重新趴在了他的胸口前。
在闻鹤年将她抱到房间的过程中,陶境燃还是一遍遍的打着电话,跟催命一样。
闻鹤年心里原本就窝着火。此时火气更是腾地一下上来。
"你想要死是吗?!"
陶境燃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过一会儿后,他才嘿嘿了两声,"闻总,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
闻鹤年没说话。
"我刚刚已经接到苏夫人的电话了,我就知道你出马,她肯定会卖的,但是我也真的是好奇,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你或许应该反省一下为什么别人能做到的事情你就是做不到?"
"你比我优秀,这可是我一直承认的事情,要不然的话,这些年我怎么可能好像睁眼瞎一样的跟着你干?"
"那我还真的是谢谢你了。"
"不用谢,说正经的,既然地皮的事情已经敲定了,我明天就去Z城一趟,你要跟着一起么?"
"不去。"
"那你不想你的女人?"
"她也不去,陶境燃,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还敢拿着陈糯威胁我,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行行行,我记住了。"
陶境燃话是这样说,语气中却是一片漫不经心,然后,直接挂断了他的电话。
闻鹤年将手机丢在了一边。
整个过程,陈糯就躺在床上,睡得格外安稳。
闻鹤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转身出去,给她倒了杯水。
"糯糯,起来喝点水。"
她没有反应。
闻鹤年只能将她扶了起来,一手抱着她,一手帮她喂着。
好在她也算配合,不一会儿就喝了大半杯。
闻鹤年将她重新放在床上。
在他转身要出去时,陈糯却突然将他的手抓住!
"闻鹤年。"
"恩?怎么了?"
陈糯没说话了,但是手却紧紧的抓着他。
"好了,我在这里,你睡吧。"
闻鹤年只能哄着她。
"你是不是有好多好多的秘密啊?"陈糯突然将他的手推开,然后,坐了起来。
"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要比我了解你?他们好像都知道你的事,只有我不知道。"
听着她的话,闻鹤年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谁?"
"就是……他们。"
"他们告诉你什么了?"
陈糯原本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里面还是一片迷离,却盯着他不放。
"他们说……你以前,是一个坏孩子。"
闻鹤年的手骤然握紧了!
"谁跟你说的?"
陈糯又不说话了,眼睛也重新闭上。
"他还说什么了?"
闻鹤年却一把将她的手臂抓住,"陈糯!"
"恩。"
她轻轻的哼了一声,眼睛却再也没有睁开。
闻鹤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缓缓松开手。
那瞬间,他也想到了一个人。
陆夫人。
从她最后跟自己说的话可以推想,她和闻正卿是认识的,所以……她也知道自己的过去?
甚至,告诉了陈糯?
闻鹤年转头看着床上的人,突然很想要将她摇醒问清楚,但是手在伸出的瞬间,还是停在了原地。
可能,她什么都不知道呢?
一句坏孩子。能包含什么?
说到底,还是怪陶境燃!
如果他今天没有引着陈糯去那里,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想到这里,闻鹤年好不容易下去的怒火又上来了,拿起手机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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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糯醒过来时,早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
她看了一眼时间后,整个人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是手忙脚乱的洗漱,换衣服。
闻鹤年不在,陈糯也来不及吃饭,直接打了车就去了公司。
然而,办公室里面却是一片安静。
陶境燃的办公室也没有人。
陈糯打开邮件才知道,陶境燃带着安可去了Z城。
落下自己,肯定因为她睡过头了。
陈糯有些懊恼的敲了敲脑袋,正要给陶境燃打电话时,一道声音传来,"陈小姐,有人找你。"
陈糯一愣,却也没有多想,直接走了出去。
在看见来人时,她的身体不由一僵。
但是很快的,她还是上前。
"陈小姐。"尹姝笑眯眯的看着她,"好久不见!"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当然,我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东西给你看。"尹姝的话说着,扬了一下自己手上的东西,"关于闻鹤年的,你想要看吗?"
陈糯没说话,嘴唇紧紧的抿着。
"我知道,你肯定想要知道的。"
尹姝的话说着,将手上的文件递给她。
但是下一刻,陈糯却将她的手一把扬开。
"不,我不想要知道。"
陈糯的回答,让尹姝顿时愣在了原地。
"你没有别的事情了吧?没有的话,请你回去。"
陈糯的话说完,直接转身就要走。
尹姝没有想到她居然是这个反应,顿时愣住。
在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好像刚刚反应过来一样,"陈糯,你真的不想要知道?"
怎么可能不想要知道,但是她不想要从别人的口中知道。
她想要闻鹤年,亲口告诉自己。
然而,陈糯还没走两步时,尹姝的声音再度传来,"你少装了!我告诉你,他当年可是杀过人的!"
她的话,让陈糯的脚步顿时停下。
"你胡说什么?!"
