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团综——无力

逐一提审，孟孟和大家介绍自己的身份，听到“探长提审阎作家”时愣了一瞬，又继续闲聊。
  逐一提审，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们没有权限审问自己。
  “来啊，九熙，大画家，给咱画一幅。”
  “孟姐你坐好，我给你画一个钢笔速写。”
  鹤伦坐到桌子上，手上挽着花，“你给我也画一个，我们小区大妈都这么照相。”
  大家各怀心事，只有鹤伦一副没心没肺的样，逗得大家短暂开心。
  可是……提审后老秦和鹤伦再也没回来过。
  自己的房间无人搜查，也怕其他地方有人监视，孟孟把栾队和壮壮叫到自己的房间，分析形势，商议对策。
  突然一声吓得孟孟颤了一下。
  “什么声？”
  “是给谁处决了是吗？”
  孟孟推开房间门，看到小跑的九龙，“什么声音？跑什么呢？”
  九龙有些恭敬，“孟小姐，是枪响，张立民出逃被处决了。我正要跟岳探长汇报呢。”
  “嗯，去吧，慢点跑，别摔了。”孟孟回了房间。
  孟孟反手关上门，靠在门上，闭上眼睛，“鹤伦被处决了。”
  二人十分震惊，“处决了？”
  “刚才九龙跑过去，他要跟岳哥汇报。”
  孟孟回到沙发上，几人讨论下一步安排。
  房门被敲响。孟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前去开门。
  “呦，岳探长。”
  岳哥进门并未寒暄，打量起房间内，自然看到了栾哥和阎鹤祥。
  来者不善。
  孟孟回到沙发上坐好。
  “你作为酒店经理，你在客人房间吃橘子你觉得合适么？”
  孟孟避免他们二人与岳哥接触，“我让他给我送橘子来。”
  岳哥把二人撵出房间，栾哥眼神示意孟孟放心。自己可以自由出入房间，能关注到他们的动态。
  孟孟没和他们有交流。把风衣搭在沙发背上，整理整理衬衫衣领。
  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竹林中》，有些许慌，但是还是稳住了。
  “说说吧，今天审了一天了就没审你，是你把教授弄过来的？”
  孟孟根据情节对答如流，叙述情节。
  岳哥留下一句，“你完了。”就离开了。
  孟孟站在窗边，手指点着窗台。
  房间门被突然打开。栾哥慌乱跑进房间，“阎鹤祥被带走了。”
  “啊？为什么啊？”孟孟关注到开着的房门，上前想去关门。
  栾哥注意到门开着，意识到自己冒失，关上门，“不知道为什么啊。”
  “谁举报他了？”
  “我不知道啊，我一上来就都带走了，就剩咱俩了。”
  孟孟手拄在桌子上，思考要不要强行把阎鹤祥带出来。可是，二人有可能同时暴露。
  “现在咱们得救阎鹤祥了。”
  “怎么救？有办法么？”
  “那就用我的办法了。”
  孟孟通过门缝看栾哥，不敢再踏出一步。事态紧急，自己不能打乱了他的计划。
  却又实在担心。
  听到走廊的动静，孟孟打开房门，目击栾哥被抓。权衡再三，深吸一口气，下楼跟上他们，走到岳哥身边站定。
  听着几人对话脑海里想着如何能帮助二人脱身，又不知栾哥所谓的办法就是是何办法。
  直到眼睁睁看着栾哥吃下领子上的毒药，孟孟震惊之情写在脸上，手动了动，她想救他！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上全身。
  孟孟强逼着自己不去看他，忍着泪。
  “你以为自己很壮烈啊！”
  孟孟咬着内唇深呼吸两口气。
  强撑着到他们把栾哥的尸体拖走，他们离开。
  看着地上的西装，孟孟弯腰拾起，抖了下沾上的灰。
  守门人，永远回不去家了。
  所谓的方案，是自己深陷囹圄，从未想过脱身。
  形单影只。
  看到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甚至不能表现出一丝悲伤。
  守门人用命换来的一线生机，自己要撑起来，完成任务。
  还有作家等着自己去护送。
  房间门再次被敲响，孟孟把披着的栾哥的衣服脱下来搭好去开门。
  “忙了一天累了吧。”孟孟看见岳哥，以为是二次试探。
  没想到，岳哥开门见山，“刚才都看到了，栾博领子上有一颗毒药，我相信你也有。”
  孟孟兜里手指微动。
  “你不用管我是谁，记住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这瓶安眠药是我在周老板房间发现的，一会儿，我会把它放在你的房间。我带人在你的房间搜到它。但是，你不要承认，你说我栽赃你。”
  已经理解到岳哥意思，还是不愿去面对，“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我有这个。”
  孟孟看向他拿出来的盒子。
  “现在所有人都在找这个。这是疫苗。”
  “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是让人把疫苗带出去。”
  “竹林中，保作家。”
  “作家是医生，他出去，能做出更多疫苗。”

  孟孟看着眼前的盒子，眼里满是挣扎。
  又是必死局。
  自己一旦接受，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护送自己和作家出去，包括……他的命。
  作家想要出去，自己必须离开。
  “双重保险，我接受。”
  岳哥抱住快要落泪的孟孟，替她整理好衣服，“《风声》有句台词我特别喜欢。好不容易以真面目相对，我真希望跟你聊上几天几夜。通过这一天，我深深的爱上了这个角色。我也希望，有一天我们能为国家做更大的事。”
  孟孟抬手想要握住他的手。
  岳哥转身离开。
  孟孟眼里闪着泪花，眼尾泛红，千言万语，只化做一句，“保重。”
  “此时间不可闹笑话
  胡言乱语怎瞒咱
  在长安是你夸大话
  为什么事到如今耍奸猾
  左手拉住了李左车
  右手再把栾布拉
  三人同把那鬼门关上爬
  生死二字且由他”
  孟孟看着窗外的夜景，短短一天，恍如隔世。
  岳探长，若不是事先熟悉，姓名，代号又有谁知。
  岳哥和大家一起布了一盘棋，以自己的命为棋子，让孟孟做执棋之人。
  他信她。
  他们都信她。
  事情告一段落，长桌之上，只余四人。
  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在自己眼前牺牲，而自己又无能为力。
  在现实是亲人，朋友，
  在剧情中，是战友。
  在剧情中是退场，
  在现实中，是一条条人命。
  此刻，留在场上更是一种煎熬。
  小白
  栾队
  岳哥
  九良
  老秦
  九龄
  一个个人离去，一个个人退场。
  孟孟不愿再与警监虚与委蛇，但是，为了作家，也为了他们。
  孟孟勉强勾起一抹笑，不敢出声，怕多说一句话都带着哽咽。
  只想快些结束，完成这个剧情。
  自己知道剧情会结束，可是，那年的冰城，他们知道几时能重见光明吗？
  龙门饭店，只是小小的一角。
  当年，每一天，又有多少龙门饭店一样的惨剧发生。
  或许……比龙门饭店更加惨烈。
  孟孟低下头，不忍去看空着的座位，又怕眼泪流下，耽误了计划。
  钟声敲响，一下一下敲入大家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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