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践踏重力的银色飞翼
数日奔波的身体总算放松下来。
连梦里都在和血潜打架的伊吕波从床上爬起，意识模糊地摸过手机，发现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而四个小时前，署名“葛城巧”的陌生人给她发了封邮件。
邮件只有简洁的三个字：别暴露。
……别暴露什么？
伊吕波混沌不清的脑子立刻清醒过来，她皱起眉头思考这三个字。
在骑士形态暴露真实身份？还是暴露能够变身的事情？
犹豫数秒，她翻身下床。旁边的工具桌上摆着被拆开来的persona，在昨天战斗中高负荷运转的变身器濒临报废，她不得不提前用上备用材料。
血潜绝对不是什么普通对手，他在战斗中没有多认真，只把和她的对战当成了试探，虽然这让他吃了些亏。
他的从容摆在那里，身经百战的伊吕波能感觉到他深不可测的底蕴。
得想办法找到葛城巧，今天persona没法用，只能直接上卡牌了……但昨天她离开浮士德的时候用了月亮，却仍然被血潜抓住了尾巴，那家伙的观察力不容小觑，没有变身器的她肯定是无法与他对抗的。
………葛城巧那边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管怎样，就算暴露在血潜面前，她也必须去一探究竟。
这么想着，伊吕波换上衣服，往隔壁的咖啡店走去。
美空正在里面看电视，见到她来不由得露出笑容：“伊吕波亲……唔。”她捂住了嘴。
完全没注意到这个称呼，伊吕波坐到她的对面：“听说你这几天很担心我。谢谢你，美空。”
“诶，那个……”美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明明和爸爸说了不要告诉你的。”
“说起来，店长不在吗？”伊吕波随口问。
“他今天一早就出门打工了。对了，今天晚上说的出去吃饭……？”美空隐含期待的目光投过来。
“我就是来和你道歉的。”伊吕波顿了顿，说：“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改到明天呢？我有必须去确认的事情。”
美空稍有失望，但摇了摇头：“没关系，不过一个人看店果然还是有点寂寞呢，爸爸也不在。”
“那明天……”
话说到一半的伊吕波视线突然凝固在了店里的电视上。
电视正在播报新闻，主持人神情严肃地说：“突发恶性入户杀人案件的嫌疑人万丈龙我已被警方逮捕，经确认，被害人是元·先端物质研究所科学家葛城巧，在两年前因个人原因被研究所开除……”
被害人葛城巧。
这几个字扎的伊吕波眼睛生疼，她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拖行出刺耳的声音，把美空吓了一跳。
她又拿出手机，打开那条也许是葛城巧发来的邮件。
“别暴露。”
……发这封邮件的时候，葛城巧该不会已经知道自己要遇到什么了吧。
伊吕波怔在原地。
要说有多么悲伤，那肯定是假的，他们相处的时间甚至没有两个小时。可是她感到非常、非常的愤怒。
——那可是死前还嘱咐了她别暴露的人啊。
“伊吕波亲？”美空看着她：“是看到在意的东西了吗？”
“啊。”按灭手机，伊吕波坐回了桌前，绿眼稍显黯淡：“被害的葛城巧……我才见过他。”
美空并不擅长整理表情，她低下头去避免露出破绽，声音如常地问：“是吗？我听说过那个科学家，似乎名声不太好呢。”
不可能的，伊吕波亲不可能和浮士德有关系。
第一次交到朋友的喜悦，第一次产生对他人的憧憬，第一次鼓起勇气、甚至不顾暴露的危险一起出去玩的她……绝对不可能是那些坏蛋的一员。
美空坚定又痛苦地想，如果伊吕波真的是浮士德，她早在吃牛排的那天就能把自己带走了。
“你和葛城巧，是朋友吗？”声线带着些颤抖，美空努力地问。
伊吕波说：“是定下约定的人。”
她注意到了美空的异常，但她并不知道美空和浮士德之间的恩怨，只是在沉默半晌后说：“不管葛城巧是不是一个恶人，他都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熄灭理想者火种的人，如果不是为了点燃更大的火焰，就是为了带来更深的黑夜。”
无论哪种可能，都昭示着一件事。
——要变天了。
-
变身成阿尔卡纳，伊吕波又使用了月亮卡牌，试图潜入浮士德的基地。
然而这次却没有得偿所愿，屡立奇功的隐身不知为何在进门的瞬间被立刻识破，基地的警报尖锐的鸣叫起来。
她闭了闭眼，机械警卫将她团团包围起来，那天见过的蝙蝠黑装甲踱步而出。
上次没有条件仔细观察，这回伊吕波注意到，他和血潜一样，都没有腰带。
“是你啊。”她语气镇定地说。
“上次被你逃掉了，这一次回答我，你是谁？谁制造了你？你效忠于谁？”nightrogue向她走去。
“说到上次，你被stalk背刺难道就不生气吗？”伊吕波说。
