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何来(64)三合一(客从何来(64)真送了个...)
客从何来(64)
真送了个锤子!
但乔茉儿依旧甩袖而去, 临走意味深长的给林雨桐留下四个字――好自为之!
林雨桐:“……”我说的是真的!
她瘪了瘪嘴,不信拉倒。当然了,乔茉儿估计没有什么恶意。之前自己对她有恩, 如今她开口了, 二话不说就把乔药儿给卖了,一点都没隐瞒, 把事情告知她了。以她现在的处境, 她犯不上为了别的事得罪自己。甚至她的心里, 还是想维持这份不怎么牢靠的关系的。因此,她不会说想要害自己或是如何。之前那一问,看似在询问自己,其实何尝不是在提醒?
提醒有人关注你, 想知道国公爷给你送啥了,甚至于她的潜意识里, 她都觉得在这样的场合里提醒自己事不安全的, 因此用那样询问甚至于诘问的语气。
林雨桐环顾四周之后, 然后朝屋顶上看看。想想,大白天站屋顶上太显然了,心里寻思着,要是有什么特别的人只假装从巷子里路过,这好些事想听去也就听去了。
那这其实在哪里说话都一样, 只要有这种长着顺风耳的人, 就注定了在哪说话都不安全。
这倒是给自己提了醒了:过日子就是过日子,无关的就得是清风过耳。别说去做了,说都不要说。
就跟现在一样, 人家甩袖走了。那自己的态度就得是,走了就走了, 跟我有个鸟关系。
她脚步轻快的又跑到林家那边,孙氏就问:“这就打发了?”
“实话告知就行呗。”林雨桐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至于她信不信的,那是她的事。”
宫里的消息孙氏知道,她只以为说的是乔药儿卖了一家子的事。至于说她爹送她闺女啥了,她再怎么想也想不到那玩意是啥。人家说沉手的很,她想着她爹有金矿的,而且这金矿把持在手里好些好些年了。笨想也知道她爹啥最多,那除了金子好像也没别的。再配合‘沉手’这个说辞,得了!除了金子也不可能是别的。之前自己也确实提醒过,您那么多金子,也不看桐儿过的啥日子。这他作为外祖父,送孩子一箱子金子怎么了?
才一箱子――小气!
这也就是她从不过问自家小闺女过日子的事的原因。只要有金子还有过不好的日子?东西不好买?
不存在,那是你的金子还不够多而已。
身边的人总提醒自己说:金子多也架不住孩子小不会过日子,再给抛费了!
抛费就抛费!她外祖那么些个金子,桐儿不花谁去花。反正自家是不缺花销的!只老王妃和自己老娘的那一份,自己三辈子也花不完。桐儿不花点她外祖父的,难道要留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做梦!我宁肯我闺女给败了。
所以,抛费完再要去就是了,能是多难的事?
故而,回了一趟娘家,孙氏这个亲娘传递给闺女的意思是――要去做这世上最轻省来钱最快的活。
什么活最轻省来钱还快?
答曰:啃老!
林雨桐看过去:“找您和我爹要呀?”
林嘉锦转身就走,好像没听见。
孙氏白眼一翻,“找你外祖父要去!”
林雨桐:你们到底是对那一箱子东西有多深的误解。
误解就误解吧,懒的解释了。反正饭也吃了,咱就回吧。今儿在林家,林雨桐发现家里的运作也还行,比较正常了。要么说,还是老人儿可靠呢。
林家那边年轻的是走了一些,可原先三房这些不关紧要的人过去一补充,好歹能运转。而孙氏这边呢,随时有老王妃和老郡主的人补充进来,也一样,影响不大。
林雨柔就不行了,她夫家本就规矩严。她公公的官职本就不高,还严格按照朝廷的规定养奴仆。本就没有多的!这次一走,人手一下子短了。这家又是俭省惯了的,她都得亲手干许多事了。
她说的时候林家人唏嘘,但林雨桐没说的是,其实自己也在动手干很多事。
不过是自己年轻,在他们看来不算是正式成亲的那种,所以繁杂的事情应该不多。只是林雨柔带着孩子,才会显得特别狼狈。
可嫁人了,这就是过日子呀!跟蒲公英似得,落在哪块地里,就得跟着过什么日子。
林雨桐和四爷回来的时候,金大妮跟何二郎已经走了。两人其实回来的比较早,为的就是跟两人见一面。
周氏就道:“宫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别人家且罢了,只承恩侯府跟着悬心!”
