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鸿门宴
白墨也想着,纵然自己与李肇基没有缘分,这两姑娘却是一心报答李肇基的恩情,而李肇基虽不详知家室如何,但人品秉性却是连白墨都佩服的,因此白墨想着,把这两个姑娘后半生交由李肇基,倒也妥当,因此也就答应了。
福建会馆虽名为会馆,却是郑家在广州的产业,其建在一片桂花树丛之后,隐隐然可见一片宅院。
倒也傍晚时分,白墨与云烟姐妹坐着马车抵达,三人都是以轻纱蒙面,过了宅院外的小河,便是进入其中。
走过两道游廊,便是看到一座石砌小池,上面有凉亭,而在正堂仆役出没其中,白墨从外面就看到许多豪华马车,知道沈犹龙、林察等人都是已经到了。
“白姑娘,我家公子说了,请您在厢房稍候,前厅都是大人们在说话,莫要惹事。”郑家的一个老仆走来,对白墨说道。
白墨轻咳一声,问道:“不是说还有一位顾姑娘吗,可是到了?”
“也已经安置在了厢房里。”老仆说道。
白墨微微点头,按照仆人所指,进入了厢房,在这里顾锦娘一人坐在桌上喝茶,白墨见她打扮,就知是良家女子。
“顾家妹妹好俊俏的模样呀。”白墨主动与之说话。
而顾锦娘却也知道已经白墨的身份和来意,却是没有给她好脸色,冷淡的嗯了一声,头撇到一边去,不愿与其说话。
白墨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她多年来迎来送往,自然知晓顾锦娘的心态,更有了要逗逗她的心思,不断说着当日李肇基去红楼赴宴的事,越说越是暧昧。
过了好一会,云烟起身,对一行福了福,就自称去更衣,走出了房门。
但出了房门却发现会馆草木幽深,转了几个圈,找不到方向了,忽然听到一阵大笑声,只能顺着声音过去,却是发现自己到了前厅之侧,她看到一仆役,问起归路,仆役走后,云烟本想回去,却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言必称李肇基,原本就对自己救命恩人很好奇的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听一听。
前厅里,是林察与郑鸿逵在说话,沈犹龙虽然已经到了,却到了后堂先行歇息,显然不想沾染上任何一点赃事。
“按照总督大人的意思,还是先试一试,看看李肇基是否愿意为朝廷效力。”郑鸿逵淡淡说道。
林察放下茶杯,冷冷一笑:“他?一个狼子野心胆大包天的家伙,野性难驯,怎么可能?”
郑鸿逵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依着我,今天怎么也要把那厮结果在这里!”
林察微微摇头:“郑将军莫要激我,若是把他当场斩杀了,岂不是我有罪过?还是先行拿下.......。”
“那总兵大人就不怕有变故?”
“有什么变故,我那军牢里什么家伙没有,他活不了一天。之所以不当场杀了,也是给赵先生面子,其中内情,赵先生是不知道的。”林察提醒说。
郑鸿逵微微点头,却在这个时候,一旁发出一声女人的惊呼,二人皆是看到有一影子逃奔,立刻高声唤人。
林察这次来赴宴,就带了四个亲兵,还都被挡在门外,但会馆内健仆不少,不多时就来了十几个。
“发生什么事了?”沈犹龙也听到动静,走了出来,主动问道。
林察上前,眼见赵文及不在,在他耳边说了原委,沈犹龙大恼怒,心道林察真是蠢材,这点小事都能办出疏漏来。
郑鸿逵说:“方才那人分明是个女人,把左近侍奉的婢女全都抓来。”
管家连忙说道:“四爷,自从咱们公子住进来,婢女都不不许在会馆了。若真是女人,那便是今日公子请来的那些了。”
“白墨和顾锦娘?”郑鸿逵看向了沈犹龙。
沈犹龙此时也无法置身事外了,直接吩咐说:“立刻把人控制起来,看来今日是不能善了了。”
林察和郑鸿逵明白,沈犹龙这是要直接动粗,立刻行动起来,带上亲兵和仆役去厢房抓人。
且说云烟逃回厢房,扑了进去,吓的众女全站了起来。
“云烟,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了吗?”白墨问道。
“白墨姐姐,他们要杀了李先生。”云烟哽咽说道。
“什么杀李先生?”就连顾锦娘都感觉不可思议。
云烟说:“我方才听到前厅有人说,这是骗李先生来赴宴的,到了之后,抓住送军牢杀死,还是这是总督的意思。”
“这怎么可能?”白墨完全不能理解。
顾锦娘说:“怎么不可能,那总兵林察与海盗有来往,早就是李先生的仇人了......。”
“快些,把厢房围起来。”外面传来一阵高声叫嚷。
顾锦娘一把抓住云烟,把她塞进了圆桌下,叮嘱说道:“你不要说话,想法子逃出去,去码头把你听到的告诉李先生,你既也是受过他恩情的,决不能见他被人害死,不论真假,都只能这样了。”
咣当一声,门被踹开。
一个仆人一把抓住了晴天的肩膀说道:“是她,四爷,就是她,小的刚才就是看到她跑进来的。”
“你确定?”郑鸿逵呵斥问道。
仆人说道:“没错,小的看清了她的脸,还有她的衣服,一模一样。”
白墨不卑不亢,缓缓问道:“郑四爷,不知道我家晴天如何得罪你了?”
