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江雨患病
小松怀揣一大沓银票并带着马帮的人,等候在茉香楼出城的必经之地。
不一会儿,两辆大马车从城内缓缓驶出,小松认出了赶马车的正是茉香楼的车夫。
小松立刻带着马帮的几个人上马,跟上了茉香楼的两辆马车。
马车行驶到陵城城郊一处僻静的树林中后停下了,从第一辆马车上先下来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他们手中都拿着铁铲跟锄头等工具。
最后从马车上下来的就是茉香楼的掌事妈妈,只见她面色紧张,手中紧紧攥着好像是火石的东西。
小松观察了片刻,沉着下来继续等着看第二辆马车里面究竟是不是那些孩子。
只见掌事妈妈挥了挥手,一个小厮走到第二辆马车前面,伸手掀开车帘:“到了!到了!快些下来!”
那一辆马车却接连不断地慢慢走下来了十余名童子,他们全都一副病容,有些脸上已经长出了红色的斑疹。
这时小松觉得是时候了,他带着马帮的人不慌不忙走上前去。
“这不是茉香楼的掌事妈妈吗?怎么在这儿碰到了呢?”
掌事妈妈被突然出现的小松一行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给了身边的小厮一个眼神。
持着铁铲与锄头的小厮们,见状也连忙将手中的家伙都举了起来,一副防备的样子。
一身马帮商人打扮的小松立刻赔上笑脸:“哟!用得着这样嘛?我不过是出城路上听到这里有声响,过来看看发现原来是茉香楼的掌事妈妈,打个招呼而已,妈妈怎么这般紧张?”
那掌事妈妈现在也发觉她的举动过于可疑,一把把身边小厮的手拉下:“哎呀,都是下人不懂事儿,冒犯这位爷儿了,不过今儿我们在这里是有事儿要忙,就不跟爷儿多聊了,等爷儿赶马回来,再到茉香楼来坐!我保证给您安排个顶好的姑娘!”
小松却故意打量了他们身后的那些掸国孩子们一眼,意味深长地摸着他唇上贴的假胡须:“妈妈,我瞧着你们后头这些半大孩子……都是掸国人?”
掌事妈妈额上冷汗已经下来,嘴上只能敷衍:“是……是。”
小松眸子晃了晃,压低声音道:“妈妈,可否借一步说话?”
掌事妈妈不知小松的底细,又看他身后带了不少的马匹与壮汉,估摸着也是个不能得罪的,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小松跟前。
“这位爷儿有什么事还请快些说,我们真的还有事儿。”
小松摸了摸假胡须,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妈妈,你今日究竟要在这里干什么,明眼人一看就都能知道。但您也不必惊慌,我们赶马人出入两国边境多年,什么事儿都见过,这点小事儿我们不会记得。”
掌事妈妈听此眉头一皱:“那这位爷……故意过来跟我打招呼是为着什么呢?”
小松意味深长地一笑:“您也知道,近来除了林记,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玉石生意都不好做。我们马帮也得找些其他的活计了,我看您既然用不上这些掸国的孩子们了,不如就贱卖给我如何?”
掌事妈妈一愣,她转头看了一眼那些孩子们,小声说:“爷儿,你既然知道我是茉香楼的,我就不能坑你。那些孩子的病,多半是治不好的,而且……还会过人!”
小松眯起眼睛也看了不远处的孩子们一眼,装作犹豫过后,沉声说:“我看无妨,这不都还没死呢嘛,只要没死,我们带到掸国去,就自有用处。”
掌事妈妈正在犹豫之际,小松从怀里掏出来了那一沓银票,边数边说:“妈妈,只要今日在场的人不说,谁又能知道这些孩子们最后的归宿到底去了哪里呢?比起化为灰烬一场空,当然还是换些实实在在的银票好,您说是不是啊?”
掌事妈妈看着小松递到眼前来的一沓银票,想到方才高赛来让她把孩子们处理掉时候并没有要留下什么证据,她不由地心动起来。
小松见她面色有所松弛,立刻作势要收回银票:“不过若是妈妈不同意,我们也没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毕竟做生意讲究的还是要双方情愿才行不是?”
看到小松要收回银票,掌事妈妈着急地立刻抓住那银票:“哎呀,没说不愿意!只是这位爷儿,这些孩子给了你,你可得尽快带到掸国去,不能仔让他们出现在陵城之中。”
小松轻轻一笑:“那当然,我们今日就是要去掸国的。”
说完他又凑到掌事妈妈耳边:“妈妈,想必您也清楚,我们做的这些生意,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也还请您就当这些孩子们全都没了,全都化成灰了,别让其他人知晓我们今日之事。”
掌事妈妈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等掌事妈妈把那些孩子们一个一个都撵到小松身边时候,小松忽然发现,数量好像跟江雨前面所说的不一样!