情理之中。
周氏这边说着话,就发现只儿媳妇站在跟前说话了,老四转脸又去哪儿了?扭头找了一圈,就又见他两手拎着不知道是啥玩意从马厩那边过来,还朝这边喊了一声,“我先把马车上的东西给搬回去。”
后面还跟着二刀,手里也满满当当的。
然后儿媳妇就蹦q走了,“我也拿点吧,要不然你们得跑几趟。”
这得是从娘家搬了多少东西回来?
就是一车子菜干,如今也值几个银子的。可回娘家的时候儿媳妇拿了点啥?除了针线,就是几样吃的。自家养的闺女得亏不是儿媳妇这样,当然了,也是家里没啥给闺女搬的。
但今儿闺女来,背着人跟她说点事。
等老四又出来搬的时候周氏把人拦住了,“我听你大姐那意思,之前你大姐拿回来的银子,你年前把那银子还了?”
还了,“要不然,我大姐在我姐夫面前,理直气壮不起来。”
那不存在!你姐没理也气壮,“但这事你跟你媳妇商量了没,那么些钱你说拿出来就拿出来!?”
“我不商量我哪儿来的那么些钱?”四爷直接推给桐桐了,不认他藏了私财。
周氏脸都变了,“合着你哄了你媳妇的钱给家里还债的?”
“哪里是哄?”四爷就笑,“她不是那小气计较的人!一家人不分那么清。”反正不承认银子是我的。
周氏的心肝都跳了,“你这是瞎胡闹!这人家回娘家跟林家一说……我这脸烧的呀!”
“没事!”四爷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到时候我应对。”
你应对啥你应对?周氏都急了!
“到时候我就跟我老丈人说,是我想叫您这个婆婆在面对我媳妇的时候不能理直气壮摆婆婆的款儿……这不就行了!”说完就走,嘴角的笑意还在。
周氏愣了一下给反应过去,这个死孩子,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她想了想,这银钱可不是小数目,还是追到四房,跟小儿媳说说,用了她的,家里终究是要还的。
婆子们都在后厨忙着呢吧,院子里没人通报。周氏在外面咳嗽了一声,跺脚像是要把灰跺掉,发出响动来叫里面的人知道自己来了。
林雨桐就道:“娘,您进来吧。我这手占着呢,就不迎您了。”
进去的时候这小媳妇正在归置东西,炕上摆的都是。各色的药材,各色的布匹,甚至是酱菜都是一罐子一罐子的。
林雨桐就叫周氏去尝尝酱菜,“郡主府里,有原来老王妃常用的厨子,是宫里的御厨。做酱菜的手艺是极好的。以前每年都存好些在地窖里,上上下下都爱吃,惯常也送人的。今年这不是家家的人都少了,看情况走亲戚的人都不多,不是实在亲戚,今年打发人问声好就得了,也不好走动。东西就多出来了,我就多拿了些。咱家才来京半年,什么都没预备。等开了春,各色的菜下来了,哪怕是野菜,该备着都得备着了。”
这是过日子的话!
周氏也没真尝,只打开罐子,一股子酸辣味儿就扑过来,肚子都跟着叫了,开胃的很,但这放屋里不行,“味儿太冲了。”
林雨桐就笑,“这个留出来,打发人给大姐送去。说不准大姐很快就有喜了,想吃这一口呢。”
周氏愕然,自己没留大闺女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孩子回来说上回小日子来的时候只见了一点点血,这回本该来了,她还没来。成亲了嘛,当娘的肯定要问呢。不是说要催她,反正姑爷一直对外就身体不好。这身体不好,我家姑娘三五年七八年的不怀孕,就我家闺女那体格,能是我家孩子的毛病吗?因此上,对自家闺女的生育,她是一点也不操心。但也想着,万一有了呢?她整天的舞刀弄枪,抱着石磨健步如飞的,要是怀上不定就折腾的没了呢。
这一问人家才说了,可给她气的呀!赶紧打发人回去,叫以姑爷又不舒坦的名义先请大夫瞧瞧去。老四家回来的时候她在二门口站着,为啥的?不就是心里着急吗?这到底是有没有?倒是给句话呀!
