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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坐于墙头的邝寂


林竹筠食指轻轻在茶桌上敲着,目光沉静:“信鸽……”

莫非是截获了江显煦一党人的信鸽?

小棠迟疑了一会儿,怯生生又说道:“小姐,还有一事,铁头哥哥本来不让我跟您说。”

林竹筠一弯细眉微蹙:“何事?你直接说来。”

小棠低着头小声说道:“邝将军这几日,带着铁头哥哥去了暗巷好几回,有几次就是去的茉香楼。”

“嗯?他不是为了约束手下士兵不要贪图享乐,是禁止去暗巷这类地方的吗,他自己更是以身作则从来不去,他如今是去做什么?”

小棠的小脸皱巴成一团:“说邝将军去了,只一个劲儿喝酒,任那些莺莺燕燕如何撩拨,他都是阴沉着脸不肯说话,有时被绕得烦了,还会瞪人家姑娘,他本来就是罗刹一般的人物,这一来可吓哭了好几位胆子小的……”

林竹筠揉了揉太阳穴:“只喝酒不说话,那他不是去闲茶浪酒的,也不像是去刺探消息的,真不知到底要做什么。”

小棠也摇着脑袋表示不知。

这几日,依然还是不见邝寂的身影。因邝老将军前面送了书信到林府,外头说林竹筠被退婚了的的流言甚嚣尘上,几乎人人皆知。不过林府从未回应过,日子一天天过去,到了如今渐渐也已经逐渐平息。

林竹筠成日待在府内,只一心陪着林父雕刻要送入宫中去的玉雕,闲时就饮茶弹琴,倒是也自在。

一个晴朗的夜,林竹筠一人独坐在自己的小院中抚琴,幽幽的琴声婉转飘扬,琴声随着林竹筠的心神时而急促,时而释然,最终又归于一片肃杀。

一曲终了,林竹筠依然怔怔坐于石凳之上,月光洒在她月白色的软烟罗裙之上,衬得她面容柔美俏丽。

竟不知何时,邝寂坐在邝林两府相隔的那堵墙上面,垂首静静看着抚琴的林竹筠,他腰间佩戴着二人的婚约誓物,月光下莹莹生光。

他看林竹筠起身,终于轻声开口:“筠妹妹……”

林竹筠耳朵极灵地听到了他轻声的呼唤,一抬头就见了坐在墙头上的邝寂,一身玄黑色衣袍,额角的伤疤没有加以掩饰,他身后是漫天的星空,他仿佛是夜光中坠落的战神一般。

林竹筠仰着面庞,怔怔开口:“邝将军……”

邝寂飞身从墙头翻下,立在林竹筠面前,一双漆黑的眼眸中蒙了一层雾气,仿佛是有千言万语要同林竹筠言说。

林竹筠飞快扫视了一圈院中,小棠正在屋内为她铺整床榻,小松在院子外守着,除此之外再无旁人,此时正是解开这些天来的疑惑地好时候。

“邝将军这般偷偷前来,可是有要紧事想同我说?”

邝寂嘴角微垂,浓眉紧紧地皱着:“筠妹妹,今夜我偷偷前来,是有极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林竹筠第一次见邝寂用那样严肃的目光望着她,心肝胆儿都颤了一下,低声说道:“邝将军要问什么?”

邝寂声音不大,却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筠妹妹,我问你,你是否是在暗中调查潜藏在我们陵城内的掸国奸细?”

林竹筠半阖眼眸,长长吁出一口气。该来的终是来了,他终于问了出来,这些天来她思虑许久,结合他截获信鸽,带走江显煦的书信,又频繁去茉香楼,他一定是已经在调查林竹筠近来的所作所为,甚至可能已经对林竹筠一切行为都了然于胸。

“邝将军……你可是发现东山寺与茉香楼的可疑之处了?”

邝寂从怀中掏出之前徐露清给他的书信与一张极细的纸条,将其中所写之字的一横一撇都仔细对照给林竹筠看:“这是我们之前在边境截获的一只可疑信鸽所携带的密信,虽然我们还没有破解密信所写的意思,可是这上面的字迹,仔细辨认的话,能发现跟东山寺去尘写给你的这封信是同一人所写。”

林竹筠接过信件仔细核对,虽然所用笔法故意有所区别,但是一个人的用笔习惯却是难以改变,这确实就是一人所写。

邝寂继续说道:“还有,为了知道筠妹妹你屡次前往茉香楼究竟为何,我……我也去了几回茉香楼……”

“可是邝将军,你到那暗巷里头,又不吃喝玩乐,又不肯近女色,很容易让他们提高警惕,说不定还会暴露你在调查这件事。”

他一愣,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我不仅去茉香楼,我还去了暗巷其他的勾栏来打掩护的。我……我以为我已经演得很好了,我已经尽量表现得像是去享受的,喝了好多酒,喝得今日都还头疼。”

林竹筠禁不住“噗嗤”一笑:“可是我看来,邝将军还是没有演戏的天分呢。不过,那邝将军喝到头疼可知道我为何要去茉香楼了?”

邝寂正色道:“江雨。你去茉香楼就是为了她,她的身份我想你早就知晓了是不是?”