他在心里又默默数了几遍,确认是少了一个!
他装作不经意地说:“妈妈,您手里若是还有多的孩子,也可给我,价钱都好商量。”
掌事妈妈站在马车旁边数银票:“没了,能带来的都在这儿了!有一个运气好的女娃子,病症轻些,被她主家留下了。”
小松眉头一皱,被这突然的节外生枝打乱了预期。
可是当下的情形,还是先把已经接到手的这些带走最要紧,剩下那一个,只能之后再另外想办法了。
他借口要趁夜赶路为由,带着那些孩子们到了之前林竹筠告诉他的松叶林之中。
夜晚漆黑一片的松叶林内,小松带着那些孩子们战战兢兢地走在其中,越走越深入,树林也越密,本来就生病的孩子们隐隐约约开始躁动起来。
“你们一个牵着一个的手,牵紧了别松开,跟着我走,千万别走丢了,能给你们治病的人就在前头。”
小松一边安抚着他们一边快步往前走,终于在树林的最深处发现了火折子的光亮。
邝寂正举着火折子站立在一个树杈上,他耳朵一动听见有人前来,连忙到处扫视,鹰眼一般锐利的目光看清来人是小松后,他飞身下树,大踏步上前接应。
“小松兄弟!”
小松看到邝寂,终于放下心来,他向邝寂指了指身后,喘着粗气说:“带来了。”
邝寂用大掌用力地一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松喘匀了气后,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但是……少了一个。”
“是怎么回事?”
“茉香楼的掌事妈妈说是他们主家留了一个症状轻的,不好多问,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邝寂却并不惊讶:“我就知道他们不会这样轻松地就舍弃他们调教了这许久的棋子,他们肯定是不榨干最后一滴精华都不会放弃的。你能带回来这些孩子我都很意外了,我本来是做好了你一个都带不来的打算的。”
小松惊于邝寂的预见:“邝将军……那我们要如何是好?”
“你先同我一起把这些孩子们带回驻边大营中安置好,铁头已经准备好了第一天的药酒了。最后的那一个,我来想办法。”
……
茉香楼内,本应该是来盯着茉香楼的掌事妈妈处理好那些孩子们的高赛,此刻却在江雨的雨霏阁中,与江雨僵持不下。
江雨因为营救孩子计划的顺利进行而心情大好,她身穿一件轻薄无比的淡春色云雾纱裙,脚踝上系了一串叮当作响的银色铃铛,她赤脚在高赛面前轻舞,手不停地拉扯着高赛的衣襟,让他动弹不得。
高赛脸上却焦急不已:“你此前调教他们,触碰过他们的病患处没有?”
江雨仍然没有停下舞步,却将眉心逼近高赛的眉心:“那小子让我精心调教他们,我自然是手把手地教啊,岂能偷懒敷衍呢?”
高赛一瞬间面如死灰:“你……知道不知道他们得了麻风了?”
江雨这一瞬间爆发出全身的力量,在他面前尽情旋转、舞蹈,最终舞毕斜斜卧在他面前。
感受到身上的薄汗后,她闭着眼睛:“妈妈昨儿半夜让我们每个人都脱了个精光,提着灯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又让我们这几日都要喝那苦得要命的药。就算本来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
高赛双膝跪在江雨面前,近乎祈祷地问:“你没事是不是?你没染上那麻风病是不是?”
江雨看着他焦急的神色,觉得有趣得紧,伸出柔若无骨的手从他的额头抚到下巴,伴随着脚踝处的银铃声,她又将纤细雪白的玉足抬高架到他的肩上。
对他吐气如兰:“我有没有事,你亲自剥开我的裙衫,不就知道了吗?”
在她把脚抬起的那一刻,高赛忽然瞥见江雨的脚底有一块拇指大小的红疹,他伸出手一把握住江雨的脚踝。
江雨瞬间动弹不得,她调戏了高赛无数回,这还是高赛第一次敢回应她,第一次敢做握住她脚踝这样轻浮的举动,她的脸顿时羞红:“高赛你干什么!”
高赛黑着脸,眉头拧成一团:“你到底……身上有没有伤口碰到过他们的病患处,或者脏帕子之类的!”
江雨一愣,忽然想到了那日在碰到那张麻风病人的手帕后,她十分害怕,于是打了盆水用力地搓洗手指,一直洗到手破皮了才止住。
她怔怔地伸出自己破了皮的手指,反应过来后收回了高赛手中的脚,看到脚底一处红疹后,她抱膝坐在地上,不再言语。
高赛眼眸一沉,轻轻将手掌覆盖在她的头上:“你最近别再见客,也别碰任何人。你等我……等我找到救治之法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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