谁成想,自家这小儿媳的嘴跟开了金光似得,“借你吉言!借你吉言!”说完了,想起正事了,“老四之前还了两千两银子的债……”
“我知道!”林雨桐都不用跟四爷商量,直接来了一句,“我给的银子!”
周氏:“……”突然真就有点不那么理直气壮了,“尽快还你!今年年底……”
“不急!不急!”
“当然得急了!”欠着儿媳妇的嫁妆银,她寻思着,“家里还有庄子,要不然把庄子的地契给你拿过来?”
给闺女还债,不能拿家里的家业抵债,但是给儿媳妇是可以的,将来也给不了别人。等家里以后攒了钱,再慢慢的给家里的公中添置也行呀!
四爷拎着东西又进来了,在外面听了一耳朵,才要说话呢,就见桐桐转过身来,跟周氏说了一句,“要不不用还了,您把您儿子抵给我算了。”
周氏:“……”果然还是个憨的!
四爷在边上接了一句,“赶紧应下呀!人家都说是‘娶了媳妇卖了儿’,反正娶了媳妇之后的儿子一般都靠不住了,这靠不住的还能换两千两银子,您上哪找这好买卖去?赶紧的呀!应着!”
这一唱一和,本来正经又尴尬的事,被这俩熊孩子说的跟玩似得。
谁跟你们开玩笑了!嘻嘻哈哈,没一句正形。
她也憋不住给笑出来了,回了一句:“我这儿子不值两千两,我不能坑你!人先压给你,银子还是要还的!”说着,就甩袖出去了。
身后是小两口肆意的笑声,傻不拉几的,都到底在笑啥。
出了院门,正赶上承恩侯府的人来报喜,二刀正引着过来呢:果然是大妮回去就诊出喜脉了。
这报喜的人是承恩侯夫人身边的嬷嬷,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谁成想竟是有喜了,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
可不是喜事吗?
林家大房那个何大郎,成亲也得有五六年了,妻妾无一个有过孕的。
四爷和桐桐听了个音就出来了,林雨桐更是给了厚赏!今儿这是天晚了,要不然周氏非得去瞧瞧的。
因着这个大喜事,林雨桐就道,“干脆晚上都过来涮锅子吧,也不叫三嫂做了,我这儿都现成的……”
周氏就觉得,这个儿媳妇,乖巧不乖巧的另说,但是‘可人’这一点上,那真是别的媳妇都比不了的。
大过年的,本就讲的是个团圆。老太太就喜欢这种,一家子儿孙聚在一块的热闹。
许是好久没吃涮锅子了,许是大家的日子过的艰难了,好久没这么吃肉了。反正林雨桐从娘家带回来的一只羊,四条腿都片成肉卷入锅了,素菜豆腐没人爱吃,都奔着肉去了。
楚氏过来也是带了不少礼,但都是外面商号里买的礼品。林雨桐是没看,叫她放着就罢了。王氏过来倒是带了稀罕东西――蛇肉!
对!王氏又收了小乞丐掏蛇窝得来的蛇,然后宰了冻起来了。
这玩意林雨桐还真要,“今晚不吃它,明儿我拿她跟鸡炖了龙凤汤,都尝尝。”
而刘氏拿了些干泥鳅过来,“留着以后炖汤吧。”
她那里的干货最多,都是她娘家叫来往的客商给捎带的。林雨桐也稀罕,“这个留着炖豆腐。”
楚氏就后悔,不该听自家娘的,说什么一定的郑重其事。看看,这是压根没有的事。要是把家里的熏肉拿来,指不定人家更欢喜了呢。
其实拿什么林雨桐才不在意呢,主要是楚氏回了一趟娘家,肯定又有许多话要说。她的态度不想太过热切。
果然,都上炕吃饭了。林雨桐一般做炕沿上,随时能帮着拿个东西。在家她是主人嘛!