林竹筠手指瞬间绞紧了衣袍一角,她没想到邝寂如此之迅速就查得一清二楚,直戳关键。

邝寂继续说道:“五年前贤王谋逆案,贤王被处五马分尸,未成年男孩被流放苦役,女孩就投放到了陵城的勾栏之中。我派人前往京中私下调查了江雨姑娘,再结合了我去茉香楼所见所闻,我确信她就是贤王之女——江雨霏!”

林竹筠眼帘低垂:“邝将军,您说的没错。”

林竹筠想到了江雨的胞弟——江显煦,她试探性问道:“那东山寺的去尘师傅呢?你可曾查到什么?”

邝寂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他……不好查,我派人陵城内内外外查了个遍,竟无一人知晓他是何处之人,何时入的佛家,只知道他是东山寺的住持师傅云游之时偶然带回。”

林竹筠紧紧攥着丝帕,犹豫万分要不要告诉邝寂江雨与江显煦的关系。

她思忖再三,还是先问了她忍了许久的疑问:“邝将军,你就不疑心我与去尘师傅当真有私情?你就不疑心我其实是掸国的细作?毕竟若要我自己来看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觉得可疑得紧。”

邝寂漆黑的眼眸深深注视林竹筠,好似要看到她的灵魂深处一般:“就算万般可疑,我也不会疑心你。”

林竹筠心头震荡:“邝将军……”

“更何况,我从一开始徐露清拿出书信的时候,就已经确信你不可能与他有私。你貌似亲近东山寺的去尘师傅,可是之前在官府那次,我却看到你让官府衙役痛殴他,你分明心中是憎恶于他。”

林竹筠一愣,那次她陷害江显煦入官府大牢被痛殴,邝寂竟全看在眼里,想到她那次还在邝寂面前演了一出好戏,林竹筠脸不由得通红一片:“你竟全知道了。”

邝寂的目光深沉似海,是林竹筠从未见过的样子:“我并非全都知道,若是要说我知道的,恐怕并没有筠妹妹你知道的多。这几日我愈发查得深入,我愈发就觉得百思不得其解,若非是此次偶然截获了信鸽又得了去尘的书信,我们定然是不会想到屹立在陵城百年的东山寺之中会藏有细作。又若非是你频繁去往茉香楼见江雨,暗巷中数不清的女人,就算知道有细作,我也不知从哪一位查起。所以,筠妹妹,你是从何得知这些的呢?”

林竹筠手局促地拨弄着衣角:“我只是为了调查我祖父忌日那夜潜入林府的刺客,才偶然查到的他们。”

邝寂的黑眸死死盯住林竹筠:“我不相信这样的偶然,林府遇刺那事我也从未停止过调查,可是却查不到分毫线索。连我都查不到,你是如何查到的?”

林竹筠答不上来,只觉得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邝寂见她紧张不已,放柔了声音:“自从林家祖父忌日那一夜过后,我就隐约觉得你哪里变了,可是总说不上来。最近通过我的调查与推断,你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睿智而老练,连我这个与掸国细作追逐多年的老手来看也自叹不如。你,还是林竹筠吗?”

此话一出,林竹筠的瞳孔骤然放大:“邝将军,你莫不是觉得我被其他人夺舍了?”

邝寂一双浓眉皱的分也分不开,眼中有痛苦的神色:“可是,你还是喜爱食松粉豆沙糕,你还是夏日里爱喝冰凉的甜水儿,你身上也还是淡淡的玉兰花香,你的一举一动……都还是我的筠妹妹,我毫不怀疑。只是,我想不明白,怎么只一夜,你就从那个爱撒娇爱置气对我不理不睬的筠妹妹,变成如今一个能满腹筹谋的人了呢?”

他躬下高大的身躯,将视线与林竹筠的平齐,一双水漉漉的黑眸望着林竹筠的面庞:“筠妹妹,我想问你,你可还记得我们是何时初见的?”

林竹筠一愣,邝寂这问题,着实是突如其来,可她毫不迟疑:“你初次征战回城,邝府设宴那日。你……额头受伤了,我替你解了围。”

听到这个回答,邝寂的眼睛弯起,嘴角也浮上了笑意:“是你,还是你,我的筠妹妹。”

他轻轻握住林竹筠的肩膀,诚恳地说道:“筠妹妹,你在做的事情,关系到陵城乃至整个南国的安危,对你而言更是万分凶险,我求你信我,让我来帮你。”

见林竹筠目中还有迟疑,邝寂挺起胸膛,三指指天:“我以我邝寂的性命起誓,以邝姓全部宗族起誓,以邝家的满门荣耀起誓,若是你能信我,能让我帮你,那我就算是拼上性命,就算粉身碎骨,就算被抽筋剥皮,也要助你守护陵城,守护南国。”

林竹筠被他那荡然的浩气,被他那坦荡的誓言震荡得心脏突突直跳,身上更是止不住地震颤。

她稍加犹豫,就立刻后退一步,对着三指指天起誓的邝寂,猛地双膝跪地,身子伏在地上,额头点地重重地点地:“邝将军,无论我接下来所说之事如何离奇诡异,我也请您信我。我要将我的全副身家性命,整个林家,整个陵城,都要托付给你,我信你,我也希望邝将军也能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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