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无坚不摧
傍晚时分，天色昏暗。
一个漆黑的山洞中，一堆篝火正在燃烧着。从火光中可以看出，这个山洞很大，并且有过人工开凿过的痕迹。
这是一个已经荒废了很多年的矿洞。
不过，因为许久没有添加薪材的缘故，火堆也开始渐渐熄灭。
聂融盘腿坐在火堆傍边，双手不时在挥舞。
“不对，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聂融仿佛魔怔了一般连连摇头。
此时，聂融胡须拉碴的，身体上也散发着恶臭味。
在观看了金日札木与图赞克那一战后，聂融收获很大。身为金丹期武者，他本能的感觉得到，现如今，他只差一丝就可以触摸到道了。
虽然仅仅只差那么一丝，可是这一丝的差距仿佛天堑一般，将聂融堵在了道的门口。
半个月的时间里，聂融不吃不喝，不休息也不睡觉，将精力疯狂的投入了对金之道的领悟中。
可是，这半个月以来，聂融却进步极小，依然被没能触及到金之道。
聂融双手挥舞，他的手仿佛一柄锋利的战刀一般，金光不时闪现。和前些天一样，聂融沉浸在对金之道的领悟中，但是却依然差那临门一脚。
“金之道，主杀戮，主锋利，天下间几乎所有的兵器都是由金属制成的。金属能够制作成世间最锋利的神兵，锋芒之下，无坚不摧……”
在意境上，聂融对金之道的意境的领悟意境近乎完美，可是离金之道本身却一直差那么一丝。
聂融一记手刀。
刀光离体，在石壁上砍出一道宽近一丈，深近三尺的痕迹。
“不对！”聂融摇头，“虽然金主锋利，可是单纯的锋利好像还并不够。还差一点，差的那一点到底是什么？”
无论是之前突破到实丹，还是晋升到金丹，聂融都有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随着神与真气逐渐强大，他能够感觉得到他会突破。就算当时不突破，在一段时间之后也肯定可以自然而然的突破到下一个境界。
可是现在不一样。
无论是是神还是真气，聂融都已经达到了金丹期的一个极限。
想要更进一步，聂融需要的不是神或者真气变得更加强大，他需要的是对道的领悟。
对道的领悟不是简单的积累就能办到的，除了积累之外，更要靠一时的顿悟。
天下金丹期武者至少过百，可是一旦对道略有领悟，那就有能够排在天榜前五，乃至是天榜前三的实力。
在所有金丹武者中，绝大部分终其一生都没能窥视到道的皮毛。
现在聂融就差那临门一脚，这一步也许会他下一秒也许就能跨过。可也有可能数年，乃是是数十年都没能走出这临门的一步。
天榜排名前十左右的的那些强者，大部分都被困在了这一步。
所以，他们的的刀法、枪法、拳法都止步于“技”，未能进化到“道”的程度。
聂融完全沉浸在了对道的领悟中。
洞口外，雷声开始大作。
雨哗啦啦的下了起来。
雨下得很大，洞内很快就开始有积水了。
在过了不到一刻钟之后，火堆被流淌过来的水淹灭。积水逐渐往上涨，涨到了聂融盘坐着的位置。
可是聂融却对着情况却并未在意。依然沉浸在对道的领悟中。
所幸，积水在淹没到了聂融膝盖位置后，就没有再继续涨下去。在山洞顶部，由于浸水，水顺着洞顶凸的石头滴了下来。
大雨下了一夜，天也蒙蒙亮了。
在聂融头顶上方，一块尖锐的石头直对着他的头部。
由于一夜的大雨，土也被浸得有些发软。
忽然……
山洞顶部的那块石头发生了松动。
“咔”的一声。
那块石头朝着聂融落了下来。
五丈！
三丈！
两丈！
那石头距离聂融越来越近。
就在那石头距离聂融的头不到五尺的时候……
聂融的手掌闪过暗金色的先天真气，猛的向上轰去。
那石头下落的势头戛然而止。
“咔！”
石头破裂，露出了其中一块闪着白色光泽的金属。
“咚！”
“咚！”
两道声音接连响起。
石头在聂融的掌风击飞撞到山洞顶部之后，重新掉落在了地上。
现在那块石头也许已经不能再称之为石头了，因为它的石质外壳已经完全被击碎，露出了其中的银白色。
聂融站了起来，身为金丹武者兼内家拳宗师，就算沉浸在对金之道的领悟中，他对外部的危险还是非常敏感的。
走到了那块银白色金属傍边，聂融弯腰将那块石头捡了起来。
“一块普通的银矿。”聂融摇头。
不过，看着这块已经被撞得明显变形了的银锭，聂融突然愣住了。
一道思绪宛如闪电般在聂融脑海中闪过。
聂融恍然大悟……
“明白了，我明白了！”聂融张狂的笑声在山洞中回荡。
聂融大笑着，“金主杀，主锋利，可是这世间比金属锋利的东西其实有很多。碎瓷器，碎琉璃，乃至是碎裂的石头甚至都比不少兵器的锋刃更加锋利。可是，只有金属被打造成了兵器，被大家广泛使用，天下间的神兵绝大多都是由金属制成。碎瓷片虽然也锋利，但是却不能做到无坚不摧，为何？那正是因为瓷片没有韧性。”
“刚过则易折。没有韧性，就算再锋利也做不到无坚不摧！”聂融哈哈大笑，他笑得很是肆意。“金之道，除了锋利，更应该有韧性！”
聂融朝着山壁发出一记手刀。
刀光在石壁上砍出的宽虽然依旧只有近一丈，可是深度却达到了六尺！
“就是这样。金之道，这才是真正的金之道！”
聂融拔除身后的战刀“破空”，肆意的挥舞了起来。
刀光中不仅有金光闪过，有着一丝莫名的意境，这莫名的意境里边透露出来的正是聂融领悟到的金之道。
虽然聂融对的金之道的领悟还不深，只是一丝皮毛而已。可是这也意味着，从现在起，他正式站在金丹武者最巅峰的行列。
与图赞克与乌侯等人一样，他也有了踏入虚境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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