“仆人看到,这女人偷盗。”郑鸿逵淡淡说道,他横着脸说:“白姑娘,看来这是你的人了,怎么调教的,如此不像话。”
白墨刚见到郑鸿逵时,还有些后怕,因为郑鸿逵是云烟和晴天原来的主人,知道她两个是双胞胎,或许他能把云烟找出来,可看现在这个模样,郑鸿逵根本连晴天都没认出来。
其实白墨不知道的是,郑鸿逵本就是个好色之人,他之所以不认识晴天,是因为这两女被他买来,就是用来侍奉自己侄子的,一开始就送到了郑福松身边,而郑福松不好女色,闲置一旁,因此叔侄二人都不认得。
白墨轻咳一声:“何以污蔑我的人偷盗,可有证据。”
“证据不证据的,须得挨个审问搜检之后才知道。来人,把这些女人带后院去。”郑鸿逵说道。
白墨则是说:“我们是郑公子请来的客人。”
郑鸿逵笑着说:“原本需要你们,现在不需要了。”
白墨等人被强行带走,过了好久,待院子里没有声音了,云烟掀开桌布爬出来,她悄然出了厢房,找到了院中的水池,心道这水池中的水定然流向院子外的河流,顺着水流走,利用假山树丛掩护,成功逃离了会馆。
广东南码头。
海风吹拂,东方号缓缓进入了码头附近,却是并未靠港,甚至都没有停船,而是远远的放下了小艇,李肇基站在船艉楼,看着码头一辆挂着郑家旗帜的马车,微微点头。
陈六子放下望远镜,说道:“大哥,那个就是郑福松啊,看起来也不过如此,您对他的评价高了。”
李肇基呵呵一笑:“人不可貌相嘛,他还年轻,日后说不定成就非凡。”
“六弟,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陈六子坚定的摇摇头,他已经把刀悬在腰部,说道:“我总觉得一个郑福松保不住你,我亲自带三十个好手随你去赴宴。”
这个时候,一艘渔船忽然撞到了东方号,紧接着上面传来了跳水的声音,李肇基骂道:“谁在掌舵,这么不小心,快些去救人。”
“大掌柜,好像是个女人。”杨彦迪高呼,不多时就把一个女人捞上来。
李肇基走上前,原本想表达歉意,却听那女人大声说:“谁是李肇基李先生,哪个是李先生。”
“我是李肇基,姑娘如何识的我?”李肇基问。
“大哥这话问的,人家当然认得你。”陈六子嘿嘿一笑,心道自家大哥这二十来天在广州也没闲着呀。
“我叫云烟,是先生您送我去红楼的。”云烟说。
李肇基一听她的江南口音,也就想起那件事:“你是郑鸿逵送我的两个江南瘦马。”
“是,今日郑公子请了白姑娘和我们姐妹还有一位叫顾锦娘的姑娘去会馆,说是总督大人要给您定婚。”云烟这么一说,杨彦迪和陈六子的脸色都是精彩起来,一下定四个,世所罕见。
李肇基瞪了众人一眼,问道:“那姑娘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偷听到,那是鸿门宴,有人要害你,其中一个就是郑鸿逵郑四爷,还有一个不知道,郑四爷叫他总兵大人,还说这是总督的意思。”
云烟今天做的事,是她一生中最为惊心动魄的,说起话来颠三倒四,但李肇基却是信了大半。
“大哥,不能去赴宴,郑福松把你坑了。”陈六子说。
杨彦迪看到码头郑家马车旁的年轻人还在不断挥手催促,他说道:“狗日的郑福松,我去把他抓来。”
李肇基摆摆手:“不,容我仔细想想。”
“大掌柜,还想什么.......。”杨彦迪怒道,却是被陈六子拦住,不许他再说话。
李肇基忽然笑了:“我还是要去赴宴,而且要给他们带点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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