谁知道今儿楚氏比她还积极,“弟妹受累了,我坐下面就成。炕上暖和,你坐上去,安安稳稳的吃顿饭。”
成吧!你都这么说了。
然后坐下人家都在说这个料碗好吃,那个说放点蒜末味儿更好了,都在说这个呢。甚至王氏看着男人喝酒,还有点馋,林雨桐才说要不咱们也来点,结果楚氏在边上跟林雨桐搭话,“……那女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听说是上面的主官还没派下来,谁也不知道是谁?您今儿回去,没听到什么信儿吗?我家小妹,这才去了几天?我爹托人找关系的,然后想法子叫家里的嬷嬷去看了。说我妹妹一见家里的人就哭,说不是人过的日子。那手都冻的肿起来了,说是晚上就是帐篷,几十个人挤着呢。三个人一床被子,可还不许家里人送东西进去!您说说,有这道理吗?”
林雨桐避讳这玩意,她怕上面一个抽抽,把她给征调了。因此从不关心这个事情。她只能道:“既然去做女卫的,那就跟公爹和几位哥哥一样都是当差,没差别。你是没见过女卫,再冷的天,叫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几十里的山路,那么大的雪,怎么着啊?该走还得走。怜惜啊,可怜啊,这用不上。就是我进去,二嫂以为能好呀?她就是公主,该受着也得受着。想享福就别去,去了就不能抱怨。那里只论强弱,没人同情弱者。要是实在受不了,就干脆算了。那条路怕是走不通!”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就是想着,能不能给调到谁身边做个亲卫……”
异想天开!
林雨桐还没说话呢,老太太就猛的放下筷子,脸沉沉的。桌上谁也不敢动了!周氏面无表情,但已经是暴怒的边缘了。
楚氏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尤为不安。
男人那边不知道这里出了啥事,都停了筷子朝这边看。
林雨桐挨着老太太,轻轻的拍了拍她,然后笑着回那边,“祖母说,叫你们少喝些,我们也看的眼馋了。”说着就说楚氏,“二嫂,赶紧的呀!给咱们也拿一壶来。”
楚氏愣了一下,忙笑道:“都不多喝,一人二两就够。”
王氏打圆场,“一人二两哪够?只娘怕也是半斤才有那么点意思。”
刘氏笑道:“我量浅,我来执壶。”
四爷见老二的面色都变了,想来是猜出什么了。那就行了,很不必为了这个翻脸。他也笑,“二嫂,博古架最下面那个白瓷坛子,那里面可是好酒。”
林雨桐马上就道:“哎呀!那可是我的宝贝!”
楚氏隐藏自己的尴尬,“今儿就见识见识弟妹的宝贝。”
然后坛子抱起来一开,酒香扑鼻。楚氏是真惊讶了,“竟是琥珀色的!”
金老三吸吸鼻子,“都尝尝,都尝尝!”
一家子分了一坛子酒,成了品酒大会了。品完酒,饭也该散了。
楚氏就发现,自家男人走在前面,再没回头看她一眼。直到进了屋子,这男人大马金刀的往上面一坐,声音冷硬:“楚氏!”
楚氏吓了一跳,成亲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这男人还是温和的,从来都是‘娘子’如何如何,何曾见过这个样子。
她尴尬的笑了一笑,“夫君,我给你打热水泡泡脚!”
“不必!”金老二没看她,只道:“要么,你好好的把我要说的话听完,要么,这家里容不下你,想来你的心也不在金家,不是诚心想跟我过日子。那咱们各不相欠,一别两宽便罢了。”
竟是动了要和离的心思!
