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糯糯,我错了
闻鹤年就直接在民宿里住了下来。
陈糯也没管他,只让小春房费照收,他倒也没说什么,甚至给的很是爽快,后面更是将一张银行卡直接给了小春,多少钱直接在里面扣。
小春算是清楚了他和陈糯之间的关系,心里更加认定他就是一个渣男,当初抛妻弃子的,现在又想要回头找他们老板,因此一天到晚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
向远是在第二天才过来找闻鹤年的,进门却发现闻鹤年正站在前台旁边,眼睛盯着墙上的照片看。
向远走了上前,发现他看着的是那个小孩的照片。
"闻总,你不是说这小孩丑吗?怎么还……"
"谁说她丑了?"闻鹤年猛地看向他,眼睛就好像要杀人一样。
向远被他这样突然转变的态度弄的一愣一愣的,正想要说是你的时候,却看见了从楼上下来的人。
那不是陈糯是谁?!
而且她手上还抱着……那个孩子!
他瞪大了眼睛,再看了看身边的闻鹤年,顿时明白过来。
谁也没想到,在整个世界都好像直接消失了的陈糯,其实就在A市附近,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看见陈糯向远顿时明白闻鹤年会留在这里的原因。他自然也不会再没眼力劲的说什么,直接将闻鹤年的行李送了过来。
一开始只是闻鹤年跟他一起过来时的那点行李,后来发现闻鹤年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之后,他又过来送了两次东西,不到几天,阳台上都挂满了他的衣服。
陈糯很少跟他说话,也不让他接触孩子,他倒也不恼,就安静的在这里住着,一部分的时间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工作,有时候下来看见陈糯抱着孩子在门口,也只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
乐乐也不知道怎么,一看见他倒是爸爸爸爸叫的欢快,陈糯说了她好几次都不听,后面干脆就不管了。
这里的人一少,饭馆也少的可怜,因此很多时候闻鹤年都是去超市买一堆的东西,方便面或者面包,就靠着吃那些东西过日子,有时候小春发现他甚至连饭都没吃,喝的都是冷水。
"老板,他每天都这样的。就不怕自己的身体出什么事情?"
小春的话让陈糯的动作一顿,但是很快的,她抿了一下嘴唇,"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是老板,他不是因为你才住在这里的吗?"
陈糯原本正逗着孩子的,听见她的话时,手不由顿了一下,在过了一会儿后,她才说道,"然后呢?我就应该负责他的生活?"
"倒也不是这么说,但是我觉得他人好像挺好的……"
"我可没说他不好。"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他?"
小春的话说完。面前的人却始终没有回答。
小春小心翼翼的,"我是不是……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问题都有为什么的。"陈糯的声音很平静,"只是,不合适而已。"
"那他是做什么的?昨天他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让我直接自己刷房费,我查了一下,那张卡居然没有上限!"
"哦。"
陈糯平静的反应让小春有些受挫。
她看了看陈糯,说道,"老板,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是那种扫地僧。"
"什么?"
"就是咋一看很普通,但是身份肯定很吓人。"
陈糯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想象力不要太丰富了,赶紧抱着孩子,我去做饭。"
"老板,要不你多做一点吧,我看他每天吃那些东西好可怜,给他吃了,我们好收餐费!"
陈糯抿了一下嘴唇,"不做!"
她嘴上这样说,但是最后盛出来的时候,还是多了一碗面。
小春看着,嘿嘿直笑。
陈糯皱起眉头,"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这就端上去,你说,这一碗面我要收多少钱。"
"他的卡不是在你那里吗?愿意刷多少就刷多少。"
"得嘞!"
小春端着面就往楼上走。
陈糯在下面喂着孩子,自己刚刚吃了一口时,小春的声音便从楼上传来,"不好了老板!"
听见声音,陈糯的脸色顿时变了,直接冲了上去!
闻鹤年就趴在桌子上,额头是一片冷汗,脸色和嘴唇都苍白到了极致。
他的手还覆在胃上,上面全部都是暴起的青筋,陈糯一看就知道他是胃病犯了,立即看向小春,"叫救护车!"
"我……我这就去!"
小春被吓了一跳,转身就走!
陈糯咬了咬牙,上前推了推他,"闻鹤年,闻鹤年!"
