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非去不可
早晨在一瓣一瓣的开放。
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去，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脚，湿气沿着脚踝爬上身体，平白无故败坏人的心情。
千手扉间决定讨厌这漫长的上山道路，绝对不是因为据说会来山脚接他的同学无缘无故放了他鸽子，也不是因为自己被发现的原因莫名奇妙。
在回家的路上随手扫了一只挡路的咒灵，然后被扑空了的咒术师和辅助监督跟着残秽找到家里这件事，绝对是他职业生涯的一大败笔。
使用咒力之后是会留下残秽的。（划重点）
大意了，之前研究的重点是飞雷神，最近才把研究转移到咒力这方面来的，对咒力的研究更多是带入到查克拉里的，并没有注意到会留下【残秽】这个问题。
这确实是他的失误，他并不会回避这一点。
在他们那一家子被科普了关于咒术界，咒力，术式与咒灵的知识之后，自称是辅助监督的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资料，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成为咒术师的种种好处，以及相应的种种义务，文件末尾还盖上了国家机构的印章，直到这时他才诚恳的抛出了他的最终目的。
希望千手扉间去专门培养咒术师的学校就读。
换而言之，他们希望[夏油杰]成为一名咒术师。
这本就是很奇怪的事情，只是知道一个13岁的孩子有咒力，并且确定有消灭咒灵的能力之后，甚至不问术式，就迫不及待的想把人挖到咒术界去，不管从哪种方面来说，都显得过于迫切了。
当了大半辈子普通人的夏油夫妇听着什么咒力、咒灵之类的的在常人看来应该是轻小说里的东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又听说自己的儿子看得见那些不知名的东西，夏油里奈好险没晕过去。
“您可以把咒术师理解为阴阳师，把咒灵理解成妖怪之类的东西。”
辅助监督显然在应对普通人这一块深有心得，转瞬间就给出了更好理解的说法。
“抱歉，但是我们需要再考虑考虑，请回吧。“
夏油一彻没有把话说死，但在场每个社会人都看得出他言语中的拒绝，更何况旁边夏油里奈还死死抓着自己丈夫的肩膀，立场很明显也站在夏油一彻那边。
没有父母会希望把孩子放到危险的境地里。
看到这里，来人也明白今天大概就到此为止了，干脆利落的请辞，只是让夏油夫妇再考虑考虑，看起来也没少处理这样的事。
作为辅助监督，他也明白，这样的事强求不得，没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一般人是不会轻易脱离现有的正常生活的。
现有的咒术界的咒术师也是这样的，有的咒术师为了钱，有的咒术师因为自身的血脉，还有的咒术师为了报仇，每个人成为咒术师的理由都不一样，但是却在咒术界共聚一堂。
除此之外，还有诅咒师……
“我送您吧。“
辅助监督转头看向那个才13岁，据说有成为咒术师潜力的孩子，少年的眉眼还未完全张开，还带着些许的稚嫩，身形挺拔的像棵小白杨。像这样的孩子，确实更应该好好的读书，将来顺理成章的考大学，恋爱然后工作，而不是早早的去跟一群根本杀不完的怪物厮杀。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接下这份工作。
工作就是狗x。
在一片沉默中，千手扉间把这名辅助监督送到了家门口，随后开口。
“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辅助监督的性格相当好，或者说性格不好的人当不了辅助监督。
因为这个职业总是要受到咒术师的呼来喝去，处理一堆鸡毛蒜皮的事，总是在实际意义上的死线来回蹦迪——咒术师祓除咒灵的时候他们是要在旁边记录的，如果咒术师不幸战死，他们要在自己也被咒灵干掉之前把消息传回去。
他本不想当辅助监督的，但是他们实在给的太多了。
“咒术师的学校是什么样的？”
“有两所学校，东京咒术高专和京都咒术高专，我个人比较推荐东京咒术高专。”
这位辅助监督确实抱着善意而来，平常人可不会对外人说这些。
“那么东京高专今年有多少学生呢？”
只要知道了新生人数，这份最基础的数据能让他推算出咒术界的概况来。
“这个……”
这位辅助监督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开口了。
“目前已知的新生，只有一位。”
一位？正常来说不是一个吗？不过这个新生数目倒比他想象中的要少得多。
千手扉间皱起了眉头思考，推测着目前咒术界的形式。
只见辅助监督叹了口气。
“正是因为这一位，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这名新生拥有最顶级的术式以及……【六眼】。”
六眼！
这个消息像炸雷一样响彻在千手扉间耳边，甚至模糊了这位辅助监督接下来说的话。
“好好学习吧，像你这样大的孩子，考上大学才是正途。”
他是真心希望千手扉间不要加入咒术界。
辅助监督说完就上车走了，剩下千手扉间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黑色的轿车轰鸣离开。
这一瞬间，千手扉间觉得自己想了很多，但是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他抬头，星星在天上，月亮在天上幽幽散发着银光。已经很晚了，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安静的不像话。街边的路灯，有小飞蛾在绕着灯光不停打转，“扑鲁鲁——”拍打着翅膀，一次又一次的朝光源撞过去。
千手扉间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屋子里，像平常一样关上门。
那晚他和夏油夫妇聊了很久，久到夏油一彻面前的烟灰缸里满是烟蒂，夏油里奈几度红着眼眶看着他。
他们明明谁都没有说话，但是又好像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跟他说：
不要去。
他们确实不懂自己儿子眼里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光是听人描述都觉得要吓破了胆。咒术师也好，阴阳师也罢，终究只是听着好听，他们的本质都是要推着自己的儿子去面对那些怪物。
他们都是成年人，早已过了爱做梦的年纪，也不会再被花里胡哨的东西迷了眼。
“你到底为什么要死命往那鬼地方钻？”
夏油里奈自己也清楚，她的儿子固执的要命，决定了的事谁也更改不了。
千手扉间沉默了片刻，之后看向夏油里奈。
“我非去不可。”
他非去不可。
……
高专的外墙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墙阴处不知名的野花花开花落，墙根处的墙皮已经脱落了，写着“东京咒术高专“的木牌上经由着风吹雨淋，背光的地方已经长出了青苔，开着米小的苔花。
千手扉间转身看向他上山的路，长着青苔的石阶从森林中爬出，匍匐在山体上，仰望着这所建在山顶的学校。站在这里，转身就只能看到一片树海。这让他想起，他也曾站在山顶，看他大哥和宇智波斑的战斗。
“树界降诞！“
耳边的声音在不断走远。
身后传来不知道是谁的脚步声，但是他没有回头。
他要等的人来了，但是他突然不想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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