她猛地转过头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尹姝看。
尹姝看着,只笑,"这是当年闻鹤年进入少管所的记录,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而且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查,出来的结果,你肯定会有一个大大的惊喜。"
陈糯紧紧的咬着嘴唇。拳头更是紧握!
"你说,这些要是公开的话,会是什么结果?"
尹姝的话说着,扬起手上的文件,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几分。
陈糯一把将她的手甩开!
那些文件立即洒了一地。
"你做什么?!"
尹姝的脸色顿时变了。
陈糯没有管她,自己转身就走。
尹姝三两步上前,将她的手抓住!
"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闻鹤年他是一个杀人犯!"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糯的话,让尹姝的脸色顿时变了,"你说什么?"
"我说的很清楚。"陈糯的声音平静,"不管他的过去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
"没关系的话,请你现在就离开吧。"
话说完,陈糯转身就走。
尹姝还是站在那里。
她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抖,牙齿已经将嘴唇咬出了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转身。
好……
既然这样,就不要怪她了!
--
陈糯直接回到了办公室。她的大脑里面是一片空白,原本有些混沌的脑海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陆夫人跟她说的话。
少管所……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糯终于反应过来,给闻鹤年打电话。
通了,但是他没有接。
陈糯的眉头紧紧的皱起。
她又打了两个,还是这样的情况。
陈糯坐不住了,直接出了办公室,去莫盛。
上一次陶境燃带着自己来过一次,因此他公司的人倒也还记得自己。
"闻总?他去Z城了呀。"
陈糯愣住,"他……去了吗?"
"是的,需要我帮你……联系他吗?"
陈糯没有说话。
她愣愣的站在那里,对面的人有些奇怪的看着她,"陈小姐?陈小姐你没事吧?"
听见声音,陈糯这才好像刚刚回过神来一样,"不……不用了,我先走了。"
话说完,陈糯转身就走。
她心里突然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
从早上她醒过来,闻鹤年不在公寓里她就有这样的感觉,现在,越发强烈。
陆夫人昨晚跟自己说的话,她自己虽然忘了,但是喝醉了之后难保没有胡说什么,他是不是听见了……
陈糯不敢多想,直接打车去了机场。
在这过程中,她给陶境燃打了电话。
"哎,我正想要给你打电话呢。"
"闻鹤年是不是在你那里。"
"恩?哦,是这样不错,怎么,你也要过来?"
"我现在就去机场。"
陈糯的话说完。那边的人明显沉默了一下。
陈糯正想要问是不是有别的事情时,陶境燃已经笑着说道,"行吧,那你就现在过来,你们两个夫唱妇随的,也挺好。"
陈糯现在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在跟他确定好了之后,直接挂了电话。
陈糯到达Z城时,天已经黑了。
安可在机场等着自己。
"陈小姐你来了。"
"闻鹤年呢?"
"闻总……今天晚上有个酒局,让我先送你回去。"
陈糯的嘴唇紧紧的抿着。
安可干笑了一声,"走吧陈小姐。"
她的情绪有些不对。陈糯自然感觉到了。
"是不是……闻鹤年出什么事情了?"
"恩?闻总吗?没有。"
"那他为什么突然来这里了?"
安可被陈糯问的语塞,半天后才笑着说道,"我也不太清楚,陈小姐你一路过来辛苦了吧?我们先回酒店。"
安可不敢多说,陈糯也没有追问,上了车后,就安静的坐在那里。
但是就算到了酒店,她也没能看见闻鹤年。
一整个晚上,闻鹤年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陈糯实在没忍住,准备出去找他。
刚刚进了电梯时,却和陶境燃撞上。
"哟,陈糯,你准备去哪儿?"
"我……"
"既然来了就不要闲着,走,跟我去工地吧。"
话说着,陶境燃将手上的文件夹丢给她。
陈糯抿了抿嘴唇,终于还是跟在他身后。
出了酒店,她还是没有碰到闻鹤年。
她不断的看着四周围,眉头越皱越紧。
陶境燃自然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干什么呢?都出来工作还这样心不在焉呢。"
"我……闻鹤年不是来了吗?他人在哪?"
"我怎么知道。"
他的话,让陈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好了。你就不要多想了,现在都到了工地,就给我好好的工作。"
"哦。"
陈糯话是这样回答,但是整个过程基本都是心不在焉,很多话陶境燃都要说第二次,她才偶尔敷衍两句。
后面,陶境燃实在看不下去了,"好了,告诉你吧,他这次也是为了长华的项目过来的,等一下就会过来工地这边。"
"真的?"
刚刚还闷不做声的陈糯立即抬起头来。
那样子,让陶境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就给我好好的工作。"
"是!"