楚氏面色一白,‘噗通’一下就跪下,“相公,何至于此?我几时不想跟相公过日子了?我是……我是……”她说着,眼泪就下来了,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这是我爹给我的,一千两!说是事成之后,再给一千两……咱们的日子窘迫,我是想叫日子好过一点。弟妹若是帮忙了,我便是……”
“你便是如何?”金老二的声音比之前更冷冽,“你便是把八成给了弟妹也是赚了的?你是这么想的。”
难道不对?!
这就是做生意人的思维。可你怎么不想想,“弟妹缺那点银子?”
楚氏面色一变,不敢言语。
金老二冷哼一声,“面上说的公平,不过心里还是打着家人的幌子,逼的人不得不答应。你知道人家不稀罕那点银子,你也知道人情值千金的道理!普通人的人情都能值千金,更何况皇家贵胄!你告诉我,因为你欠了贵人的,你叫人家拿什么还?你给那么点银子,就觉得扯平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楚氏的眼泪真的下来的,“我是听说,这次女卫可能会交给永安公主,都说公主跟弟妹,相交莫逆!我寻思着,这是朋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公主也不缺人使唤,女卫里多我妹妹一个不多,少我妹妹一个不少……”
金老二袖子一扫,桌上的一副茶具全摔在地上。楚氏吓的尖叫出声,用袖子遮住了脸。
老三家那边听的清清楚楚的。此时,他在泡脚,听了声连动都没动。刘氏就讶异,故意问说,“你不去劝劝?”
“劝什么?”老三嘲讽的一笑,“别试你家相公。谁也不傻!要是我是老二,今儿直接就休了,哪里来的那么些废话。”
刘氏心里一颤,这是在警告自己,叫自己别犯了楚氏的毛病。自己不是楚氏,也成不了楚氏。自己出门子,爹娘就说了,好好的过日子,娘家的事不是生死大事,都不用管的。两口子刚成亲,她倒是不生气这份警告。只是突然发现,好像这个男人在大事上也不是憨憨。
她一下子就笑出声了,不仅没怕,还靠过去,试着在他的腰眼上戳了戳。
老三一秒破功,“别闹!”
刘氏这才道:“还休我不?”
谁要休你了?
刘氏哼了一声,“我要是开口求你,必是娘家又过不去的坎了。”
“真有过不去的坎了,不用你求我也会想法子。”老三瓮声瓮气的这么说。
这不就行了吗?刘氏就道,“站在平地上非得叫同伴蹲在叫你踩着只为看看高处的风景,为这个逼人帮忙,这是不讲道理。但若掉到坑里了,求站在平地上的人搭救搭救,这才是情有可原。”
老三的心一下子放在了实处,自家媳妇这个话,才真真说到了正道理上了。亲戚之间,能帮忙吗?能!三亲六故,搭把手一块奔日子,再正常不过了。谁遇到难处了,你有法子但是不帮,这叫不做人。可你好好的,非得叫人扶你上去,凭什么?
这个楚家,之前一点也没露过这个意思。对金家都算的上是骗婚了!
若是知道楚家有这意思,母亲绝对不会定下这种门第的姑娘进门。楚家――偏还就不能叫它起来了。这种人家要不摁死了,真叫胡乱的折腾,那得拖累死人的。
而四爷在送走客人之后,先是老大去而复返,跟四爷在门口道:“楚家……得想法子打下去!但别因为这个跟你二哥生嫌隙。”
不会!
老大刚走,老二就又来了,“本来没打算言语,想自己办呢。结果家里那个被猪油蒙了心了。今儿走老丈人家,我那老丈人话里话外就有给他引荐承恩侯府的意思,我正想着……怎么叫楚家服帖的事。”
四爷站着没动,“你想怎么办?”
老二袖手站着,“本来想叫江湖上的朋友劫楚家的货,或是干脆放把火,把火烧上两回,伤伤楚家的元气!”