他没有反应。
陈糯只能将他的手抓住,想要扶着他起来。
但是下一刻,他却是将她的手反握住!
"床头柜……有药。"
陈糯立即将床头柜打开,却发现里面一瓶瓶的,全部都是止痛药,还是强效的。
她的嘴唇抿的更紧了,一摸水壶,里面的水也都是冷的。
她立即转身!
他再次将她拉住,"你……要去哪儿?"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可怜兮兮,如同一个唯恐被人抛弃的孩子一样。
陈糯咬了咬嘴唇,"给你倒热水!"
听见她这句话,他终于放心将手松开。
陈糯从自己房间倒了水,看着他将药吃下后,这才松了口气。
"老板。救护车说外面下大雨可能上不来,怎么办?"
小春的声音传来,已经带了几分哭腔。
陈糯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已经躺在床上的人,"你帮我扶他下去,我开车带他去医院。"
"但是山路……"
"没事,过来帮!"
闻鹤年的后背全部都是冷汗,吃了药脸色也没有丝毫的好转,相反,越发苍白了。
小春还要照顾孩子,陈糯只能将他放在车后座,自己在前面开车。
他就躺在那里,眉头紧皱。
"很快就到了,你不要睡。"
陈糯只能不断的跟他说话,他却只哼了一声。
陈糯有些生气了,"所以说,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样吗?你这样糟蹋自己,谁会心疼?!"
"你会心疼吗?"
他的声音传来,很轻,但是陈糯还是听见了。
她的手更加握紧了方向盘,咬了咬嘴唇,"不会!"
"你说谎。"
他似乎笑了一声,声音却是一片的苍凉,"你怎么不会呢?你……不应该不会的。"
他的声音似乎带了几分……颤抖。
陈糯的手握的更紧了。
她不懂,现在,他站在了他最希望的金字塔的顶端,他应该活的很开心才对。
为什么现在却……
陈糯也不知道自己开了多长的时间,她的车并不是很好,平时经常会熄火,但是那天却一点状况也没有,一路顺畅的到了医院。
闻鹤年被送入了抢救室。
陈糯就坐在外面,外面的雨很大,她的浑身都湿透了,雨水顺着她的头发和刘海不断的滴落下来,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狼狈。
在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给向远打个电话。
她没有带手机,在借护士的手机打电话时,她的手都是在颤抖的。
很快的,她发现了一件事情,她不记得向远的电话。
好在她记得民宿的电话,给那边打了电话后,让小春去房间找闻鹤年的手机,给向远打电话。
"密码是多少啊老板?老板,他不会死了吧?"
小春的话说着,已经直接哭了出来。
陈糯的声音却很冷静,"放心吧,死不了,密码……你输我的生日试试看。"
"好。"
小春顺利的解开了密码,在刚刚给向远说明了情况之后,向远立即赶了过来。
他的脸色也是苍白的一片,因为是从停车场跑过来的,他的浑身也湿透。
"闻总……没事吧?"
看见陈糯,向远立即说道。
陈糯看了一眼还亮着的手术灯,慢慢的摇头。
向远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上个月闻总进院的时候医生就已经说了,一定要好好的养护好,他怎么还是……"
"上个月?"陈糯的眉头顿时皱起。
"陈小姐你不知道,其实前段时间……闻总每天都是靠着酒精入睡的,我们怎么劝也没用……"
"他……不是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吗?为什么还不开心?"
陈糯的话说着,嘴唇紧紧地抿起。
"闻总……也这样问过自己,他自己都没有答案吧?但是我知道,是因为你啊陈小姐。"
陈糯紧握的拳头骤然松开。
就在那时,抢救室的门被打开!
--
闻鹤年醒过来的时候,是在病房里面。
向远站在旁边,见他睁开眼睛后立即上前来,"闻总,你还好吗?"
闻鹤年看了看他后,立即想到了什么,反手将他的手抓住,"陈糯呢?"