陈糯立即好像打了鸡血一样,陶境燃看着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却也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很快的,又一个小时过去。
此时已经将近中午,闻鹤年却还是没有过来。
陈糯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眼睛不断的看着四周围。
陶境燃看着,干脆说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休息一下。"
听见他的话,陈糯立即将东西丢下,走到空旷的地方,等着闻鹤年。
安可站在陶境燃后面,在看见陈糯那样子时,不免摇头,"陶总,要是闻总看见了,肯定心疼的。"
"疼什么?他自己要折腾自己的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陶境燃话是这么说,顿了顿后,还是说道,"那个,你让她休息一下吧,这大太阳的,等一下中暑了可不好。"
安可看了看他,终于还是上前。
"陈小姐,我们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
陈糯看都没看她。
安可还想要说什么时,陈糯的眼睛突然一亮,然后,直接冲了上去。
安可顺着她的眼睛看过去,这才发现那边停了一辆车子,从上面下来的人,正是闻鹤年。
"你来了!"
陈糯直接上前,正想要将他的手挽住时,闻鹤年却是将手收回,避开了她的动作。
那样子,让陈糯顿时愣住。
而那个时候,闻鹤年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直接往前走。
陈糯站在原地有些发愣,在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追了上去。
但是闻鹤年真的就好像真的没有看见她一样,一直和陶境燃说着话,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她。
陈糯站在原地,有些发愣。
但是很快的,她上前,"闻鹤年!"
那脆生生的一句,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自然的,闻鹤年也听见了。
他说到一半的话顿时停下,在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转过头来,"什么事情?",
略带冷漠的声音。
陈糯的身体一凛。在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说道,"你……你为什么突然就到这里来了?"
"你没看到我现在在做什么吗?"
闻鹤年的眼睛沉下,"你觉得,我有时间跟你说这些么?"
"那个,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我可以回避。"
陶境燃的话刚刚说完,闻鹤年已经回答,"不用。"
话说着,他已经继续往前面走,"刚刚说到哪里了?"
陶境燃看了看陈糯,终于还是追上了闻鹤年的步伐。"你走那么快做什么,等等我。"
陈糯还是站在原地。
安可看了看她,"陈小姐,你和闻总……是怎么了?"
陈糯没有回答。
但是眼睛却明显红了起来。
安可有些不忍,顿了顿还想要说什么时,陈糯已经擦了一下眼睛,追了上去。
尽管闻鹤年将她当做了空气一样,但是陈糯还是一直跟着他,一步步的。
闻鹤年的脚步很快,陶境燃跟着都够呛,陈糯在后面更几乎小跑起来。
陶境燃往后看了几眼。忍不住说道,"我说,你就不会心疼吗?"
闻鹤年没说话。
"哎,这小可怜,昨天晚上可能一宿没睡吧,今天又一大早就跟我出来了,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肯定……"
"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做哑巴。"
闻鹤年的话,让陶境燃不得不将嘴巴闭上,"行行行。那我们继续。"
陶境燃的话刚刚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了哎哟一声。
他还没反应过来,闻鹤年已经立即转身!
陈糯正蹲在地上,手紧紧的捂着脚踝。
"你不去看看?"
闻鹤年紧抿着嘴唇,"让你的人送她回去!不过就是看一下工地,需要这么多的人拥着做什么?!"
"陈小姐!"
惊呼的声音传来,闻鹤年的身体不由一震,猛地转过头时,却发现陈糯已经晕了。
这一次,不等陶境燃说话,闻鹤年直接冲了上前!
"陈糯!"
陈糯的嘴唇紧紧的抿着,脸色苍白。
闻鹤年立即将她抱了起来,抬脚就要走时,陈糯却突然将他的衣领抓住!
"我……没事。"
"你骗我。"
闻鹤年的眼睛一沉,正要将她直接丢下去时,陈糯却将他的脖子一把搂住!
"别!"
"你给我下去。"
"我不!"
闻鹤年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陈糯却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有什么,你跟我说,你不要这样生闷气。"
"陈糯,你给我下去。"
闻鹤年的眉头紧紧的皱着,手已经松开了大半,陈糯怕他真的会把自己丢下去,更加用力的抱紧了他,"别!我真的头晕!"
"我看你还精神的很。"
闻鹤年冷笑了一声,"松手。"
"我不!"
"陈糯,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死乞白赖了?给我松开!"
"我就不!"
陈糯紧紧的抓着他,"你要是敢把我丢下去,我就……"
陈糯想了半天却想不出来自己能做什么,只能定定的看着他。
"你还想要做什么?"
"我……你要是要把我丢下去,我就一辈子不见你!"
"好,那就一辈子不见。"
他的话说完,陈糯突然不说话了。
她的眼睛垂下,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
闻鹤年的身体微微一凛,那原本已经逐渐松开的手总算没有再松开了。
陈糯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你自己说的话,你哭什么?"
他的声音紧绷。
"我才不是这样想的!"
陈糯立即看向他,双眼通红,"我……我才不想要一辈子不见你……"
闻鹤年不说话了,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
"闻鹤年。"
陈糯用力的擦了擦眼睛,看向他,"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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