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水神9

“邱慎宽……我后悔遇见了你，也更后悔没有彻底杀了你！”封舒一双手蓦然化为利爪，朝着邱慎宽冲了过去。

        邱慎宽周身黑气缭绕，像是在催动着什么，而封舒朝他打来的时候，他轻易地躲过，没再多说一个字，掌心出现了一把利刃，还冒着白烟。

        夏纪言本想着要去帮封舒，邱五却忽地冲了过来，手持一把利剑。夏纪言抬脚将利剑踢翻过去，拔出自己腰间的匕首，在邱五的手腕上划下一道，那利剑便“咣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看准了时机，夏纪言一脚提走了那把利剑，抬手握拳打在邱五的腹部，随后扯着邱五的手臂，将他踹向了邱甚那边去。

        邱甚分神接住邱五，口中还骂道：“废物，你能做什么？！”

        邱五呕出一口鲜血便倒在了一旁，夏纪言将剑捡了起来扔给了阮琛：“虽然一直说不用麻烦你的手，但好像一直在需要你的帮忙。”

        阮琛轻笑了一声：“无妨。”

        夏纪言和阮琛一起冲了过去，随着封舒一起将邱甚打倒在地。看着邱甚难以抵抗后，夏纪言才将匕首擦干净放了回去。

        邱甚盯着封舒看了好一会，才转头看向夏纪言道：“你们修真界的人真是奇怪，打着斩妖除魔捉鬼的口号，看见眼前的这一只厉鬼却不动手。”

        夏纪言轻轻抬了抬嘴角：“师父一直告诉我说要惩恶扬善，而不是除掉所有非人族。”

        “邱慎宽，你自始至终都没有认识过我。”封舒蓦然开了口，“我不是鬼，生前不是，死后也更不会是。”

        夏纪言看着她，虽然想问却还是忍住了。封舒与邱家的事情现在还有些迷糊，但现在看来是邱慎宽与邱五两个人作乱，其他的人至少如今没有动手。

        “二位请去河边等我吧，把你们被卷入这场家事中真是抱歉，一切事情我都会同你们解释清楚的。”封舒面色没有那么白了，她轻笑着对他们说道。

        夏纪言想说什么，张开嘴却又停下了，封舒又道：“我不杀生，他们二人的命我会留着，但如何处置便是我自己的事情了。”

        夏纪言这才点了点头。封舒这些年背负的无辜人命实在太多，若是今日再背两条，尽管这两条不无辜，封舒已经不能够饶恕了。

        想起封舒说的她不是鬼，夏纪言下意识拿着自己的装鬼袋端详了好半晌。

        装鬼袋一向是紧的，只要是鬼进入便不可能再出来。封舒闯出来时，夏纪言只以为是封舒太过强大，现在想来，只是因为这东西根本压不住封舒。

        夏纪言同阮琛来到了河边等待，看着阮琛闭目养神，夏纪言的思绪却飘了很远。这件事情似乎就如此结束了，她以为的混乱且复杂不已的事情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了。

        这是她第一次解决事情，虽然也是在旁人的帮助之下，但却也有了很大的进步。

        -

        想了很久，夏纪言他们才等来封舒的回来。

        封舒冲着他们温和的笑道，停在夏纪言的身旁：“我知道你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我会讲给你听的，小姑娘。”

        “过书君。”封舒对夏纪言说完，便又朝着阮琛道，“之前总是听闻过书君的声名，今日终于见得了。”

        听着这于之前总掌大人相似的话，夏纪言不禁对阮琛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封舒转过身来看向夏纪言：“我不是什么厉鬼，我是水神。”

        夏纪言一愣：“水……神？”

        “是。”封舒点了点头，“二十几年前我遇见了邱慎宽，未尝涉世人间的我对一切都赶到了新奇，而我也被邱慎宽欺骗，我对他心生爱慕，后来我们成亲了，还有了孩子。我以为我来人间的这一趟值得我托付一辈子，却没想到这是邱慎宽的圈套。”

        封舒随了邱慎宽的意搬了家，重新开始做生意。邱慎宽的所有商业基本上都有封舒的帮助，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成效。可是生意做大之后，邱慎宽却让她一直待在家里，变相地软禁了她。

        后来，邱慎宽同那个女子勾-结，不知道那女子是受了谁的指使，竟然哄骗邱慎宽说封舒是妖。他们请来道士要确认，设计让封舒成了“真正”的妖，然后他们以除妖的名义把封舒抓了起来。

        可那女子知道，封舒不是妖，而是神仙。但她却并没有告诉邱慎宽。

        那女子和邱慎宽联手将封舒的神力全部逼出，做成了那副冰棺。封舒成了凡人，奄奄一息的时候都还相信着邱慎宽会救她，可邱慎宽却抽了她的血，只为了让那女子多活几年。

        封舒死前，和那女子来了一个同归于尽，没想到他们早就留了一手。那女子半死不活地靠着冰棺养着，而封舒被下了诅咒不得回生，她的尸体被扔入河中，执念让她的一抹意识得以幸存，却永远地被禁锢在河底。

        “……哈哈哈，”封舒眸中含泪惨笑一声，嘴唇还打着颤，她抬头看向天空，“他邱慎宽家的血脉肮脏至极！我堂堂水神却落得如此田地，所失所恨都是因为邱慎宽！剥夺了我全部的力量还抽了我的血将我杀死……我封舒要让他得到代价，我要让他的后代不得好死！哪怕我灰飞烟灭，也值了……”

        夏纪言心头恍如被揪了一下，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她无法想到封舒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抽血逼出神力是什么样子的，只能想到当时封舒定然痛苦万分。

        封舒从来没做错过什么，可她却有着最惨的经历。

        “我不该奢求和别人一样的生活，也不该相信这世间所有人都如子桑琸那般能够遇到最值得的柳冬灵。”封舒抬手擦去了自己的眼泪，心头苦楚的她都要说不出话来。

        夏纪言微微蹙眉：“子桑琸和柳冬灵是谁？”

        封舒看了她一眼，眸中的悲怆和后悔难以掩盖，她惨白的脸上露出一分温和道：“我同邱慎宽搬来这里大概五年的时候，我听说了子桑琸和柳冬灵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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