“……闭嘴。”他止步，用烟雾枪对准她：“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这样吧。”伊吕波突然说：“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nightrogue竟同意了这个提议：“什么问题。”
“我是假面骑士arcana。”身着冷冽蓝白色装甲的假面骑士自我介绍道：“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穿我的隐身的？”
“假面骑士……果然吗……”nightrogue压低声音，加重了些许呼吸。思考数秒后，他说：“stalk说你有隐身的能力，所以我们加装了多种监测器……你那能力确实不差，连红外线都能骗过，但超声波还是捕捉到了你。”
“是吗？被蝙蝠用超声波抓到了也没办法。”伊吕波在阿尔卡纳里笑了一声，接着她大喊一声：“frostnova！”
故技重施的冰霜冲击波把四周的机械士兵全部打飞，连nightrogue都猝不及防的覆盖上了一层薄冰。
“你这家伙……不是要回答问题吗！”他恼怒地震碎冰层。
“一个问题换一个，我可没有骗你。”
拿无关紧要的名字换了能力弱点的问题，还真是会算计。nightrogue展开黑色的双翼，瞬间加速捉住了阿尔卡纳，从浮士德的基地大门冲了出去。
他的加速极快，几次呼吸间就飞上了高空，接着，nightrogue毫不留情地把伊吕波从天上扔了下去。
会飞的打不会飞的确实可以用这招，但是——
“我可不是没有翅膀的！”
地心引力的怀抱中坠落，伊吕波在虚空中抓出一张卡牌：“命运之轮！”
卡牌被插入卡槽的刹那，persona咏唱道：“轮转吧，丈量吧，剪断吧——wheeloffortuna！”
比太阳还要耀眼，比重力加速度还让人心慌的变身在空中上演了。
月亮形态被替换成了银色、黑色和金属蓝色的轻型装甲，装甲腰部展开了一对钢铁羽翼。
上空的nightrogue没有看清光芒中的人影，他还在震惊里，就被从下方飞来的拳头结结实实砸在了脸上。
黑色蝙蝠在空中被打飞了两圈，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你——”他不得不对抗快速袭来的攻击，“你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
明明没有使用满装瓶！她究竟是怎么变换形态的！？
“我的力量，当然是来源于我自己！”
回答铿锵有力，银翼的骑士在空中疾驰，她锁住nightrogue的脖颈，将他往地面狠狠甩去。
不像阿尔卡纳，nightrogue虽然有翅膀，却并不经常在空中战斗。来自三百六十度的攻击应接不暇，毫无障碍物的战斗场地也让对决变成了单纯的技巧比拼。
也是他运气太差，大方用上全部备材刚修好的persona，能够装载更高能量级的卡牌。命运之轮的a+rank比月亮的arank高出半级，何况伊吕波还有压倒性的空战经验在手。
不行，这样下去……！nightrogue在装甲里感到了一丝晕眩。
“……这样下去这个白痴会被打死吧。”在地面某处观看蝙蝠被银翼飞鸟狂啄的血潜无奈地拔出烟雾枪，对准了空中的二人。
在被射中的前一刻，命运之轮阿尔卡纳敏锐地避开了弹道，然而那拖着长长弹尾飞来的攻击却转了一个圈又射了过来。
这次阿尔卡纳没有躲开，而是转动了手臂上既像盾牌又像纺轮的圆盘。
椭圆的炮弹凝固在了空中，与此同时动弹不得的还有nightrogue。
阿尔卡纳将视线投向了地上的血潜，从她的视角看，血潜只不过是一个小红点罢了。
“那个力量是——”而血潜，或者说血潜外壳里的恶魔愉悦又狂热地笑了起来：“重力啊，那是重力！”
没错，和月亮形态的冰和幻象一样，命运之轮也有其独特的能力，那就是重力。
而evolto的终极能力黑洞，和重力有着不可分割的物理关系，他对这种基本力足够了解，并深知其强大。
“很好，继续战斗下去吧。”他喃喃自语：“这个舞台上，确实还缺少像你这样的演员……星出伊吕波。”
不再管nightrogue，他消失在原地。
-
而那边战斗着的二人也停战了。
与其说是停战，不如说单方面的殴打终于结束了。
把炮弹用重力场引爆掉，伊吕波操控重力，把自己和动弹不得的nightrogue放回地面。
“你在看不起我吗？”nightrogue的声音极其冷漠。
“我和你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伊吕波说：“我偷溜进去本来就不对，你的动机比我正当。”
这女人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nightrogue半天才说话：“是啊，你不仅是小偷，还是杀人犯。”
杀人犯？
“我杀了谁？”伊吕波迟疑地问。
“葛城巧，不就是你下的手吗？”他冷笑道。
“你说什么……我，杀了葛城巧？”
这件事，为什么她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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