"陈小姐他……"
向远的话还没说完,闻鹤年已经直接从床上起来,眼看着他就要将自己的输液管直接拔掉,向远连忙拦着,"闻总,你别着急,陈小姐就是去买东西了而已。"
听见他的话,闻鹤年这才缓缓松开手。
一会儿后,他又看向向远,"为什么是她去买?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样赤裸裸的嫌弃让向远的嘴角不由抽了两下,但是很快的,他说道,"我想要出去的,但是陈小姐不让。"
闻鹤年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不过闻总,你真的不应该这样对待自己……你忘了之前医生是怎么跟你说的了吗?"
"你都告诉她了?"
闻鹤年又一个眼刀过来。
向远硬着头皮,但是终于,还是点点头。
让他意外的是,闻鹤年并没有发怒,而是躺在那里,若有所思。
"闻总?"
"没什么,既然你都已经说了,就多说一点。"
"什么?"
"听不懂我的话吗?"
向远原本是不懂的,但是在对上闻鹤年那凌厉的眼神时,立即反应过来。
他这是想要让自己在陈糯的面前,替他卖个可怜啊!
向远虽然有些意想不到,却还是应承下来,"是。"
"没什么事情你就先走吧,等一下她回来看见你在这里守着肯定不愿意留下。"
"是,但是我走了。谁跟陈小姐说你身体的事情?"
"以后多的是机会,赶紧走!"
向远连忙点点头,转身出去。
说实话,闻鹤年这样的做法就好像是一个博取着家长多一点关心的孩子一样。
但是不管怎么说,也只有这样的闻鹤年,总比之前阴沉沉的好。
--
陈糯回去的时候,闻鹤年正咳嗽的厉害,病房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她立即上前,将桌上的水杯给他。
闻鹤年喝了两口后,这才算是缓过来。
"向特助呢?"
陈糯看了看四周围,没发现向远的人。
"有点事情。我让他回去处理了。"闻鹤年回答的格外顺畅,"你去买什么了,这么长的时间?"
"买了一点给你吃的东西。"
陈糯的话说着,将旁边的东西打开,又帮他将桌子支起来。
"吃吧。"
"我浑身没力气。"
他的脸色已经好了不少,但嘴唇还是苍白,也似乎尝试自己坐起来,却又躺了回去。
陈糯的眉头紧紧的皱起,但是医生也说了,他这一次的情况特别的紧急,她也没有多想,直接帮他将床摇了起来,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端起了碗,坐在他身边。
计谋得逞,闻鹤年的嘴角不由微微向上勾了一下。
陈糯低头帮他吹着粥没发现,抬起头时,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陈糯喂孩子已经喂习惯了,因此倒也喂的顺手,不一会儿,一碗粥已经见了底。
"这一次出院你就回去吧。"
她将纸巾给他,说道。"我不想要有一天你真的在我那里出了事情我还得帮你背锅。"
她的话,让闻鹤年原本明朗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他看着她,"你送我来医院,是因为这个吗?"
"若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
"见我这样,你真的不心疼?"
"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都不心疼,我心疼有什么用?"
陈糯的话说着,直接站了起来,转身要走时,他却将她的手一把抓住!
那手劲大的,和刚刚连粥都好像没法吃的样子完全不同。
陈糯的眉头顿时皱起,"闻鹤年,你松手。"
"我就不松。"他咬着牙,"我说过,我不会放弃的!"
"那我就搬走。"陈糯的声音很轻,"算我怕了你了,可以吗?"
"不管你到哪儿我都可以找到你!"
他的话说着,手收的更紧了,陈糯的手臂都变成苍白的一片。
她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闻鹤年,我说过我们……不合适。"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再也没有了。"
他的话说着。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她的手臂,"糯糯,是我错了,我那个时候不应该不听你的,我错了,好吗?"
他的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就好像一个在乞求不被抛弃的孩子一样。
陈糯咬着嘴唇,"现在事情都已经有了结果了,你说这些……"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他毫不犹豫的说道,"只要你回来。"
他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一时间,陈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她还想要拒绝的,但是在对上他眼睛的瞬间,那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糯糯……"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紧接着,手已经将她拉着坐下,缓缓覆上她的脸颊。
在他的吻要落在陈糯唇上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陈糯被吓了一跳,想也不想的将他推开!
小春正抱着孩子站在门口,显然她也没有想到病房里是这样的状况,有些傻眼。
但是很快的,她反应过来,"那个,老板,我就是过来看看这边的情况……"
她的话还没说完,怀里的乐乐已经直接说道,"爸爸!"