别!干过就留把柄。
老二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想想,是不是能找个楚家的对头……”
这个法子摸到点门了!但楚家的经商头脑还是要用,如果你没打算就马上休了楚氏的话。
两人嘀嘀咕咕在外面说了好长时间,回来的时候林雨桐就说了,“其实楚氏之前挺好,这就是她娘家上门之后才开始作的。成亲时间太短,跟夫家人没建立起更深的感情。再加上最近这事一件连着一件,日子过的明显不如在娘家好。听娘家人撺掇而已!”
这楚家,上进是没错的。可惜找错了合作伙伴,两家都其实都想着用对方一把,现在只看谁更棋高一筹了。
至于楚氏,她怎么想的,金老二现在不会去关心了。好似她的想法,现在一点也不重要。
这种冷待还没完,等轮到在老二那边吃饭的时候,家里的长辈,包括金老二的亲娘大姨娘,都不吃一口楚氏做的饭菜,只把其他三房送来的菜分着吃了凑活了一天。男人也在边上陪着,也没碰她做的饭菜。
是!她做的不好吃,甚至夹生。但是之前谁都没嫌弃过。婆婆还总夸,说这次比上次的好了。可是现在,她全然感觉不到一点热乎气。
长辈要是不在这边吃饭,自家男人一早到晚不知道在忙什么,但从不回来吃饭,也不给她一句交代。
她惶惶不安,她觉得症结还在四房。她得去赔礼道歉,然后回头看看能不能消气。
出了门,路过三房的时候朝院子里看了一眼。男人站院子里劈柴,女人站在边上翻腾晾在外面的豆腐干。谁都没说话,可她就觉得瞧着怎么那么好,叫人突然的鼻子就酸了。
从正院路过,大门开着。在外面能听见公婆的说话声。公公说,“人家镖局本身就有货,你拿这么老些就过分了。二弟两口子还在沧州呢,还能亏待了二丫头?”
“这不是还有给孩子他们二叔二婶的东西吗?带上带上,顺手的事。”
“你这个人!”
“二妮才嫁过去,我不放心。没回门,过年也没能来……”
……
说的都是家里的事,她感觉到了。只有她在的场合,气氛才会压抑,其实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别人家过的都很平静。
绕过去又路过大房,能听见王氏在跟婆子说话,“蛇胆别给我扔了,我要泡酒的。你放那儿……那是好东西,嫌弃腌h你别碰,塞罐子里也行……”
感情惶惶不安的真的只有自己。
刚要往前走,却见老张头的孙子急匆匆的跑进四房的院子,“四奶奶!四奶奶!贵客来访,就在门口,这是帖子……”
今儿太阳正好,四爷和桐桐在院子里摆弄那些石头呢。四爷之前就弄了许多小原石在家里放着的,这会子见桐桐对开石头有兴趣,反正大正月里也没事,两人在太阳下面观察呢。以前见过的都是人家开出来的,倒是赌过一次石,还是蒙的。但看人家那些个专家,戴着白手套,拿着手电筒,又是皮又是藓的研究。可两人蹲在这里把这堆石头扒拉了半天了,举在手里这么看那个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一听贵客,林雨桐就回头,然后伸手接了帖子,再说这孩子,“自己进去,从桌上拿一碟点心,端回去吃吧,甜甜嘴儿。告诉你祖父,你当差当的好,赏你的。”
这孩子最爱给四房跑腿了。因为跑腿顺便把饭都吃了!每次给给好吃的!上回还得了一双靴子,可暖和了。
他响亮的应着,颠颠的去了。
林雨桐扫了一眼帖子就起身,“永安来了!”
四爷跟着起来,“我不爱见她,去外院木工房了,你应付她吧!”
在外面听的清清楚楚的楚氏,赶紧退回去跑大房的院子里了。原来不仅是小妯娌跟公主熟悉,便是这个小叔子,跟公主都是极为熟悉的。要不然,不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四爷和林雨桐往外走,到了外院四爷就止步不去迎了,桐桐却迎到了门口。永安正站在那儿,看着这小小的一扇门户里出来的人,然后轻哼一声,“这就是你千挑万选出来的男人家?”
林雨桐站在门槛处都迈出一只脚了,可又缩回来了!她阴阳怪气的,“小门小户,不敢接待贵人。”说着,扭身就回。永安就笑,追了两步撵上来,挎着林雨桐的胳膊,“还生气了呀!我说的不是实话?”