陈糯的眉头顿时皱起,正想要说什么时闻鹤年却是说道,"把孩子抱过来吧。"
小春看了看他,又看向陈糯。
陈糯紧抿着嘴唇。
那样子,似乎是默许了。
小春缓缓走了过去。
之前乐乐就一直扑腾着想要让闻鹤年抱他,但是一开始说闻鹤年不愿意,后来是陈糯不愿意,以至于这么久,闻鹤年是第一次将她抱在怀里。
和她母亲一样,抱在怀中时,软绵绵的。
只是她还小,闻鹤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使劲,倒有些手足无措。
一会儿后,陈糯便将孩子直接抱了回去,"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先走了。"
"你就这么走了?"
"要不呢?"
"这里连个照顾我的人都没有。"
"你自己找护工!:"
话说完,陈糯转身就要走,闻鹤年却是抓住了她的手不放。
"你松手。"陈糯咬着牙,"你不是很有钱吗?请护工!"
"那我请你。"
陈糯被他的话逗乐了。"你给我多少钱?"
"所有钱都给你。"
他毫不犹豫的。
一时间,陈糯还不知道怎么回答,而那个时候,小春已经说道,"老板,要不还是我自己回去吧,你在这里好好的照顾闻先生。店里的事情我会弄好的。"
也不等陈糯回答,小春抱着孩子就跑。
那个时候,闻鹤年还是紧抓着她的手。
"你松手。"
"你先答应我不走了。"
说他像个孩子,他倒还真的越像了。
陈糯正想要说什么时,一道声音传来。"闻总是在这里吧?"
有些熟悉的声音。
陈糯的脸色微微一变,闻鹤年的反应更是快,眼睛直接沉了下来!
而那个时候,外面的人已经推门而入。
发现真的是闻鹤年后,前面的人微微一笑,"看来我没有走错,哟,原来陈糯你也在这里呢!"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杨云展,他身后还跟着苏锦妍,在看见自己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
"我就说,那个时候传出来的关于你的死讯一定是假的,你这么好的人,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杨云展的脸上是盈盈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陈糯看着,却怎么也不舒服,嘴唇也是越抿越紧。
苏锦妍也没说话,眼睛只死死的盯着陈糯看,拳头紧握。
杨云展也不在意,看向闻鹤年继续说道,"听说闻总你犯胃病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杨云展又看向了闻鹤年。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在他身边坐下,闻鹤年却是直接说道,"杨总你还真的是关注我,我自己都躺下没多长的时间你就过来了。"
闻鹤年说好听一点是关注,难听便是监视了。
杨云展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也只是笑,"闻总,你这是什么话呢?你如今是A市的风向标,谁不都得时时关注着?"
"那真的是多谢你了,但是我现在需要休息,想要探病的话,改日。"
闻鹤年没有余地的回答让杨云展的脸色不由变了变。
在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笑,"行,那我就改日再来,闻总,你可得保重身体。"
话说着,他看向陈糯,"陈糯,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送送我们?"
陈糯看了看床上的闻鹤年,犹豫了一下后点头,"好。"
杨云展转身就走。
苏锦妍倒是站在原地,看了闻鹤年好一会儿后,慢慢说道,"你好好养病,保重身体!"
闻鹤年只嗯了一声,连扯个笑容都没有,直接闭上眼睛。
陈糯送着他们出去。
"陈糯,现在还能再看见你真的太好了,在听见你出事的那一天我还在想,你就这样走了,甚至连知道那件事的机会都没有,多遗憾啊!"
杨云展的话,让陈糯缓缓抬起头来,"什么事情?"
"哦?闻总还没有告诉你吗?"杨云展的话说着,眉头微微皱起,一副似乎很为难的样子。
陈糯看了看他,"杨总愿意说就说,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我不会为难,我就送到这儿吧,再见。"
话说完,陈糯转身就要走,杨云展立即说道,"那我就告诉你吧,当年闻鹤年害死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他的话,让陈糯的脚步顿时停在了原地。
"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闻鹤年以前曾经害死过一个人,也因此自己进了少管所,但是你一定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杨云展看着陈糯,笑着将话说完,"是你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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