“我乐意!”林雨桐怼她,怼完了就斜眼看她,“大过年的,你不在宫里呆着,跑出来干嘛?今儿毅国公府待客?我告诉你,你可别拉着我去,死活我也不去的。我不爱见那我舅母!”
“知道!知道!”永安哼笑一声,“这个点还早,我去的早了别人不自在,这不是没给你拜年吗?这不,我来了!给你拜年来了。”
林雨桐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您给我拜年?”她又阴阳怪气,“那可不敢当!折寿呀!”
“还没完了是吧?”永安拉着她回头看,“你瞧瞧!你瞧瞧!你个没良心的,我这出来给你带了多少好东西!”
她只给林雨桐递了帖子,这就是不想惊动人,因此林雨桐谁也告诉。宫里的人,说出来玩的,那必然不是出来玩的。她没那么闲工夫!尤其是女卫还在城外,乱糟糟的没人接管的情况下,她更不可能有那闲情逸致。要赏谁恩典,打发人送下来就成了。叫人家屈尊降贵的跑一趟,自己还没那么大的脸面。
乌云带着人,果然带了好些个。又是搬又是抬的,没一车的东西也差不多。
林雨桐就笑:“知道我这小门小户的日子不好过,您这是雪中送炭呀!”
“少油嘴滑舌。”永安往前瞧瞧,“你相公呢?怎么不见?怎么说也是熟人,关系非同一般,他倒是躲了个彻底。”
“不是他躲了!”林雨桐拉着她走,“主要是我发现我相公太好了,怕你跟我抢人,叫他躲了。你以后也别找他,有事你就找我。你要是找他叫我误会了,别怪我咬你。”
“恶心劲儿的!”永安说着,就跟进了院子。这么小的院子,院子里这里一堆石头,那里一堆石头的,也不收拾。一个伺候的也不见!
跟到里面,还得她亲手奉茶。
永安在里面打量了一番,“怎么想也没想到,你过的是这样的日子。”这话感慨的特别真诚。
“白菜豆腐,小菜白粥,吃着保平安。”林雨桐请人坐了,倒了茶,这才问候宫里人。
“皇祖母还是老样子,不过如今人和气多了。”永安似乎有些感慨,“母妃和皇后娘娘走动的多了,我觉得母后人还不错。”
听话听音,这是说太后不怎么插手管事了,退居二线了。皇后和贵妃结成了联盟,如今合作的还不错。
这像是皇室达成一致,一致对外了。
果然,外部出现矛盾的时候,最容易整合内部分歧。
林雨桐点头,表示明白。
永安看向林雨桐,“我跟你之间,我就直言不讳了。我这次来,不单纯是给你拜年的。”
知道!
就听永安道:“女卫的事情,皇后提议由我接管。而乔药儿忠心可嘉,被安排做了我的副将。此人……我信不过!不仅信不过,我还得防着背后有人捅刀子!我想请你帮我,左将军给了她,右将军之位,我想请你出任。也只有你出任,才是争议最小的一个任命!”
也就是还有不止一方想要这个位子。
那我又何苦去做这个碍人眼的人呢?还得每天生活在乌云的眼皮底下?
我疯了?
林雨桐勾手叫永安过来,“我告诉你一个悄悄话。”
永安凑过去,听林雨桐要说什么。
林雨桐神神秘秘的,趴在永安的耳边上:“我有喜了。”
永安愕然:“你们不是没圆房吗?”
林雨桐睁着眼睛,圆溜溜的懵懂状,一副你这个没成亲的姑娘知道什么?她又低声道:“他都亲我了,我怎么可能没怀上?你别咒我!”
永安:“……”她竟然看不出来林雨桐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这副样子耍她呢!突然间,干巴巴的她不知道该说啥了,只得道:“那……恭喜?”
林雨桐坦然接受,“等生下来,我给你报喜。”
永安很怀疑她又在装傻充愣,心说:还生下来?
生个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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